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七章 赳赳老秦
作者:行于深渊边缘    更新:2022-01-22 03:02
  对于身后的盖聂,白泽心中多少有些复杂,毕竟盖聂的反叛是秦帝国走向衰落的开始之一!
  作为开创者的大秦面对的风浪自然是最大,那骇人波涛下更是的暗流涌动。
  波涛下无数亡国者的不甘,无数权贵从云端跌入地狱,更有无数沙场士卒的仇恨。这一切的抵抗不是软弱无力,甚至若不及时处理很可能会汇集成一股摧枯拉朽之力。
  而盖聂将来会与不少叛逆份子有牵扯,而这一点从另一个方面看却是于他有利,于大秦有利。
  其虽武功超绝,智谋也是绝顶,但其一人之力终归有限。
  在白泽眼中他更像一枚棋子,一枚搅乱棋盘的棋子。他也正好利用其将反叛份子一网打尽。
  赳赳老秦,统一山河,终乱世于此。
  大秦的基业乃是无数秦人用了数百年时间才打下的,他如今作为一个正统的老秦人,自是该维护大秦的百年基业,甚至将之打造成真正的万世之基业。
  .........
  江湖始终是江湖,朝堂依旧是朝堂,江湖之远,庙堂之高,双方不可同一而论。
  或许江湖永远存在,但江湖只不过只是江河湖泊罢了,而那高高在上的朝堂乃是一方天地,两者完全不可同日而语。
  鬼谷,一个令无数江湖人胆寒的名字。但,对于朝堂上真正的权贵而言只是忌惮罢了,还远远谈不上惧怕。
  如今,他们两人都提防着盖聂,这也是为何如今盖聂仅仅只是嬴政首席剑术教师的原因。
  什么虽一人之力,却强于百万之师;什么一怒而诸侯惧,安居则天下息在白泽看来不过是妄言罢了,其归根结底不过是借一国之力罢了。
  昔日的苏秦、张仪二人可不是凭借武力成为名动天下的人物。两人靠的是对时局透彻的分析、后以游说之术为国谋利,两人令白泽也是佩服不已,以一人之力行此等大事,真可称的上一句,旷古烁今之辈。但究其根本而言,两人还是借了国家之力,成了自己之名。
  鬼谷门人皆是大才,但不能为已所用的大才便是大祸患,若非担心将来的事超脱掌控,或许白泽早就出手扼杀了鬼谷门人。
  他不像罗网那般行事谨慎,或许对于罗网这样的杀手组织早已是习惯了暗中派人刺杀,但他只会用摧枯拉朽的方式解决对方。
  随便安个罪名,介而再派遣军队围剿才是上策。唯有以这般雷霆之势解决问题才是他的作风。借权势之利解决一些人、一些事才是上策,不然追权逐利又有何用?
  他不喜欢意外,盖聂如今修为未抵巅峰,但其已经在江湖中声名鹊起,剑圣之名自然不会空穴来风。
  如今其虽未达将来那一人屠杀三百大秦龙虎骑的壮举,但也是百人敌之境,普通士卒在这等江湖高手面前不过是剑下亡魂罢了。
  虽盖聂救过嬴政性命,但他要对盖聂动手,恐怕他绝不会阻拦,甚至还会为自己提供便利,毕竟两人关系可非一般。
  什么忌惮他势力过大这等事情断然不会出现在嬴政这位千古一帝身上。白泽不会去触碰那所谓的权力之巅,而嬴政在感情上将白泽视为亲兄弟、在大业上有将之看做无可比拟的最大助力。
  嬴政选盖聂为剑术教师,一来是护卫他安全;二来,他也是想见识一下所谓的一怒而诸侯惧,安居则天下息的鬼谷门人,这三来便是他也对武学却是有些兴趣。
  但他终归是一国之主,若花时间去钻研武学倒是不大可能。正所谓,有失必有得。身为一国之主,俯视芸芸众生,已是站在了权势的顶峰,武学这等对他来说只是小道尔。
  .........
  路有些泥泞,但也未影响两人,倒是这漫天的雨丝使得两人更加静下心来谋划下一步该如何走。
  两人步履不快,白泽开口道:“赢姓宗族的支持太过重要,我早已知会母亲,让她在咸阳运作,相信有母亲在咸阳坐镇,那些有异心的宗室之人必然不敢动作。”
  “姑母插手了?那大部分宗室之人必然会不遗余力支持我!”此刻,嬴政的冷厉的脸庞也是有了一丝安心,白母算不上宗室中最有威望的,但其却是最有势力的。多年前白母可是孝文王最宠爱的女儿,孝文王为白母可是留下了不少底牌,那铁血盟也只不过是其中之一罢了。
  “接下来,我会调虎贲军回咸阳驻防,骊山大营的兵权必须抓在手中,那嫪毐已经插手骊山大营了。目前军中形势还好,那长信侯嫪毐不过一跳梁小丑,翻手可灭。”虽白泽看不起嫪毐此人,但涉及军中他也是眉头紧蹙,军中事情繁杂,势力错综复杂。
  早些时后,两人便是基本商量好了最近两年的计划。而这两年间,吕不韦、赵太后逐渐势大,而那长信侯更是仗着赵太后的宠信渐渐生出了插手军队的念头。
  此时,两人必须剪除军中的不安因素,军心不安,则国无宁日。两人虽韬光养晦多年,但一国之事何其多,两人也无法面面俱到,而这军中之事乃重中之中,虽两人也是谋划许久,但许多事情时机还未到,两人也值得等待。
  那骊山大营乃是距离咸阳最近的一大军营,咸阳、骊山隔渭河相望,两者不过几十里地,若骊山大营哗变,则咸阳岌岌可危。
  “嫪毐!其竟然敢插手骊山大营!”嬴政声音带着彻骨寒意,原本沉寂的双眸更是散着杀意,若说对于吕不韦是恨意的话,那其对嫪毐便是彻彻底底的杀意了。
  那是恨不得食其肉饮其血寝其皮的杀意,嫪毐不过一假宦官,如今却是封侯之人。
  而那宫中传着的谣言,他也知晓是事实,但那人终是他母亲,是昔日在赵国悉心呵护他的女人,可如今的情况使他不得不恨下心了。
  数年的忍让换来的只是敌人的肆无忌惮!帝王的威严早已是荡然无存了,他如今想要拾起他落下的帝王姿态,成为那真正的秦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