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过往(完)
作者:墨白笙    更新:2022-06-07 02:35
  司空南玲突然在他怀里蹭了蹭,“别人我不知道你对他们是如何的。”
  “但我相信,鸣秋你永远不会骗我的。”
  “对吗?”司空南玲认真的看着他。
  落鸣秋面对司空南玲的问题,他显然迟疑了几秒才回答,“嗯,对你我毫无保留。”
  司空南玲,“我希望你对我的偏爱,一直都在。”
  落鸣秋,“会的,你是我心里最重要的人,是我唯一割舍不掉的。”
  若非今日撞见了那个场面,不然司空南玲真的会相信落鸣秋的话。
  她现在对他有的只是心寒。
  司空南玲,“鸣秋你去把蜡烛点燃吧。”
  落鸣秋,“嗯。”
  落鸣秋点燃蜡烛后,昏暗的房间里才有了光亮。
  司空南玲带着落鸣秋走到茶桌前,她示意落鸣秋坐下,他乖乖的听她的话坐下。
  司空南玲不知从哪里拿来了笔墨纸砚,她将这些东西一一放在桌面上,“我们成亲这么久了,有一件事我一直想让你做,但是一直都没有。”
  “我觉得,今日正是写这个的时候。”
  落鸣秋,“什么?”
  司空南玲,“承诺书。”
  落鸣秋,“承诺书?”
  司空南玲把毛笔递给落鸣秋,她在一旁磨墨,“嗯。”
  落鸣秋有些疑惑,“为何现在让我写?”
  司空南玲对他神秘一笑,“秘密。”
  落鸣秋见她不愿说,他也没有继续追问,“好吧,一切都听夫人的。”
  司空南玲淡淡一笑,“还说自己不是油嘴滑舌。”
  落鸣秋,“那也是偶尔。”
  司空南玲,“贫嘴。”
  司空南玲长叹口气,“如今我司空一族已不如从前,且和灵冥国积怨已久。”
  “近几年来司空一族力量更是大大减弱,为了和平,父亲不得不提出联姻,将我嫁与你。”
  落鸣秋不知为什么司空南玲会突然提这些,他认真的听着的司空南玲讲。
  “我虽然一直被父亲保护的很好,但有些事情,我心里也清楚,我也不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在司空一族的问题上,我不会马虎。”
  司空南玲笑看着落鸣秋,“其实我到觉得父亲这次提出让步选择联姻是正确的。”
  “若不是如此,我也不会遇上你。”
  落鸣秋,“我也如此觉得。”
  两人相视一笑,但眼底里都藏着自己隐藏起来的情绪。
  司空南玲停顿了片刻后,“你不是想知道,我为什么今日让你写这承诺书吗?”
  落鸣秋,“嗯。”他好奇的看着司空南玲。
  谁料下一秒司空南玲直接伸手拽住了落鸣秋的耳朵,“就是因为我梦见你跟别人跑了,丢下我一个人!都怪你!”
  落鸣秋疼的眼泪花都出来了,“疼疼疼!南玲轻点。”
  司空南玲冷哼一声,“我才不要,我这个大骗子!”
  落鸣秋十分无奈,“南玲啊,你做的那是梦,你怎么能因为梦怪在我的头上呢?”
  司空南玲不听落鸣秋解释,她用力拽着他的耳朵,都把落鸣秋的耳朵揪红了,“我不管,反正我现在很生气!”
  落鸣秋,“行行行,我错了,我错了好不好?夫人高抬贵手放我一马可好?”
  司空南玲这才松开了揪着落鸣秋耳朵的手,“哼………”
  司空南玲双手抱在胸前,她瞪了落鸣秋一眼。
  落鸣秋连忙凑上前去,想要哄司空南玲。
  司空南玲生气的撅了下嘴,“别离我那么近,我现在可还在气头上呢!”她气鼓鼓的样子一点威慑力也没有,反倒让落鸣秋觉得她很可爱。
  司空南玲看着落鸣秋对着自己傻笑,她一拳打在他的肩上,“你还笑?!落鸣秋!”
