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细辛还没决定好要不要去参加国际医药协会的会议。
  不过，时间尚早，还有半个月的考虑时间。
  这期间她要先回国一趟，研究所那边已经催了好久。
  她虽然写了资料回去，但是操作方面，他们还有很多疑问。
  上了飞机，陆细辛就坐在座位上看书。
  沈嘉曜坐在她旁边。
  头等舱里面只坐了四个人，这样少的人数，居然还有熟人。
  有人回头跟沈嘉曜打招呼。
  “沈总？”一道轻轻落落的声音传来。
  陆细辛一抬眸，就看到一个精致得像洋娃娃的女子。
  沈嘉曜目光也从书籍上抬起，看到女子的时，眸光微微怔了一下，似乎有些想不起来。
  女子轻笑：“沈总贵人多忘事，恐怕是记不起我了，那我就自我介绍一下吧。”
  说到这，女子顿了顿，再开口说话时，声音淡了几分，不再像之前那般热切。
  “沐乔，曾经代言过沈总名下的一个珠宝品牌。”
  沈嘉曜想起来了。
  沐乔是最近大火的女明星，颜值、情商、学历、家世、演技都是顶尖的，听说家里非常有钱。
  她的粉丝时常感慨，她们家沐乔若是不努力拍戏，就要回家继承家业了。
  因为形象贴合珠宝品牌，就请她做代言人。
  沈嘉曜只是在合作宴会上，跟她见过一面，所以印象不深。
  沐乔是个颇为风趣的女子，虽然不熟悉，但很会挑起话题。
  可惜，沈嘉曜并不上心，一直有一搭没一搭的。
  倒是陆细辛，对她很好奇。
  从里面探出脑袋，打了个招呼：“你好。”
  沐乔一直知道沈嘉曜旁边坐了人，可惜离得远，没看真切。
  这回陆细辛主动探出身子。
  沐乔先是愣了下，而后目光久久落在她身上，半天没有移开。
  过了一会，才失态地笑了笑：“抱歉，你太漂亮了，一时看愣了神。”
  陆细辛也回以一笑。
  这下子，沐乔更愣了。
  转回身，坐在椅子上平复片刻，才冷静下来。
  她在娱乐圈也是见惯美人的，竟然还会被陆细辛的美貌惊住，可见有多美貌。
  平复之后，沐乔再次转过头，看向陆细辛。
  两人聊了聊她主演的电影，其中有一部非常出名，寓意深刻，拿过很多奖。
  是讲述救与不救的故事。
  陆细辛就是因为看过这部电影，才认识沐乔。
  两个人并不熟，没什么话题好聊的，陆细辛也没看过沐乔主演的其他电影，只看过这一部，所以就围绕着这个话题聊。
  沐乔不是很感兴趣，偶尔附和一句。
  期间目光一直有意无意地在陆细辛头上的黑色卡子，和手腕间的黑色智能手表徘徊。
  然后，轻蔑地勾了勾唇。
  原来的是个小情儿啊。
  陆细辛也看出沐乔的心思。
  顿时觉得了然无趣，电影里坚毅果敢的女主角只是沐乔扮演的角色而已，并不代表她个人。
  随后结束话题，继续看书。
  沐乔一直努力跟沈嘉曜搭话，不知为何。
  她总觉得沈嘉曜的态度较之前热络了不少，似乎对她拍电影的事非常感兴趣。
  沐乔很是得意。
  外面都传沈嘉曜不近女色，身边连个女伴都没有，说他洁身自好，没有半点绯闻。
  以前，沐乔还信以为真，如今看来不过是障眼法而已。
  沈嘉曜不是不近女色，而是眼光高。
  沐乔拿出镜子照了照，觉得自己也不差那个女伴多少，虽然五官没有她精致，但也并不逊色多少。
  最最重要的是，她家世好，虽然比不上沈家家大业大，在当地城市也有不小名气。
  那个小情儿能有什么用呢，不过就是个玩意而已。
  自己比她强多了。
  中午飞机提供午餐。
  熟悉的英式午餐，看了就叫人没胃口。
  沐乔看了眼沈嘉曜没动多少午餐，宛然一笑：“我提前订了餐，份量很多，沈总若是不介意的话，可以尝尝这个。”
  沈嘉曜微微偏过头，想要拒绝，但清泠的眸光在沐乔午餐上顿了两秒，立时改变主意：“这怎么好意思呢？”
  “沈总客气。”沐乔美眸微闪。
  她抬手阻止空姐，然后站起身，亲自端着餐点送过来。
  沈嘉曜不觉得沐乔这种行为有什么不妥，从小到大，他都已经习惯了别人的讨好和伺候。
  但良好的教养犹在，沈嘉曜对着沐乔点点头，表示感谢。
  沐乔轻笑，眸光温柔和煦，宛如化不开的蜜糖，几乎要黏在沈嘉曜眸间。
  快要转身离开时，她目光落在陆细辛身上。
  带着若有似无的挑衅。
  陆细辛正在吃沙拉，她不是很喜欢这种事物，察觉到头顶强烈的视线，下意识抬眸。
  就看到沐乔露出挑衅的目光。
  ——她在挑衅什么？
  沐乔轻嗤一声，神色高傲。
  果然是贫穷的小家女，就知道吃，根本不关注金主的胃口。
  沈嘉曜应该很快就会厌倦她了吧。
  正想着，就见沈嘉曜将她端过去的餐点，放到陆细辛面前。
  语气温柔细致：“刚才见你没吃多少，应该是不喜欢飞机提供的午餐，你尝尝这个，看合不合口味。”
  陆细辛用叉子扎了块牛肉尝了尝，表情愉悦：“好吃。”
  “那就多吃点。”沈嘉曜还拿了张餐巾纸，给她擦了擦嘴角。
  回神时，看到沐乔，神色惊讶：“你怎么还没走？”
  沐乔：“……”
  “噗哧——”一道低沉悦耳，仿若大提琴一般的笑声传来。
  陆细辛抬眸看过去，发现笑声是来自前面的座位。
  沐乔恼羞成怒，控制不住情绪：“你笑什么？”
  “不能笑么？”前面的帘子缓缓拉开，露出一张白的过分，却异常美丽妖艳的面庞。
  今豫和半倚着扶手，一只胳膊扶着靠背，明明是不太合规矩的动作。
  但，由他做起来，却带着一股颠倒众生的味道。
  沐乔一下子就愣住了，呵斥的话怎么也说不出来，盯着他半天挪不开视线。
  “看什么！”刚才还笑得开怀的男子，转瞬之间就变了脸色，眼角眉梢尽是戾气，语气悠悠然然，却带着写不尽的残忍：“再看就把你眼珠子挖出来！”
  今豫和眸光似是带着漩涡，一动不动地盯着沐乔。
  不过片刻功夫，沐乔就呆滞起来，然后猛地扬手，朝自己的眼珠子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