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玉、绯玉呢？”李斯年慢慢磨着手里的香。
  “留在唐小姐身边伺候，规格如白露姑娘的一般。”
  ‘啪。’
  手中香断，李斯年不太信，自己人过去直接进入核心了？
  他沉吟片刻说道，“去找本地掌柜，把店铺手续给唐小姐拿过去。”
  他倒是要看看，这个女人到底是真是假。
  翌日，天明。
  外面传来几声鸟鸣。
  唐初雪坐在镜前描眉，跟白露说着古早蛋糕的做法。
  墨玉绯玉过来请安，便跟着一同听了。
  “诶，王爷那有没有巧匠？我画个炉子，能不能给我做出来？”
  把头发固定好，唐初雪转头问道。
  “王爷手下应是有巧匠的，只是不知能不能做出来小姐您说的那种炉子。”墨玉开口回道。
  “有就成，先拿去看看。”
  唐初雪拿了画眉的笔，在纸上细细勾勒出来。
  用线引出来，又在边上一一说明了作用和注意。
  “这图咱们知道就成，千万不能给外人。我说的这个蛋糕听着不好做，其实很简单，捅出去了就不值银子了。”
  把画稿交给墨玉，唐初雪嘱咐了一遍。
  两个玉心里都是一暖，唐小姐说她们是咱们。这是把她们当自己人了。
  打发走了两人，唐初雪带着白露去打理前面铺子。
  把那些零零碎碎的东西搬走，拿出精雕的小盒子，一排排摆在前面，在用轻纱固定在外面。
  如此既能看见里面的蛋糕，又可以防止灰尘，看着还精致贵气。
  正收拾着，就听见踢踢踏踏的声音。
  “呦，这新铺子开张。我们爷几个也不知道啊。”
  唐初雪一抬头，就看见几个衙役，吊儿郎当地靠在门口。
  这古代官字上下两张口，上吃朝廷，下吃百姓。
  她还要在这等着救济灾民，犯不上现在跟小鬼犯冲惹人眼，当即脸上露出几分笑意。
  “白露，请几位官爷坐下。再去隔壁酒馆，打点酒，点几个官爷爱吃的小菜。”
  白露应了一声，目光在那几个人身上一扫就出去了。
  “呦，小娘子还挺懂事。”
  衙役晃里晃荡地走了进来，往椅子上一摊。
  “看你懂事，跟你说说这鲤城的规矩。除了这各项该交的税款，还有一个单独商税，是交给我们的。要你买卖一成的钱不过分吧？每天我们兄弟都过来对账收款，明白吗？”
  唐初雪笑了下：“官爷，能否通融通融？我初来乍到，连卖什么都没想好，今儿也没货物卖。”
  这边说着话，白露也把东西买了回来，连带着酒菜摆在桌子上，唐初雪又多放了一锭银子。
  这回，那衙役脸上的笑容可真了许多。
  拿着酒喝了一口，把银子揣在怀里。
  “看在小娘子你知事的份上，爷给你指一条路。我们这鲤城有个商会，收的都是你们这外来的人。”
  “进了商会，这商税一月一交，只取半成。行了，今儿就这么着吧。弟兄们，咱们走。”
  守在外面的一众人应了一声，一群人又歪歪倒倒走了。
  等着他们走远了，白露才啐了一口。
  “小姐，他们这哪是收税啊。这不是敲诈勒索吗？您该拿出太师家大小姐的脾气，让他们知道什么是尊卑。”
  “把这酒肉收了吧。阎王好过，小鬼难缠。更何况，如今出了太师府，咱们就是王爷的人，以后万不可拿太师府的架子压人。”
  唐初雪还是头一次对白露说重话。
  她以后可是要抱紧李斯年大腿的人，一口一句国师府，就是没有异心，也得让李斯年怀疑了。
  这赔本买卖不能做。
  看见小姐真的生气了，白露也不敢再多说话，只是悄悄收了东西，赏给下人们吃。
  回了后院，灶台已经搭好了。
  墨玉和绯玉带着几个小丫鬟，正按照唐初雪说的，在打发鸡蛋清。
  两人的手都快出了残影，盆里的鸡蛋也渐渐变得雪白蓬松。
  唐初雪先那灶台和面团随意烤了一盘，测试了一下可行性。
  控制着灶火，不过一时一阵阵香甜的气息，就从炉子里飘了出来。
  “小姐，真的能出来你说的那种，松松软软的面包吗？”
  活泼一点的绯玉，忍不住问了一句。
  “这次的不能，等下一笼应该差不多。”唐初雪说着，把里面的烤盘撤了出来。
  上面趴着一个已经膨胀的面团，外皮有些酥脆，里面软软的，虽然不如古早蛋糕那么蓬松，可跟这里的糕点已经有些区别了。
  唐初雪掰了一小块尝尝，是普通面包的味道，还算是可以，中规中矩。算是成功了。
  “那盆是按照我说的弄的？”唐初雪指了指旁边发酵好的面团。
  绯玉应了一声：“小姐，我帮您。”
  唐初雪也没拒绝，干脆退开，指挥着绯玉上手制作。
  这次的面团里，加了打松的鸡蛋，上等的细面，还有大把大把的糖。
  才放进去不久，浓浓的香气就弥漫了整个院子。
  别说小丫头们，就是两个玉连带这白露，都忍不住吸了一口。
  以往他们跟在主子身边，好吃的也没少吃，可这甜腻的味道，却从没闻过。
  唐初雪也集中了精神，要是当真能烤出来跟现代一样的蛋糕，她肯定要订个高价往外卖。
  “快，拿出来。”
  掐着时间差不多，唐初雪急忙说道。
  绯玉撤出烤盘，香气彻底跑了出来，周围的小丫鬟都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看着烤盘上颤巍巍的蛋糕，连大气都不敢喘。
  生怕一用力，就把这云朵一样的东西给吹散了。
  唐初雪伸手在上面压了压，蛋糕十分松软，回弹力也不错。
  放在做好的板子上，等着凉了，才切割成一个个小块。
  “都尝尝。”
  唐初雪先拿了一块，然后招呼着那些小丫鬟品尝。
  小丫鬟一个个都以为她们听错了，这么精细的东西，她们也能吃吗？
  “小姐说让你们尝，还一个个站着不动干什么？”
  白露带头拿了一块，墨玉绯玉也紧跟着响应。
  小丫头们纷纷放大胆子，一人伸手拿了一小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