  落鸣秋急忙收住笑意,他正经的道,“我没有。”说着说着他就抱住了司空南玲,“好了,别生了。”
  “好不好?”
  司空南玲看着他那张可怜兮兮的模样,她才勉强答应放他一马,“虽然知道是这是梦,不该怪你,但我就是心里不开心!”
  “所以接下来的日子里,你可不能在惹我生气了!”
  落鸣秋,“可是南玲啊……”
  司空南玲瞪了落鸣秋一眼,落鸣秋要说的话全都咽了下去。
  “没……没什么。”接着落鸣秋又道,“那你说说,我要如何做,你才不生我气呢?”他柔声道。
  话音刚落司空南玲就把面前的宣纸推到了落鸣秋的面前,纸上写满了字。
  司空南玲,“你需在上面签字,答应对我的承诺都做到。”
  落鸣秋认真的将上面的内容看了一遍,最后在上面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司空南玲,“你必须把上面的内容都背下来,我每日都会抽问,若是你答不上来,我就不理你。”
  落鸣秋,“那我若背得可有奖励?”
  司空南玲攥紧拳头在落鸣秋的眼前晃了晃,“我没有罚你就不错,你还想要有奖励。”
  落鸣秋轻挑下眉,“好吧。”
  说完他就开始念着承诺书上的内容了,
  “一、不得对司空南玲有隐瞒、二、不能骗司空南玲、三、不能做对不起司空南玲的事情、四司空南玲在家最大、五、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能凶司空南玲………”
  上面写了有足足百条,落鸣秋全都都一一念了一遍。
  念完后落鸣秋看向司空南玲,“没想到,你的小脑袋里装的东西还不少。”
  司空南玲,“你怎么现在就开始记了?”
  落鸣秋的手将她搂入怀中,“因为我不想让你不开心,更不想让你不理我。”
  “因为你在我心里很重要。”
  司空南玲轻笑一声,她接过落鸣秋手中的宣纸,她看了一遍落鸣秋写的名字后才满意收下。
  落鸣秋轻抚着她的脸颊,“心情好些了吗?”
  “勉勉强强。”司空南玲看着落鸣秋的眼睛,她的神色认真且严肃,“落鸣秋如果你违背了上面任何一条,我永远也不会原谅你。”司空南玲的表情很认真,她不是在吓他,落鸣秋很清楚。
  落鸣秋面对着司空南玲的眼睛,他真的不知该如何回应她,因为从一开始他就在利用她……
  落鸣秋,“这一天永远也不会到来。”
  司空南玲,“拉勾。”
  落鸣秋,“嗯,拉钩。”
  约定往往是美好的,黄粱一梦终究是要清醒的。
  现实依旧是要面对的。
  回门的时间很快来临,司空南玲和落鸣秋一大队人马早早的就到了司空一族。
  待司空南玲与司空桧叙旧完后,司空南玲带着落鸣秋回到了她的住处。
  还没有等司空南玲开口,落鸣秋就拿出一叠桃花酥摆在她的面前,“知道你饿了,快吃吧。”
  这一次司空南玲的神色明显变了,她脸上的笑意带着一抹自嘲,“嗯……”
  当司空南玲拿起一块桃花酥,就快要送到嘴边的时候,她突然对着落鸣秋笑了下,“落鸣秋你还记得我们之间的约定吗?那张承诺书上的内容你还记得吗?”
  落鸣秋,“为…什么突然问这个?”他察觉到了司空南玲的不对劲,她平日里抽问他背,绝不是这样。
  司空南玲轻笑一声,“我以为,你到最后会改变这个想法,但是我错了……”
  “南…玲?”
  司空南玲吃下了手中的桃花酥,她又拿起第二个,“到头来一厢情愿的人一直都是我……”她又吃下了第二个。
  落鸣秋很快反应过来,他惊愕的看着司空南玲,“你……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司空南玲没有理会他,她拿起第三个桃花酥,就快要咬上去的时候,落鸣秋突然打掉了她手里的桃花酥,“别吃了!”
