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鸦头上顶着个和他风格完全不搭的花环，抿了抿嘴，很明显没完全听懂慕珂话的意思。
  慕珂也没在意：“你还有事要处理吗？没有的话，就继续开车吧。”
  乌鸦摇了摇头，两人上车。
  第二天傍晚，两人到达司机身份证上的住址。
  这是一个乡村，要说破旧，还有水泥路，要说繁华，却不见什么年轻人，来来往往的几乎都是老人。
  慕珂清楚，这并不是什么灵异现象，也不是什么传说中的老人村，而是因为年轻人都往发达的地方工作去了。
  经过询问村民后，慕珂找到了司机的家，那是一栋正面贴着瓷砖，但是其他三面依然是水泥墙的城乡结合型房屋。
  一共三层，一楼修建得还不错，很亮堂，缺点就是可能有点透风，二楼则因为设计不合理，天花板太低，看起来很压抑。三楼则不能说是严格意义上的楼，应该说是，二楼上修个隔热层。
  一个年纪看起来像司机母亲的老人，从屋后空地回来，她手中还端着一盆由糠和剩饭混合的鸡饲料，通过若有若无的鸡叫声，可以判断她家应该还养了鸡。
  司机母亲看到慕珂，只是觉得她好看多看了两眼，并未主动搭话，将鸡饲料用另一个脏兮兮的盆倒扣好，就进屋看电视去了。
  慕珂没多做停留，而是在村子里面逛了一圈，拿着时光照相机到处拍照，摸索一下环境，看看有没有反常的现象。
  至于乌鸦已经飞进了她家二楼，正在检查有没有什么可疑物品。
  “很正常，正常得我都怀疑自己是不是来错了地方，或者说，这个司机的地址根本不是线索。他可能只是死的时候，刚刚好带了身份证，要去办什么东西？”
  夕阳一点点落下，慕已经将村子逛了个遍，也用照相机拍了一个遍，什么异常都没看到，这个村子非常正常。
  而此时，乌鸦飞到了她肩膀上。
  “有什么发现吗？”
  乌鸦变回人形后，拿出了一叠照片。
  慕珂猜测照片上应该是自己，却没想到是嘴巴被割开，满脸是血的自己。
  拍摄环境很昏暗，但是她能清楚看到，那个人的确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
  “双手并没有被绑住，她就那么乖乖坐在血泊中，是吃了药没有自我意识吗？”
  慕珂下意识摸了摸嘴两边，没有感觉到任何异样，没有缝合过的痕迹。
  照片中那个被撕裂嘴角的人，似乎只是一个和自己高度相似而已。
  “难道，笑脸组织要找的人和我很像？如果真的有这个条件，和我长得完全不一样刘美玲和林舟舟是怎么入选的？”
  慕珂意识到了问题所在——时间。
  林舟舟是十年前被笑脸定为观察目标的人物。
  而刘美玲是七年前。
  自己应该是三年前。
  “在观察中，笑脸并非一无所获，至少他们掌握了样貌。”
  这一叠照片几乎完全一样。
  如果不是每张的照片上的日期不同，简直像把一张复制了无数次。
  “第一张照片的日期是我父母死后一年，我的生日当天，而最后一张照片的日期，我没看出什么特殊的，会是穆可的生日吗？”
  乌鸦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并不知道穆可的生日。
  慕珂也没在意，凑近仔细观察着照片中的女孩，她的永远眼神空洞，仿佛一个躯壳。
  不，应该意义上来说，更像是一个死人。
  突然，照片中的女孩眼珠子微微动了一下。
  慕珂下意识就要把照片给扔了，但她硬生生忍住了这种应急反应，找了一个阴凉之地询问应三月道：“照片里面有鬼吗？”
  应三月：“没有。这样子和你说吧，你手中的照片拍摄的应该是一只很凶很凶的鬼，她的怨气极重，连拍摄到她影像的照片都会被怨气包裹，出现异象。”
  照片不是鬼，慕珂就放心了。
  “不过这女鬼为什么和我长得一样？我这么大众脸吗？”
  应三月：“我也不清楚。”
  慕珂看着照片，突然有了一个毛骨悚然的猜想：“你觉得会不会这个女鬼不是别人，正是镜子鬼？”
  鬼是会化形的，但是一般来说，都不会太完美，而镜子鬼的化形非常完美，以至于和她面对面了，也只会以为是镜子倒影。
  应三月：“有这个可能性。不过，这个女鬼的脸两侧为什么会被割开？按理，鬼就算受伤，也能很快复原啊。除非……她自己不想愈合。但是这更说不通了。”
  慕珂对女鬼的所知实在是太少，甚至最近才知道，她就在自己身边。
  乌鸦见慕珂不再自言自语，掏出自己的手机，打开相册。
  第一张照片拍摄的是一个凌乱的，只剩一页的笔记本。
  “她该有自我意识的！她不该是这样子的！不该的！我们错了！我只想活下去！”
  可以看出写下日记的人，精神状态应该濒临崩溃了，除此之外，她真的看不出太多的信息。
  乌鸦滑动到第二张照片，那张照片上面画了五个圆。
  圆中心分别写着五个地名，孟规一中，甫南学院，市中心图书馆，怪谈公寓，美满公寓。
  五个圆交叠在一起，而叠起来的部分全染上了血。
  慕珂拿出手机地图搜查了一下，孟规一中在地图上对应的位置就是猛鬼高校。
  而最让她不可思议的是，孟规一中在网上的评论居然还不错，至少比甫南学院好。
  “之前我就奇怪，那个小孩为什么会误入鬼校，而且除了那几个玩家外，似乎活人学生也不少，现在看来，猛鬼高校我接触的很可能只是管中窥豹。”
  慕珂迫切想获得纸新娘的资料，不过陆先生现在夹在鬼屋和笑脸组织之间，怕是没空管她。
  “怪谈公寓是全市最大的剧本杀店，以恐怖怪谈剧本出名，好多体验官出来腿都是软的。”
  市中心图书馆和怪谈公寓都看不出任何问题。
  “等等，要是我把他们连起来会怎么样？”
  慕珂想就去做了，当她把甫南学院，市中心图书馆，怪谈公寓，孟规一中全部连起来后，最中心那个点不偏不倚，正是美满公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