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亦默被噎了一下，走进办公室，“潘主任，你找顾卿卿过来作什么？”
  潘主任捋捋地中海，“这次考试你也知道，关系到两个加分名额，我得确定顾卿卿到底又没有作弊。”
  “结果呢？”
  潘主任将顾卿卿刚做的试卷给他，“十五分钟做完，全对，我记得当年你免试的时候做这样的题也要二十几分钟。”
  如果顾卿卿做个几十分钟作对，他可能会会认为她是天才，是个不可多得的学霸，但这速度，不是他说，脑子得开发到什么程度才能有，那绝对不能是正常人啊！
  林亦默蹙眉，比他脑子转得还快的人不是没有，但如果说顾卿卿是，他是打死都不会信的。
  叶家一个抛弃的女儿，如果真有这价值，早被叶盛铭拿来当摇钱树了，又怎么可能丢弃。
  看林亦默拿着试卷沉思，潘主任问：“亦默，你这么聪明，能想得到她的作弊方法吗？”
  林亦默摇头。
  放下顾卿卿的试卷，“潘主任，麻烦给我一套这次全市联考的试卷……”
  他要看看让叶倾城名次大幅下滑的题到底难到什么程度，也要看看顾卿卿作弊的技术到底有多高。
  然而，这一看，却看出个意外。
  翌日一早，学校官方丢出一枚重磅炸蛋。
  ——数学试卷，上面给的标准答案错了！
  这个消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传遍全校以及全市。
  A楼沸腾了。
  “顾卿卿这次要翻车了！”
  “作弊抄到错误答案，没有比这更打脸的了！”
  “快去教务处看看顾卿卿的试卷！”
  一中有将学生考试试卷入档的习惯，电子档随时可以查看调取。
  经人一提醒，A楼几乎所有人都蜂拥进了教务处网站……
  校门口，楚巍刚下车，就见沐雪晴迎过来。
  “巍少，我想跟你谈谈安神香配方的事。”
  楚巍愣了一下，大清早谈这个做什么？
  但他也只是稍稍犹豫了一下，便同意了。
  两人在学校旁的咖啡馆坐下，“你爸妈决定卖配方了？”
  “不是。”
  楚巍挑眉。
  沐雪晴：“我爸妈是想看看沐家和楚家有没有合作推出安神香的希望……”
  事关家族大事，自然不是简单几句话能够说明的。
  楚巍出去打了个电话。
  脚已经出门又想起什么，折了回来，就见沐雪晴翻开他的包，拿出了一只手机。
  他有两只手机，一只正常通讯打游戏，另一只专门玩黑客技术。
  楚巍靠在门外，眯了眯眼。
  直到沐雪晴放回手机，楚巍才回到位置。
  沐雪晴端起咖啡抿了一口，抬眸，眼中是干净纯洁的笑。
  “这么快就谈好了？”
  “嗯。”楚巍点头，“楚家可以拿出八千万来投资。”
  八、千万？
  沐雪晴差点被咖啡梗住。
  这不是一笔小数目。
  如果能将安神香产量化，绝对能大捞一笔。
  何况，这是跟帝都的家族合作，对于沐家开拓帝都人脉也有好处。
  原本她丢出安神香这个诱饵只是想引楚巍离开，她好乘机用一下手机，但现在，她是真的心动了。
  如果能将这个项目做起来，沐家将更上一层楼，但眼下最大的问题是，他们根本没有安神香的配方……
  “那个，我会把你们的情况跟我爸说明的。”
  沐雪晴端稳自己该有的派头，一点破绽不露。
  楚巍不置可否。
  等两人分开，他拿出那部手机，打开黑客软件，后台记录了沐雪晴所有操作痕迹。
  楚巍看到她删除的东西，微微眯了眯眼。
  几乎同一时间，去教务处调顾卿卿试卷的同学发现一个令人义愤填膺的事实：教务处网站被人黑了！
  而且丢失了刚更新上去的数学资料丢失了。
  物理成绩还好好摆在数据库里的情况下，偏偏只丢了一门标准答案出错的数学成绩，说不是有人作弊怕被抓现行都没人信！
  教师办公室。
  昨天刚力挺了顾卿卿的三位理综老师瞬间成了攻讦对象。
  “韩老师，你要不要当场直播个吃教案？”
  “刘老师，这就是你说的天才？”
  “的确挺天才的，能入侵教务处数据库，沐家为了掩盖她的丑行估计花了不少钱……”
  为顾卿卿正名的三位老师脸被人打得生疼。
  罗九红及时出来解围，“顾卿卿的数学题我看过，她被扣十分的就是那道答案给错的题。她本来该得满分，不信，你们可以拿她的试卷来看！”
  刘娅心肝儿就是一颤。
  “卷子都发下去了，谁知道是不是已经修改过的？数据库才是没有经过任何人手的第一答案，那才是唯一可以采信的东西！”
  各方质疑眼神都戳向十九班四位老师。
  作为吊车尾班级，就该安安分分吊车尾，还想培养个年级第一，做什么春秋大梦？
  刘然握住罗九红的手，“罗老师，我该相信你吗？”
  我没有信错顾卿卿对不对？
  她真的没作弊对不对？
  被这样掰来掰去，小刘同志感觉自己的三观岌岌可危。
  罗九红坚定地反握住他的手，“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加油！”
  “嗯！”
  事情的进展完全出乎所有人意料，但又在情理之中。
  就算周潼PO出了顾卿卿的数学试卷，试卷上清清楚楚显示她因为那道给了错误答案的题被扣了十分，A楼也没人肯信。
  此刻，他们完全沉浸在自嗨里。
  “竟然还敢直接把默少的答案抄上来，要不要脸？”
  十九班直接给气炸了。
  “你们污蔑她作弊，污蔑她黑教务处数据库，有证据吗？没证据就别在这里瞎逼逼！小心我告你！”
  A楼：……
  全体跟吃了翔一般难受。
  但顾卿卿很淡定，夏虫不可语冰，你永远叫不醒装睡的人。
  这个世界对能力过于优秀者总是存在很多非议和刁难。
  因为自己做不到，就坚决否认别人能做到，所以能力过于出众者会被当做异类。
  而GF9，每个人都是异类，还被平庸者监视着，随时准备抹杀。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大抵不过如此。
  楚巍提着书包走进教室，视线不经意就瞟到顾卿卿那边。
  顾卿卿在玩手机，无视外界一切侵扰。
  他当然知道教务处的数学试卷不是顾卿卿删除的，也知道遭受网上那些谩骂于她而言多冤枉，甚至觉得沐雪晴只删除数学试卷本就是在故意转移矛盾，但他并没有义务帮顾卿卿澄清。
  准确说，如果把顾卿卿和沐雪晴两个人拿到天秤上去称，他毫无疑问会选择沐雪晴这边。
  放好书包，拿出手机，准备玩个游戏，打开屏幕，就看到屏幕飘过一行字：
  【扫黄打非，人人有责！ 】
  楚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