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作者:岁湉    更新:2022-01-18 19:53
  谢吟川说完,喻迟笙倒是愣了一下。
  喻迟笙发愣的样子很可爱,杏眸像点了水,水汪汪的,心不在焉的样子很明显。
  谢吟川话题转移得太快,喻迟笙来不及反应,连媒体的话也置若罔闻。
  而谢吟川的那句话也一并落进媒体镜头里。
  ——我想我知道你的答案了。
  两人如金童玉女般互相对视,随后又相视一笑,无疑引来媒体的好奇。
  连同那句话一起上了热搜。
  -
  首映礼的直播很快在微博上引起热烈讨论。
  除了关于喻迟笙和谢吟川的cp感,喻迟笙芭蕾舞、喻迟笙演技等话题更是窜上热搜。
  电影方也看准了机会把词条刷了上去,狠狠地刷了波存在感。因为首映礼开始对《过界》感兴趣的观众不计其数,预售成绩甚至破了近期童星出身何林琪主演的作品。
  也有人考古起喻迟笙原来和何林琪是同一届,对比就更加惨烈。
  【何一直都是校花,可体感喻更好看啊,电影学院不会选人吗?】
  【何都演了这么多年戏还没长进,不用老戏骨,连喻都能吊打她。】
  【何营销自己是娱乐圈少有大的明艳大美女我真的yue了,别的不说,她真不是神颜】
  【喻以前到底为什么不演戏啊,毕业前没看她露面啊,这脸这演技没理由不火啊。】
  【还用说?喻家庭条件很好,估计只是逐梦演艺圈,不把演戏当工作。乐意演就演。】
  【可拉倒吧,陈年旧瓜还说喻有个很牛逼的金主,未婚先孕后来被金主强行堕胎了。】
  【上面的,说话讲点证据,造谣sm】
  网络上一向有很多声音,也不乏夸张造谣的,但声音一大那就不对劲了。明明一开始喻迟笙和何林琪只是简单地被网友拉在一起比较,后来竟然一边倒,全都开始扒喻迟笙的过去。
  如果不是对家,不会费这么多工夫来抹黑喻迟笙。
  喻迟笙回国后也签了公司,负责的经纪人叫时菁。
  时菁之前带过几个影后,手段也算雷厉风行,现在手里大多数资源也倾斜给喻迟笙,似乎是要着重培养她。
  喻迟笙第一部大荧幕电影就广受好评,各大品牌方也看中喻迟笙风格的不可替代性,争先发出邀请。出道就星途坦荡的时菁见得不多,喻迟笙算一个。
  对于对家这种抹黑的小把戏,时菁还不看在眼里,也觉得没必要和喻迟笙说。
  《过界》的宣传进入尾声,时菁递了几个不错的剧本和杂志资源供喻迟笙挑。她看喻迟笙又一次跳过了百影的《云水谣》,她无奈地摇摇头:“小喻,《云水谣》是个机会,你必须抓住。”
  “我听说《云水谣》一开始定下的女主角就是你,你没必要因为私人感情拒绝这个本。”
  时菁是个典型的女强人,思考问题也很全面。
  接下《云水谣》对喻迟笙来说,百利而无一害。《云水谣》配置很高,又是影视圈占额非常高的古装剧,所有同年龄段的小花都在争抢。更何况喻迟笙有古典舞基础,对于一些名场面的演绎是锦上添花,即便不能出圈也能好好刷一波国民度。
  喻迟笙靠《过界》在电影圈有了年轻小花的一席位置,接下来就需要用影视剧去扩大路人盘。这是再好不过的决策。
  “如果没料错的话,何林琪会成为你年末拿奖的竞争对手。我不希望你输给她。如果接受《云水谣》需要先处理你的私人感情,我也能给你一点时间。过了截止时间,我希望你给我一个满意的答案。”
  时菁的话很诚恳也很直白,喻迟笙没理由不听,她沉默了会还是应了下来:“我知道了,菁姐。”
  时菁最后给了喻迟笙十天的时间去考虑,理由是百影那边声明只要是喻小姐,《云水谣》随时都能签约,等再久些也没关系。
