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文清跟凤九天的想法差不多。
  如果强行插手神威军与斩仙一族之间的战事，肯定会引起苏家不满。
  换平时。
  许文清不会在凤凰王朝风雨飘摇的这个节骨眼，让皇宫和神威军的关系遇冷。
  但这个时候要不转移大众的视线，让许家一直处于风口浪尖，对许家打击更大。
  一方是大局。
  一方是家族。
  许文清出于两方所带来的影响考虑，坚定道：“仙帝，我认为，稳住大局是重中之重。”
  “你是本朝太师，以往很多关键的建议都是你提的，我相信你的判断。”
  凤九天说，“就按你说的去办。”
  “是。”
  许文清退出大殿后，回头望向皇宫最深处，一道好似有气无力的声音突然在他耳边响起：“文清，插手战事这个决定，不像是你会做出来的。”
  “仙帝。”
  许文清从没给凤九天行过礼，这时却行礼道，“我想保许家。请仙帝给老臣降罪。”
  是的。
  声音的主人正是位于皇宫深处的前任仙帝：凤问天。
  而许文清在凤问天任帝那会就是他的忠臣，现在是他用来掌控凤九天的工具人。
  “你为我尽心尽力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我不会因为这种小事问你的罪。”
  “但下不为例。”
  凤问天说，“关于对付许家的人是谁。我已经派上官蓉去查了。”
  “谢！仙帝！”
  许文清再次行礼。
  上官蓉跟凤问天是同时期的人物。
  一手隐匿追踪之法。
  让曾经默默无闻的凤部成为凤凰王朝的暗影利刃。
  如果是她去追踪“王昊”。
  定有好的消息。
  而另一边。
  处于大殿白幕后的凤九天身上忽然没了那股半死不活的感觉邪恶地桀桀怪笑道：
  “乱起来。”
  “越乱越好。”
  凤九天眼睛唰地漆黑：“这样我才能趁虚而入，亲手宰了凤问天那个老不死的。”
  “哈哈哈！”
  ···
  皇宫城。丹药铺。
  掌柜送一名身穿佛门素衣的光头女孩出门，恭敬道：“张大师，谢谢您为我们炼丹。”
  “大师之名。”
  “担不起担不起。”
  张素心惶恐摆手，“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慢走。”
  掌柜笑道。
  张素心往外走，抬眼刚好看到王昊和孤凰走来，眼前一亮道：“孤凰姐姐！”
  “小素心？”
  孤凰眉头一挑，扭头给王昊介绍道，“她还在襁褓的时候就被人丢到了野外，是路过的周老捡她回来，并收她为徒，有次她去佛门面佛，说是听到了佛音。”
  “后来便入了佛门。”
  “她善良单纯，经常帮助那些穷困潦倒的人，人缘也很好，皇宫里没有不喜欢她的。”
  “不过她太无私了，加上守不住秘密，到处传周老的炼丹术，把周老弄得很头疼。”
  “还有。”
  “她在钻研古丹方面很有天赋。”
  张素心从小在“弱肉强食”的皇宫长大，还能保持单纯善良的心，这心是有多大。
  说实话。
  王昊有点不信。
  “小素心。”孤凰笑迎张素心，道，“好久不见。”
  “对啊，佛门那帮老不死的烦死啦，一直让我在小黑屋钻研古丹，不让我出来玩。”
  张素心嘟了嘟嘴，说完发现孤凰的变化，吃惊道，“孤凰姐姐你变漂亮了耶。”
  跟着。
  她瞥向王昊：“以前你丑的时候，身边没个人，现在变漂亮了，连道侣都有了。”
  王昊信了。
  这孩子真的缺心眼。
  孤凰戳下张素心的额头，道：“你又乱说话。”
  “他不是我的道侣。”
  “你不老实哦。”张素心指指孤凰，纯净的眼神看得她下意识避开跟张素心对视。
  好像...
  好像在张素心面前撒谎是罪过一样。
  “好啦。”
  “喜欢一个人是人之常情。”
  张素心挽着孤凰的手，道：“孤凰姐姐，你听没听说许家被神秘人夷为平地的事？”
  “有所耳闻。”
  孤凰看眼王昊。
  何止听说。
  她还亲眼目睹了凶手作案的全过程。
  “我只想说，干得漂亮！”张素心哼道，“许家上梁不正下梁歪，上有许文清把自己当仙帝，老跟仙帝唱反调，下有许长青这些小辈坏事做尽。”
  “早该有人教训他们了。”
  “不过那个老怪物好厉害，皇宫城开启了护城大阵，三大家族的老祖亲自出马，还没算待命的城主，城卫，这么个天罗地网，竟然都没套住他。”
  孤凰汗颜：“不一定是老怪物。”
  “不是老怪物，是什么，孤凰姐姐你不会以为他这么热血，你就当他是年轻人吧。”
  张素心笑道，“不可能啦，现在的年轻人能有大乘期就不错了，那能那么厉害。”
  “白青鸟，凤羲这些名气很大的天才。”
  “好像也才大乘期...”
  孤凰忍住不笑。
  王昊才二十几岁...
  老怪物？
  不过打死三大家族，他们都不会想到一剑乱城的神秘人，会是年少稚嫩的王昊。
  “你说的那些人都死了。”
  孤凰直言道。
  张素心吃了一惊：“啊？死了？怎么死的？”
  “说来话长，大概就是斩仙一族混入了比试，参加的人大部分都死在了它们手上。”
  孤凰讲道。
  “斩仙一族特别可怕。”
  “我回来的路上遇到好多因为它们而流离失所的难民。”
  张素心好奇道，“那比试最后算谁赢了？”
  “我...”
  孤凰有点心虚。
  “哇，孤凰姐姐好棒。”张素心瞪眼道，“有斩仙一族在，你能活着就很强了。”
  “竟然还赢了。”
  “强强强。”
  孤凰闻言更心虚了。
  现在回想。
  有王昊这么个比斩仙一族还恐怖的怪物混进比试，结果其实从一开始就掌握在他手上。
  参加的人要知道这一点。
  心态炸裂。
  “孤凰姐姐。”张素心看眼王昊，好奇道，“他是哪家的？我怎么没听说过他。”
  “他是我请来的天才炼丹师。”
  孤凰介绍道。
  “略~”
  张素心吐下舌头，道，“在天才遍地走的皇宫城，皇宫，怎么还有人敢自称天才炼丹师啊。”
  “我师父要听你这样说。”
  “能笑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