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正要心疼，沈怀面色却稍微肃然了两分，“母亲，我这一趟，可谓是看到了许多百姓的疾苦，心中也颇受震动，如今我回来了，还不知道楚州的百姓如何。”
  老夫人欣慰道，“你体会到了百姓的疾苦是好事，你是站在最顶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从今往后，你发号施令的时候就知道这命令传到了百姓面前是什么样子，只有知道百姓的疾苦了，方才能做一个好官。”
  沈怀放下茶盏，点点头，“母亲教诲的事，这一次相府有了这一番波折，想必大家都十分担惊受怕了，索性咱们挺过来了。”
  沈怀又看向沈清曦，“多亏了曦儿。”
  沈清曦抿着唇微微笑着，老夫人便拉了沈清曦的手道，“这孩子，这几天天天被人感谢，到了这会儿，只怕耳朵都听的生了茧子了，你的消息传回来之后，原来准备的那些事都不用做了，那几间铺子，我都继续放在曦儿名下了。”
  沈怀闻言连忙点头，“这当然好，也是应该的，从前是我疏忽了，曦儿从前缺的，往后我都要为她补回来才是。”
  老夫人频频点头，“你这样才是对的，你走的这几日，我们上上下下都在为你担心，如今你回来了，我们都心安了，这次之后，咱们上下都应该更惜福才是。”
  沈怀连连应声，又和老夫人讲了不少在楚州的事，“看到第一个人好转的时候，那些人还不信，可只一晚上，好些人都说轻松了不少，大夫去问脉，果然，脉象上都不那么严重了，当时大家就又喊又叫的说自己的命有救了……”
  “第一拨完全痊愈的人离开的时候，专门一个个到了我住的地方磕头，还有人说要为我立个宗祠祭拜的，我自然不会应允，当地的百姓，还有拿着鸡蛋和小菜来谢我的，不仅是我，便是曦儿在楚州也有了小菩萨的名头。”
  沈清曦抿唇道，“其实父亲不必提及我。”
  沈怀摆手，“不一样，最初，我只以为此事就是朝堂上的任务，可真的到了楚州，却觉这药方根本是一件大功德，没有这个药方，那些人熬不住就会死，如今要入冬了，瘟疫倒是传的更慢了，可得病的人大都熬不过去，所以啊，这份功德也该记在你身上。”
  沈清曦总算听到沈怀说了几句人话，心底倒是有了一分安慰，沈怀见时辰不早，连忙叫人准备了入宫去，他一走，老夫人又命人发了一道赏钱，这一下，整个相府又比过年还要高兴了。
  孙灵珺得到消息的时候，于妈妈迟疑的道，“夫人，那我们的计划还做不做呢？”
  孙灵珺微微一笑，“何必着急……做肯定是要做的，只是得等等，胡氏还没有处置，大哥如今回来了，自然会想着处置胡氏，我们得等他彻底将沈清柔扔在尼姑庵之后再动手，免得被他发觉就不好交代了，他的女儿他可以抛弃，却不容别人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