  百影似乎没给过人那么大的特权,资本逐利,连时菁都差些惊讶于百影对喻迟笙的势在必得,而喻迟笙依旧没什么反应。
  谢吟川人缘好,《过界》上映后,许多和谢吟川交好的人都在微博上晒出了包场的证明。
  甚至曾经负责《云水谣》的导演也破天荒地晒出自己包场的证明,招呼喻迟笙和谢吟川一定要来。
  这在微博上又引发了一轮猜测,把之前只有少数粉知道的消息彻底传了出去。
  【导演这意思是笙笙要出演了云谣了??】
  【这是官宣吗!还是笙笙和小谢呜呜呜呜感天动地】
  【说真,这回选角脸很贴原著,小喻真的就是明艳大美人云谣。】
  【要知道我去年看到这阵容就心动了,奈何百影不做人,竟然挤压《云水谣》】
  【就是,要不是百影不做人,我今年早就看上《云水谣》了】
  【呜呜呜呜呜神仙合作,小谢和女鹅是要二搭了吗?】
  【好奇,去年为什么百影突然暂停拍摄啊?】
  【听说是有人带资进组,直接换了女主。女鹅真的是太惨了】
  【呜呜呜呜呜呜呜女鹅实惨】
  传着传着也越来越详细,火也烧到何林琪身上。毕竟一查就知道《云水谣》换的女主是何林琪,连着几天#喻迟笙好惨#的词条频频被刷上热搜,弄得何林琪的团队叫苦不迭。
  何林琪也觉得委屈,一开始《云水谣》角色的事是有人牵线,她不过是看不惯喻迟笙,巴不得抢过来看喻迟笙的笑话。没想到笑话没看到,反倒让人将了一军,白白得意了一回,弄得以前交好的小花都对她敬而远之。
  何林琪从小就进了娱乐圈,也知道娱乐圈里人们的作态。大家都把手里的资源看得比朋友还重,塑料姐妹花撕同一个资源的事也不是没有。没人乐意被风头正盛的何林琪压一头,更何况现在出了事,巴不得跟人离远些。
  这样一来,喻迟笙的路人好感度因为谢吟川开始猛涨,何林琪倒因为平时嚣张的做派拉低了自己的路人盘。
  去赵老爷子包场的电影院时,喻迟笙也因为这些多问了谢吟川一句:“是不是太麻烦你了?”
  谢吟川反而坦坦荡荡地看她:“小喻你跟我客气什么。反正你不蹭白不蹭。”
  谢吟川像是终于找到了个恰当的称呼代替她名字,叫起来也是他独有的音调,显得亲昵。
  跟谢吟川再客气下去,指不定谢吟川也不领情,喻迟笙笑着应回去:“那下次我让你蹭。”
  两人蹭来蹭去的说辞都逗笑了来迎他们的赵老爷子,“你们当这是过家家呢,还能蹭来蹭去。”
  一般演员都会跟电影方声明不能强行绑定现实cp,不过后来粉丝自发的行为正主也没法干预,反正看着一乐,至于能不能成真,也是顺其自然的事。
  不过赵老爷子还真看出喻迟笙和谢吟川性格很合,时常有非常默契的时候。要是《云水谣》真由喻迟笙和谢吟川出演,说不定反响真的不错。
  被赵老爷子笑话后,两人没说话,只是还在偷偷看对方笑,又惹来赵老爷子的调侃。
  赵老爷子人脉广,包场请来的观众都不简单,都是有名的制片人和导演。两人也知道这是赵老爷子给他们俩拉的关系,这一场电影下来,许多制片人和导演都对两人赞许有加,更是毫不掩饰的说两人金童玉女,惹得赵老爷子笑口常开,说自己眼光果然没错。
  酒局上赵老爷子像是想起他们一起拍戏的时候,直拉着两人叙旧,说俩人般配。
  喻迟笙知道在这种情况下多说也没用,也和谢吟川默契地没开口。
  酒局结束前,房间里人散的差不多,只剩喻迟笙和谢吟川几人。
  谢吟川和赵老爷子亲近,理应负责到底,喻迟笙也不好意思自己先离开,到最后是两人一左一右地搀扶着赵老爷子。
  赵老爷子也高兴,最后问了喻迟笙一句真心话:“如果还是我负责《云水谣》,小喻你愿意回来吗?”
