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爷，那女人非常狡猾，明明已经上当跟了过来，中途却不知出了什么变故，又不见了。我们本来准备返回去找的，是嫂子提醒，让我们先把小的带过来，那女人一定会跟过来的。九爷，给我们两天时间，不，就一天，我一定将那女人活捉到您面前。”
  既然小的都捉来了，还怕大的不跟来吗？只要那个女人敢跟来，就一定逃脱不了他们的掌心。
  “废物！”九爷低骂，抬起牛皮大靴就准备朝刀疤男身上踢过去。
  那刀疤男眼一闭，等待着疼痛来临。
  “等等。”九爷旁边的女人阻止，又伸出小手安慰似的拍了拍九爷的胸膛。
  “爷，快别生气，气坏了身子不值当。不如，给他个机会将功赎罪吧，孩子都抓来了，还怕大人不现身。”语气又娇又媚。
  九爷听了那女人的劝解，意外地收回了脚，还侧过头对着她的脸颊狠狠就是一啄，满意夸奖：“还是我的影儿聪慧。”
  又转过身对地上的刀疤男道。
  “那就再给你一次机会。”
  刀疤男忙不迭地磕头：“谢谢九爷，谢谢九爷。”
  那女人被九爷这样猛不丁的一亲，终于侧过了头，面部朝向顾颜所在的方向。
  顾颜完全看清那女人的面容。
  小巧的五官，精致的妆容，肌肤洁白无瑕，被九爷亲后，脸上有一闪而过的厌恶。
  但是，她很快忍住了。
  再次看向九爷时，又换上了那一脸娇媚的笑。
  “都是爷教育得好。”她低眉又顺目，语气很是温顺。
  她五官本就生的不差，楚楚可怜的媚，只要适时对男人露出一副我见犹怜的可人表情，很少有男人不上钩。
  白疏影。
  顾颜想起这三个字。
  那个已经被墨司霆驱逐出境，永世不能踏入国门一步的女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还跟道上的人混在了一起。
  是白疏影带走了小葡萄？
  顾颜光是想到这一层，握着手枪的手都不由得浸出一层薄汗……她不敢再继续往下想。
  外面已经响起了汽车发动的声音。
  白疏影随着九爷上了车，车子朝着关押小葡萄的那栋大楼开去。
  他们走后，那些黑衣人也开始有条不紊地撤离。
  直到确定外面的人全部离去，顾颜这才小心翼翼地站起了身。
  街道恢复以往的冷清，晚风吹起一地的落叶，在空中打了个璇，又悠然落下。
  刚刚的场景就像做梦一般，本来以为再也见不着的白疏影，换上一脸娇媚的伪装，再次出现在这边境小镇。
  柜台上还摆着那张照片，照片中，顾颜同季如风站在一起，季如风怀里抱着小葡萄……
  顾颜曾经见过这张照片，在陆可儿的手机里……
  “你怎么会惹上这伙人的？”店老板疑惑开口。
  眼前这个看起来不过二十几岁的小姑娘，怎么会跟这群杀人不眨眼的恶魔沾上边的？
  “大哥，他们……他们到底是什么人？”顾颜同样疑惑。
  虽然，她已经看出来，这些人跟黑道脱离不了关系，但还是不敢确定。
  “你不知道他们？”店老板显然不敢相信，又上下打量了顾颜一眼。
  点头：“也对，你这姑娘一看就是外地的，在本地要是有你这么漂亮的姑娘，早被九爷抓走了。小姑娘，你还是快走吧，就你这长相，在这里不安全。”
  顿了顿又道。“刚刚那些人，是这一片数一数二的大佬，没人敢惹他们，特别是那九爷，他们的头儿，好色如命，杀人如麻，更是心狠手辣。”
  难怪白疏影会跟他好，一个有色，一个有权，还真是各取所需。
  “大哥，前面那栋楼是干什么的？是他们的老窝？”顾颜指了指前面不远处关押小葡萄的大楼。
  她必须得想个办法混进去。
  “一废弃的老楼，里面经常打架斗殴，死了不少人，没人敢靠近。他们的窝不在这里，在境外。”
  店老板解释，又皱眉问顾颜。“小姑娘，你不会想进那里面吧，听我一句劝，那地方进不得。”
  听那店老板这样说，顾颜心里有些没底了，小葡萄被抓进了那里面，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大哥，我有很重要的人被抓了进去，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进去？”顾颜也是无法了，这人生地不熟的，刚刚这大哥又救了她一命，只得死死抓住这唯一的救命稻草。
  “小姑娘，我也没进去过。只听说那里面的人又凶又狠，你那重要的人被抓进了那里，恐怕是凶多吉少了。小姑娘，听我一句劝，你还是回去吧。”
  “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吗？我一定要进去才可以。”顾颜咬牙，语气坚决。
  “你若是真想进去，也不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店老板看着她脸上的执着，渐渐松了语气。
  “什么办法？”
  “每天晚上十点后，会有一批清洁工按时进去打扫卫生。这个时候，是守卫最松懈的时候，你可以趁这个时候混进去。”店老板说完，还不忘提醒。“不过，小姑娘，我还是劝你不要进去，那地方，进得去，就不一定出得来了。”
  “没事，只要能进去就行，多谢大哥刚才的救命之恩。”顾颜说着，又深深鞠了一躬，这才转身离开。
  晚上十点左右，顾颜换上了一套偷来的清洁装备，准时出现在大楼门口。
  黄白相间的清洁服，天蓝色小推车，帽子，笤帚，样样俱全。
  此时，天色已经全黑，大楼里亮起了星星点点的霓虹。
  一批批清洁工开始出现在街上，安安静静地打扫着卫生。
  顾颜混在那些清洁工中间，乍一看去，还真没什么两样。
  很轻松地就跟着那些扫地阿姨们一起从后门混了进去。
  那栋大楼外面虽然很破旧，里面的装修却是不错，一道又一道的走廊，走廊两边是一扇又一扇的房门，门锁紧闭，隐私性极好。
  顾颜推着清洁车在里面转悠了一会儿，遇到有人经过，就装模作样地扫地，收拾垃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