  司空南玲好笑的看着他,“为什么?你等的不就是今日吗?”她又拿起一个桃花酥,落鸣秋这次将装有桃花酥的盘子摔在地上。
  司空南玲手中的桃花酥再次被他丢在地上,她正欲开口,却觉得喉咙如火烧般,一口鲜血从她口中喷出,她的脸上满是痛苦之色。
  落鸣秋慌了,他的心彻底乱了,那一刻他的脑子里只有司空南玲一人。
  眼泪根本不受控制,“南玲!”这一声,他近乎将嗓子都吼破了。
  他将司空南玲抱在怀里,此时的司空南玲已经很虚弱了,她的嘴角不断溢出鲜血,犹如一个易破碎的陶瓷娃娃,“你…你不是很想只带,我什么时候知道的吗?”
  “我们第一次游玩的那次……你的钱袋没有带在身上,我去找你的时候听见了你们的谈话。”
  落鸣秋现在想起来,他总算知道司空南玲在客栈那天的反常了,“你既然早就知道,为什么还要吃下?”
  司他的手不断的擦拭着司空南玲嘴角溢出的血液,他急忙拿出缓解司空南玲毒药的丹药。
  他喂司空南玲吃下后,她的情况才稍稍有好转。
  司空南玲却是对他一笑,“因为我没有办法拒绝我喜欢的人。”
  这一句话,让落鸣秋近乎崩溃,他不断的向司空南玲道歉,眼泪一滴又一滴的落在司空南玲的脸上。
  “落鸣秋我只想知道一件事,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
  “你对我的喜欢是真,是假?”
  一直以来落鸣秋都压制着自己对司空南玲的心意,直到现在看见她这样,他才真的面对自己的真心。
  落鸣秋,“是真的。”
  司空南玲的泪水顺势滑落,脸上的表情缓和许多,嘴角勾起一抹浅笑,“如此,我便没什么遗憾了。”
  落鸣秋,“不…不!我不要你死!南玲!”
  此时的司空南玲并不知道落鸣秋要做什么事,她也不明白落鸣秋为什么要这么对自己。
  直到她醒来后,她才知道发生了什么。
  她醒来的时候,身在灵冥国的皇宫中。
  司空一族已臣服于落鸣秋,司空桧则是被落鸣秋斩首。
  傅相等人皆落入落鸣秋设下的圈套中。
  一切都按照他们计划圆满结束。
  落鸣秋登上了皇位,成了灵冥国的皇帝。
  司空南玲的灵宠对她说了真相后,司空南玲近乎崩溃。
  她的命因为丹药吊着才没有死,落鸣秋不想让她死。
  那日她站在城墙之上,而身为一国之君的落鸣秋从未像现在这么慌乱过。
  她身着一袭红衣,眼里流出的竟是血泪,她悲痛万分的瞪着落鸣秋,“落鸣秋你杀我父亲!压迫我司空一族!你骗的我好苦!”
  “你骗的我好苦!”司空南玲情绪激动。
  落鸣秋试图安抚司空南玲的情绪,没等他开口,司空南玲就跳下了下去。
  落鸣秋赢了江山……但代价却是失去她。
  与她的回忆,不断在脑海中浮现,挥之不去。
  皇宫中多了一个无人居住的宫殿,名为南玲阁,这里除了皇帝,谁也不能进。
  落鸣秋当了十年的皇帝,年仅24岁便离世了。
  他走的那年,天下起了大雪。
  落鸣秋看着满天的的大雪,“南玲最喜欢看雪了。”
  “我们空命注定不该靠近………南玲是我对不起你…”
  她走后,落鸣秋从未笑过,时间久的,他都忘记该怎么笑了。
  那年冬天,他因病去世,太医院的人也无能为力。
  对于落鸣秋的病,他们束手无策。
  心病还需心药医,解铃还须系铃人。
  可她早已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