  看样子百影又重新联系了赵老爷子,请他执导这部电视剧,赵老爷子对好本子喜爱得紧,压根不是看百影的面子,几乎没犹豫就答应了。既然有了好本子,当然也希望是好演员来演。喻迟笙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赵老爷子绕这么大圈只是想试探试探喻迟笙还有没有出演《云水谣》的心。
  喻迟笙没法做出承诺,只是跟赵老爷子保证会好好考虑,但她看得出来她说好好考虑时赵老爷子还是很期盼的。
  有时菁和赵老爷子劝她接受《云水谣》,喻迟笙并非没有迟疑。《云水谣》是她接触的第一部戏,虽然中止得突然,但她还是从中学到很多。除去沈靳知的原因,她的确没有理由拒绝这么好的剧本。
  时菁给她十天时间考虑,转眼间也过了七八日。她必须做出一个决定来,无论能不能让自己满意。谢吟川似乎也知道喻迟笙在苦恼出演《云水谣》的事,送走赵老爷子后他没直接离开。
  他折返回酒局,发现喻迟笙依旧立在门口走神。
  喻迟笙是个挺安静的人,和人相处和善,即使皮相家世都好,也没半分骄矜的气焰。明明是个很讨人喜欢的性格,偏偏安静时似乎离人特别远,像极了他只匆匆见过几面的百影执行总裁。
  他不大信外头那些八卦,也不觉得喻迟笙是个为了名誉不折手段往上爬的女人。
  反而他重新在英国碰见喻迟笙时,喻迟笙是一副岁月静好的样子。
  后来拍完《过界》,他还听说喻迟笙去歌剧院参演了《基督山伯爵》的话剧。
  她像是在世人眼底沉寂,温和得没有存在感。
  谢吟川怕打扰这份安静,他小声叫她:“喻迟笙。”
  在他叫完第三遍,喻迟笙才回头看他,明艳的眉眼散落得皆是温和。
  “你怎么回来了?”
  谢吟川:“我啊,就怕你还想不开。”
  喻迟笙也笑:“想不开什么?”
  谢吟川说:“我怕你走不出《云水谣》。”
  喻迟笙想起来。
  在拍摄《云水谣》之前,她拍过一个试镜视频。
  雪地中,是苍茫的一片白。
  里头站着一个少女,少女脸色是病态的苍白,唇色却像雪色里开出的唯一一朵红蔷薇,明艳动人。
  后来她在梦里见过少女很多次,少女总对她笑。
  红衣黑发,她站在雪中,安安静静地在等。
  谁能说清在南唐九公主的一生里,伤害过她的那个人充当着什么样的角色。
  但一舞动京华的南唐九公主的确是死在那日的大雪里。
  连同她的无畏她的勇敢都一并葬送在大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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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喻迟笙回去的时候很少说话,时菁也不问在酒局上发生了什么。
  喻迟笙盯着车外倒退的夜景,明城的天总是靛青色的,明朗,夜里也没云。
  她闭着眼去听风声。
  风从她耳边掠过,内心却不够宁静。
  耳边她似乎还能听到自己对谢吟川说的话:“我想给云谣一个好结局。”
  因为行程缘故,傅钦延给喻迟笙找了个安静不扰人的小区。
  喻迟笙到小区时,早过了十二点,小区很安静,只有两边路灯还在工作。
  小区安全系数很高,进小区都需要在门口报备签字。时菁不是个会寒暄的人,跟她说嘱咐了几句明天的行程活动就没了下文。
  月光很亮,其实也不需要晃眼的路灯。
  喻迟笙一向不爱穿高跟鞋,回家的路上,她也是把高跟鞋拎在手上,赤脚走在路上。
  她走走停停,偶尔也被路上的石子硌到。
  沈靳知是个太难忘的人,即便是这样的时候,他也会莫名地出现在回忆里。
  她酒量不好却总是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喝得烂醉,惹得沈靳知说她一声酒鬼。
  她喝醉的时候脾气不好,这是沈靳知说的。
  她都忘记了她喝醉时嚣张的样子,只记得有次她喝醉要走路回家,她嫌高跟鞋碍事干脆脱了拎在手上。
  沈靳知笑她:“你真要走回家?”
