第16章 先生囧境
  时间眨眼飞逝，正午的阳光不在柔和，给人以炽热的感觉。
  学子们三三两两的纷纷离开了县学。
  鹤云川却并未离去，待所有人都走后，他这才捧着一卷宣纸走到了云先生的面前。
  “先生，打扰了。学生有几个问题想请教您。”弯腰拱手，鹤云川语气恭敬。
  云先生笑着抚了抚长须：“你说吧。”
  “前些日子，县学院长赐予了学生一张宣纸。”说到这儿，鹤云川将手中的宣纸递给了云先生。
  “哦？”云先生语气有些惊讶，目光转动，随手接过了那张宣纸。
  在手指触碰到纸章的一刹那，他那原本淡然的表情，突然就是一症。
  “这是？精神书写！！”云先生猛的抬头看向了鹤云川。
  鹤云川不知道什么是精神书写，他只好道：“据院长所言，其上是由其亲自用精神力书写的诗词，应该就是先生口中的精神书写。”
  云先生突然笑了：“呵呵，那老家伙竟然也有这么大方的一面，实乃不可思议。”
  接着看向鹤云川，云先生面色肃穆地开口道：“这可是一件重宝，你必须妥善保管。”
  见云先生如此的甚重，鹤云川立马点了点头，示意自己明白。
  他当即又问道：“不知先生可知此物有何作用，又当如何用之？学生日夜推敲钻研，却一无所获。”
  “其上之诗是由精神力书写，肉眼自然是无法看到的，你需要用精神力去阅之，方能窥得其中的奥妙。”
  闻言鹤云川恍然，接着问道：“那又该如何用精神力去阅之？”
  云先生笑了笑：“这倒也简单，你只需将之贴在额头，集中注意力即可。”
  鹤云川一呆，这么简单的么？
  云先生无奈摇了摇头：“回去再试吧，你可还有什么问题想问老夫？”
  鹤云川反应了过来，犹豫了片刻，才开了口：“先生，您可曾听闻苏轼此人？”
  “苏轼？”云先生摇了摇头。
  “老夫活了一甲子，不敢说知天下事，但但凡有些名气的，老夫不可能从未听说过。”云先生语气中颇有些自傲。
  鹤云川自顾自的点了点头，这样啊，看来先生也不曾听说过此人。
  突然他又想到了些什么：“对了先生，我这些天日夜抄写前人的名诗，名词。
  期间也曾数次进入顿悟状态，不知先生可有方法知晓学生现在的精神力修为？”
  云先生抚了抚长须：“如何知晓精神力修为，这也并不是没有办法。”
  说到这儿，云先生的话突然顿住，双眼瞪得溜圆。
  “等等！！！你说什么！你又进入了顿悟状态！还数次！”
  云先生的声音陡然提高了八度，此时这老人家才反应了过来，之前鹤云川所说的话。
  鹤云川都被这一嗓子吓了一跳，他有些无语，先生怎么一惊一诈的。
  数次进入顿悟状态怎么了？先生之前不是说过，进入了第一次，后面会越来越简单吗。
  唉，老人家真是莫名其妙。
  云先生可不知道鹤云川在想些什么，他老眼死死盯着鹤云川，声音发颤的开口询问：“你～你刚刚，说～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额，学生日夜抄写名诗名词，数次进入了先生口中的顿悟状态，想请先生帮我看看精神力修为。”鹤云川呐呐的重复了一遍。
  云先生总算确定自己之前没有听错了，他喉结滚动了一下，没有直接开口，而是就那么看着鹤云川。
  鹤云川也看着他。
  不知为何，鹤云川总觉得这一幕似曾相识，这不就是自己第一次跟先生提及自己进入顿悟时的场景吗。
  不同的是，上一次是早晨，而现在是正午。这一次先生也没有把手搭在自己的肩膀上。
  过了许久，鹤云川有点受不了这诡异的情形了，可正当他准备打破沉寂之前，云先生先开了口。
  “你没有骗老夫吧？老夫可提醒你，骗老人家是不对的，骗先生那更是不可饶恕的，那是欺师灭祖。”
  鹤云川无语……他觉得自己要是能透视，那自己抬头，一定能在县学上空看到一排乌鸦整齐的飞过。
  鹤云川无奈的回道：“学生不敢，学生是什么样的人，先生还不清楚吗？”
  云先生自然是清楚鹤云川的人品，可在短短十几天内，连续多次进入顿悟状态，这也太匪夷所思了些！
  鹤云川也是有些疑惑了：“先生？您不是曾说，顿悟状态第一次是最难进入的，之后会越来越容易吗？”
  听到这话，云先生傻了眼，孩子，老夫那是骗你的，只是想开导当时灰心的你。
  感情你还当真了，还tm真就做到了！
  老夫的老祖宗哦！我这是教出了一个什么怪物？
  云先生沉默没有立即回话，鹤云川又问道：“莫非先生骗了学生？这也不可能啊，先生从未欺骗国学子的。”
  云先生听到这儿，表情都有些僵硬了，他勉强挤出了一个笑容，事到如今自己也只能强行将这个谎圆下去了。
  “咳咳，那个额……老夫自然不会骗自己的学生，老夫只是为自己的学生日夜苦读，为你能有这种毅力而感到欣慰。”
  说到后面云先生自己都有些不信。
  鹤云川狐疑的瞥了眼云先生头上的一滴冷汗：“先生，您怎么流汗了？虽然现在是正午，但也不是太过严热吧。”
  “啊，流汗？”云先生一呆，伸手一抹额头，确实是有汗流下，不过这是冷汗。
  看着鹤云川那狐疑的目光，云先生头皮都有些发麻，头一次觉得这小子怎么这么讨厌，得饶人处且饶人都不懂的？
  “别在意这些微莫的小事，你可还有其它的问题？”生硬的转移了话题。
  鹤云川也没在先生为什么会流汗这件事情上停留：“先生，您还没告诉学生，学生的精神力修为如何。”
  云先生一摆手：“老夫也不清楚，但达到文道高等学院的最低入学标准是肯定的了。”
  鹤云川脸上露出了笑容，自己努力了这么多天不就是为了这个答复吗。
  “但你也别太过骄傲自满，还需努力。”云先生又恢复到了之前的从容不迫，他抚了抚自己的长须。
  鹤云川躬身拱手：“学生明白了，听闻先生就要离开南玉县城了，也不知先生何时会回来，即使回来了，也许学生也不在南玉了。
  在此学生先多谢先生这八年的教诲之恩！”说到这里，鹤云川双膝跪于地，朝着云先生一拜。
  云先生不由一怔，望着自己这学生，他的双眼突然也有些发红了，伸手一把搀扶起鹤云川。
  仍旧记得，自己第一次看到鹤云川的场景，那时候鹤云川还只有七岁，说话都不是太利索，还时不时流口水。
  没想到一转眼已经八年过去了，当初那个呆呆的男孩已经成了一个俊俏的少年。
  “不知先生要去哪里？学生也好得空时去拜访。”
  云先生没有正面回答：“老夫又不是现在就离开，你这孩子真是。人老了身体不行了，乏了，就先回去了。”
  没有回答鹤云川的问题，云先生转身离开了教室。
  鹤云川望着那背影，欲言又止。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