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哥，能借我六十万吗？”
  接通电话，赵丽影语气慌乱，开口要借钱。
  袁华惊讶，两人认识时间不算短了，对赵丽影的为人他多少有一定了解，这姑娘对不熟的人有点内向，混熟了爱开玩笑，但自尊心很强，有难处尽量自己消化，不轻易麻烦别人。
  不是没办法了，她是不会跟自己借钱的。
  “很急用吗？我现在去银行转给你。”
  “不，不急用。”知道袁华忙，赵丽影不想耽误他的时间：“一周内给我都行的。”
  看了眼手机上时间，才下午三点多，袁华起床：“我在魔都家里呢，正好闲着，还是现在转给你吧，我怕过几天忘记。”
  他回魔都好几天了，明天就要重新开工，一忙起来事多，难免记不住。
  “太麻烦你了，真是不好意思，我这就写张借条给你寄过去，记得查收。”
  一码归一码，知道袁华不差六十万，赵丽影也没想过占人便宜。
  “写什么借条，我这一忙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钱先用着吧，有钱了再还。方便问问，你为什么要用六十万吗？”
  “华宜那边的事。”
  “华宜？”袁华穿鞋的手一顿：“你不是解约了吗？”
  要是没记错的话，这个时候赵丽影的合约应该是到期了，并且已经入职秋雅的公司。
  燕京街道边一家奶茶店，赵丽影红着眼道：“我是特种兵要开播了，我在华宜的经纪人知道后说我私自用公司的品牌接戏，要赔钱。”
  “可是在接戏前我明明给他打过电话，他也同意的，现在张口就是六十万，不然要告我。”
  袁华沉默，他知道，这是笔糊涂账。
  赵丽影在戏里不是什么大角色，剧组不可能为了几场戏就跑去跟华宜那边交接签合同。
  何况赵丽影还是零片酬出演的，算是义务帮忙，不涉及金额。
  一般这种情况，艺人和经纪人说一声就可以了，艺人能自己找戏拍，经纪人高兴还来不及。
  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有的恶心经纪人为了捞业绩，会千方百计从艺人身上榨油水。
  比如赵丽影这种十八线都不算的小艺人。
  红不了就耗着，耗到耗不动主动赔违约金。
  这次她是撞枪口上了，剧组的合同没有经纪公司签字盖章，算是接私活，公司有权让剧组删除她的戏份。
  恐怕这也是赵丽影要赔六十万原因。
  删除她的戏份是小，我是特种兵马上要播了，这个时候上哪儿重新找人拍？
  一旦经纪人联系剧组，她两头都要得罪，以后在这个行业混不下去。
  所以明知道六十万是个坑，也得闭着眼睛往下跳。
  “就当是交学费了，以后注意点，说起来也是怪我考虑不周，当初应该让你给经纪人发文件的，钱算我的，你不用还。”
  不等赵丽影拒绝，袁华道：“你在燕京吧，我让小杨给你派个法务部的同事过去，给钱后让他们帮忙看看合约。”
  “这件事翻篇了，别记恨华宜，你没那个实力，以后红了再把场子找回来吧，我估计这件事是经纪人擅自做主。”
  华宜家大业大，不至于为了赚六十万坑一个合约期满的新人，太跌份。
  别说大公司了，但凡有点名气的经纪人都干不出来这种事。
  “嗯嗯，我明白，不过华哥，钱我一定要还的。”
  赵丽影说话这会，袁华已经到楼下了，听出电话那边的倔强，笑道：“行吧，要是还不上也没关系，回来给我打几年白工。”
  “好！”赵丽影认真说道。
  “这件事秋雅知道吗？”
  “我没告诉她。”
  之所以没告诉秋雅，是怕影响自己在风华的前途，没有哪个老板愿意给刚上班的新人赔六十万。
  不开了她算好的。
  假设秋雅真的愿意帮她赔钱，那也是看袁华的面子。
  事后秋雅找机会把事漏给袁华，袁华还得欠人情，就为了六十万把人情欠了，不划算。
  “嗯，你做得很好。”袁华表扬赵丽影：“我到停车场了，挂了。”
  拿到六十万，赵丽影很快把经纪公司摆平，随着我是特种兵播出，开始投入新的工作。
  我是特种兵播出方式是一剧三星，也就是一部戏同时在三家电视台播出。
  一共才二十五集，单独卖给一家绝对要亏的，遍地开花才是正确的商业模式。
  这种商业模式是这个时代的特色，有的剧还同时四家电视台播。
  再过几年，一剧两星的政策出来后，电视剧领域将会受到冲击，变成一家电视台直接买断剧自己播，很少有愿意和同行分享的。
  一剧三星，四星的场面从此成为历史。
  某种程度上来说，电视剧灌水严重和一剧两星政策有丢丢关系。
  现在市场上的电视剧二十多集三十多集是常态，节奏紧密，每一集都有内容，很少有人灌水，超过四十集的都不多。
  即便是大长篇，制片方也会用第一部，第二部的方式播出。
  因为能一剧多星，哪怕只有二十多集，制片方也是能赚钱的，但一剧两星出现后就不行了。
  电视台为了收视，一般会买下首播权，或者直接买断，价格多少是按集数算的，集数越多钱越多。
  所以灌水来了，市面上三十集的电视剧几乎看不到，本来二十多集能拍完的，导演非要加情情爱爱，玩你爱我我爱他他不爱我的把戏，活生生拖到四十多集。
  就这还是有良心的导演。
  稍微黑心点的给你整五六十集。
  丧心病狂的弄七八十集。
  前世饰演徐凤年的那哥们演霍去病，九十二集，还没播出观众就开始骂娘，网友们给有关部门写信的写信，举报的举报。
  可见老百姓被恶心到什么地步了。
  “华哥，看看微博，你火了！”
  年底，袁华开始忙起来，刚下飞机杨思唯就给他打电话，让他看微博。
  “我去！”
  回到酒店，袁华打开电脑，看到自己有一千五百万粉丝，顿时被吓一跳。
  现在还不流行买僵尸粉，所以这一千多万粉丝大部分是真的。
  前世，那些粉丝五六千万的二线艺人真实粉丝都未必有两千万。
  往下翻了翻评论，袁华发现不少人都是看了我是特种兵后过来的观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