  她当时也硬气地说当然,不管不顾地往前走。
  沈靳知从来不干涉她这些奇奇怪怪的想法,他觉得有趣也只是瞧着。他似乎很肯定她一定会求他帮忙,气定神闲地跟在她身边。
  也许是沈靳知太过气定神闲,她也发觉出再这样下去她免不了要向沈靳知求助。可那天她格外硬气,即便脚上被石子硌得全是伤,她也没和沈靳知说过一句话。
  最后她不小心踩上了路上的易拉罐拉环,金属锋利,拉了不小的一道口子,血在汩汩往外冒,她却像感受不到疼痛。
  她想,那时候即便再疼她也会像小美人鱼一样走完那段路。
  可在沈靳知的眼里,这些倔强全都无济于事。
  他把她打横抱起,无奈看她说:“阿笙,别逞强。”
  她也定定地盯着他看,意却不在此:“沈靳知,你怎么知道我不行呢?”
  记忆的影子被月光拉长,她也像是忘了初衷地想起沈靳知。
  再想的时候只觉得她和沈靳知太不适合。
  也许她的无畏在沈靳知看来太像是逞强。
  而沈靳知的笃定在她看来也只不过是因为他不在意。
  她叹了口气又重新把高跟鞋穿上。
  高跟鞋根敲击在地上,发出不小的声响,在这深夜里格外刺耳。
  她打给时菁说:“菁姐,《云水谣》替我接下来吧。”
  挂完电话,喻迟笙察觉前边有人影,她抬眼看。
  沈靳知就站在路灯旁,他只穿着稍显单薄的白色衬衫和黑色西裤。
  他骨相极佳,单单看过来一眼就够人感慨。
  可喻迟笙没什么反应。
  她似乎厌倦对沈靳知做出反应,她甚至也不想知道沈靳知来是为了什么。
  她视若无睹,踩着高跟鞋跟沈靳知擦肩而过。
  手果然被人拉住。
  “阿笙,我们谈谈。”
  喻迟笙不知道有什么好谈,就连她唯一期盼的那几句话沈靳知都没放在心里,她还要跟他谈什么。她以为她和沈靳知分手的时候会是她去纠缠沈靳知,没想到会是沈靳知想要挽回。
  她深吸了口气,语气冷淡:“我们没什么好谈的。”
  “我说过,我希望下次见面你能叫我的名字。”喻迟笙穿上高跟鞋,也不用费力地抬头去看沈靳知,“喻迟笙三个字很难记吗?”
