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放学，潘主任将这次考试的年级前十招进教务处。
  沐雪晴一进门，就看到办公室下面操场上，写着自己名字的乌龟壳，脸色沉了又沉，女神架子差点没端稳。
  当众背着乌龟壳跑操场难看，但现在不背乌龟壳跑步，似乎显得更难看。
  B楼那些垃圾摆明了他们不跑完这十圈，就不收走乌龟壳的意思。
  这就像将她钉在了耻辱架上。
  对成绩好，长得还好看的女生，男生们天生就有一股钦佩和喜爱。
  “雪晴，你不用在意。”刘捷安慰，“我们A楼已经集资十万，鼓动全校一起来找顾卿卿作弊证据，我不信发动全校力量，还抓不到她的尾巴！”
  这次，顾卿卿是彻底得罪A楼了。
  十万，不算多，刘捷自己都能拿出来。
  但这件事意义非凡，以集资的方式才能表现出A楼全体决心！
  在场，A楼八个人，一瞬间达成了一致意见，除了三班的杨浩。
  顾卿卿和楚巍是前十名里唯一两个B楼的，两人一进门，七道诡异视线齐刷刷落在他们身上。
  但这两人像根本没看见，各自坐到门的两侧，拿出手机，开始刷游戏。
  A楼的人：……
  一记重拳就这样打在棉花上，对手将他们的挑衅和坚定意志完全当做空气。
  潘主任姗姗来迟，“教育局的公告你们都看到了吧？”
  A楼的人纷纷点头。
  沐雪晴有点激动，她也没料到刘娅说的选拔是华科院要选拔人才，而自己有幸进了华科院的科研攻关小组，虽然是以第二名的成绩，但第一名顾卿卿是公认的作弊，她还是很有希望当队长的。
  A楼的人反应都很激烈，潘主任很满意，但实现扫到打游戏那两个，脑仁就开始疼，于是他决定忽视这两颗老鼠屎。
  “林亦默还没来吗？”
  他话音刚落，林亦默走进办公室，身后还跟了个叶倾城——全年级第十一。
  “我已经跟上面说了，他们破例让倾城也参加。”
  上面？
  沐雪晴敏锐地捕捉到这个词。叶倾城还真是别靠大树好乘凉，连华科院这样的名额，林亦默都能帮她开到后门。
  刘捷愤愤然，“叶倾城参加也不算破例，她实至名归！”
  眼角余光扫到作弊的顾卿卿身上，所有人都明白了他这句话的意思。
  然而顾卿卿连头都没抬一下。
  潘主任轻咳一声，“顾卿卿、楚巍，你们也过来听听。”
  门边的两位这才收起手机走过来。
  “你们应该都感觉到这次考试的难度，这是华科院提出来的，意在全国范围内选拔一批年轻学生，组成华科院科研攻关小组预备役。上面也会发放一些攻关项目，达到要求的很可能会直接招入华科院，当然，不入华科院，也可以向上面提其他要求，他们可以满足。”
  这是上面的原话，潘主任觉得很多余。
  谁不愿意入华科院？
  什么要求能比入华科院魅力更大？
  但上面让传达到位，一字不差，他也只能照办。
  顾卿卿微微眯眼，华科院的攻关项目发放给高中生？
  这不是儿戏吗？
  回想这次考试过程，顾卿卿顿时明了。
  毫无疑问，这次，自己被那帮老家伙给算计了。
  全市第一名，带领科研攻关小组，为华科院当牛做马，呵呵，老家伙想得美！
  眼角余光无意间扫到楚巍。
  原本吊儿郎当的人此刻一脸平静认真，并没有别人脸上的惊讶，她突然意识到，楚巍这次考试这么“积极”，怕是早就知道这次考试的意义所在，而他不多不少刚好考了第十名入围，这是巧合还是故意？
  若是故意，那这个人控制自己的成绩的水平也太强悍了。
  她怕是得重新审视这个人。
  潘主任啪嗒啪嗒说了一大堆，无外乎就是华科院的项目很多是高度机密，如果要参加，就得家长和学生一起签署保密协议，一旦泄露全家都将面临法律制裁。
  这是一种威慑，但也说明项目的重要性，更是在场所有人的前途保障。
  然而偏偏就有个不安常理出牌的，“潘主任，我退出。”
  众人齐刷刷转头，看到了最碍眼的存在——顾卿卿。
  潘主任眉毛狠狠跳了跳，“顾卿卿，你知道参加攻关小组意味着什么？”
  “我不知道，我只想回家。”小姑娘一脸纯良无害。
  草！
  头发都要被你气掉了。
  “潘主任，你看，他们都觉得我的成绩是作弊来的，我参加这么重要的项目会引起公愤的，你还是让我退出的好。”
  退出个毛！
  潘主任又将上面的指示看了一遍，强调的第一点就是，第一名的必须参加，否则小组作废！
  这可是能让一中青史留名的机会，他能让它就这样作废？
  于是昧着良心说：“顾卿卿同学，我知道他们冤枉你作弊你心有怨念，但这是为国家做贡献的时候，你要放下个人成见，用自己的能力向他们证明你的清白。”
  顾卿卿：“不，潘主任，你误会了，你可以让老师重新阅卷，集体给我打零分。”
  我特么……
  潘主任差点爆粗口。
  其他人脸都黑了。
  林亦默是知道上面的奇葩要求的，也冷了脸色，他刚要启口，叶倾城抢在他前面说道：
  “顾卿卿，你如果是想乘机要挟我们承认你作弊的成绩，好，我们承认就是了，科研攻关小组的事关系到我们所有人的前程，也关系到一中的荣誉，你别再无理取闹好不好。”
  不明就里的其他人面面相觑，这特么什么鬼操作？为什么要他们承认顾卿卿作弊得来的成绩？
  潘主任只好将上面的要求说了，众人顿悟。
  卧槽，这个乡巴佬原来真的有资格要挟他们。
  她不参加，这个小组就作废，上面的人是不是疯了，搞出这种规定是想闹哪样？
  各种怨愤视线纷纷朝她杀过来。
  “顾卿卿，你要什么不如直说！”刘捷怒了。
  顾卿卿玉面如霜，冷幽幽扫过众人，“这样吧，你们每人写一篇千字长文发在论坛上，把我夸得满意了，我就参加。”
  我草草草！
  一万头草泥马呼啸而过，所有人都凌乱了。
  “不急，马上就是周末，你们可以慢慢想。”
  顾卿卿挥一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