  喻迟笙没察觉出男人面色越来越冷,在拼命克制着自己不去说那些话。
  她语气已经像是劝他了,也像是劝自己:“沈靳知无论你接不接受,我们已经结束了。”
  即使她答应要参演《云水谣》也不代表着他们还能回到以前。
  她和沈靳知只能是工作关系。
  她不能总让沈靳知觉得有希望。
  就像沈靳知以前一样,给她一张无法实现的空头支票,许诺一个以后。
  “你总说人要向前看,现在想向前看的人是我。我的前边没有你了,沈靳知。”
  喻迟笙的语气太过平静,一瞬间让沈靳知想起以前。
  以前喻迟笙总是爱看着他说话,她眼睛好看,总让人不忍去揭穿这世间的一切潜规则。而他也只是点到为止地告诉她这些经世的道理,她太赤忱干净,即使他说了她也是不愿信。
  那时候他也不坚持,只是简单附和几句她那些意见。他没想过,喻迟笙原来都把这些记在心里,她并非不知道这些,只是对他赤忱,不愿隐瞒他。
  可现在喻迟笙告诉他,她的前边没有他了。
  他丢失的全是他拼命地想找回来的东西。
  许音离开那天苍白的底色,像是重新把他生活里的彩色洗劫一空。
  喻迟笙离开的这一年里,他在路上见到和她像的人,都会再看一眼。
  可他再看一眼,就清醒地知道那不是她。
  他如果不抓住这次机会,他没有下一次机会。
  他把喻迟笙拉进怀里,沈靳知的话也因此强硬又冷淡:“你知道的,我不可能放手。”
  喻迟笙也因着他那份冷淡彻底清醒过来。
  她跟沈靳知讲不了道理。
  她抬起被沈靳知攥红的手腕,看人的眸情绪极淡:“沈靳知,你先放开。”
  喻迟笙不常生气,平日连被人当面下脸都只是说没关系。但喻迟笙也会生气,她生气时候眉眼最是生动,像是跳脱出平日的禁锢,是最像她自己的样子。
  她甩不开沈靳知,就毫不犹豫地用另一只手挥上去。
  “啪——”
  声音很清脆,在夜里也很容易听清。
  沈靳知被喻迟笙带有力度的巴掌带的微微偏头,冷白色皮肤红了一片。
  即便如此,他也不肯放手。
  “沈靳知,我现在不想和你说话。”喻迟笙像是没办法,在不耐烦地妥协,“有事下次再说。”
  “还会有下次吗?”
  沈靳知却觉得是最后一次了,怎么样都不肯放开。
  这时候,喻迟笙才知道沈靳知的固执一点也不比她少,甚至比她更甚。
  男女力量实在悬殊,喻迟笙挣脱不开沈靳知。
  她皱眉:“沈靳知,你弄疼我了。”
  沈靳知似乎是因为她的声音晃了一会神,喻迟笙看准时机推开他,她往后踉跄了几步,样子略显狼狈。
  随后她站定,整理了下头发,她开口,月色和她人声一样冷。
  “沈靳知,”喻迟笙表情晦暗不明,她问,“你真的分清了占有欲,喜欢和爱吗?”
  “还是说不甘心?”
  她没想过她和沈靳知会有这样争锋相对连表面关系都无法维系的时候。
  占有欲、喜欢和爱全都不一样,可沈靳知一点也不懂。
  喻迟笙没继续说下去,但后边的话不会比前边温和。
  喻迟笙不想说,沈靳知也不想她说。
  两人就在亮着的两边路灯中沉默。
  是谢吟川打破这一场沉默,一如一年前他撞见两人的关系。
  这回他依旧没有意外,只是温和地喊喻迟笙的名字:“小喻。”
  喻迟笙也不知道为什么谢吟川会突然出现在这,谢吟川总是像个救世主一样,在她最狼狈的时候出现,他的眼神里也没有嘲笑和同情。
  他朝她走过来,甚至礼貌地向沈靳知问好,姿态是不卑不亢。
  沈靳知一向很有礼数,即便对着最讨厌的人也能用笑敷衍。
  但这回他不笑,只是淡淡看着,俨然是看情敌的眼神。
  谢吟川也不觉得难堪,反而拉起喻迟笙的手,朝喻迟笙笑,像救世主一样说了电影里那句台词:“小喻,我带你走出来。”
  谢吟川的笑很有感染力,他的话对沈靳知却像是挑衅。
  谢吟川就像是沈靳知的对立面,他们之间永远没有中庸之道。
  沈靳知拦住谢吟川拉喻迟笙的手,他身上寒凉气息更甚,连寡淡的声音里全是敌意:“你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