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安晏一愣之后当了真：“说得是啊！反正打听也是打听，是不应该仅仅局限在大一的！”
  他一边说一边满屋找手机，“我再打电话让他们给问一下。”
  关承泽从茶几上取了手机，刚刚递到唐安晏手里，却听顾云池开了口：“不用了。”
  “不用了？”唐安晏接过手机，“你这是瞧不起人家小姑娘吗？”
  瞧不起？
  好像还真是！
  顾云池轻笑着摇了摇头，低头掩去了眼底的暗沉。
  “……呜呜呜，云池哥哥，我这次期末测试又是倒数，我不敢回家了怎么办？我妈会打死我的……”
  “……云池哥哥，你送我回家吧？最好在我家吃了饭再走，你在的话我妈就不会打我了……”
  “……顾云池！你要是不送我回家，我就告诉我妈那些作业都是你代写的！还把我的大咪和二咪塞进你被子里！粘你全身的猫毛，吓死你！……”
  ……
  “喂？老张吗？我是老唐啊！下午我请你打听的事情，你再从大二的学生里头给打听一下……”
  一通电话之后，唐安晏又开始拨了第二个电话。
  “……喂，陈老弟吗？……对，是我……我知道我知道，我就是想再麻烦你，从你们学校大二的学生里头给打问打问……谢谢谢谢，辛苦了，改天来我家喝酒！”
  “喂……”
  在唐安晏挂断第四个电话之后，顾云池终于抬起头来。
  “老师，不用麻烦了，不是什么无关紧要的人，您就不用费心了。”
  唐安晏摆摆手：“也不差这一哆嗦了……”
  “说什么呢？云池和承泽可都是握手术刀的人，你少在他们跟前哆嗦来哆嗦去的！赶紧的，来吃饭了！”
  林秋颖含笑的招呼声响起，顾云池和关承泽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我藏的那瓶好酒呢？今天高兴，得多喝点！”唐安晏去了酒柜找酒。
  林秋颖忍不住吐槽：“看看你们老师，整天惦记着他那几瓶酒！”
  “老师年轻那会儿因为工作没碰过酒，现在偶尔喝一点没事的。”关承泽忙着去刷酒杯。
  “谁说不是呢？你师母已经把客房收拾出来了，今晚上你俩都别走了，陪我们住一晚！”唐安晏拎着一瓶精致的藏酒走了过来。
  话音未落，他放在桌上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这么快就有回信了？”唐安晏嘀咕了一句，他正研究着开酒方法，便示意林秋颖帮他接起了电话。
  林秋颖腾出手来点了接听键，又顺手按了扬声器。
  “喂，我是唐安晏。”唐安晏遥遥对着手机吼了一嗓子。
  “唐教授，我是冯天枢啊！你冯大哥！呵呵——”电话那头一连“呵呵”了好几声。
  “是附属中医药学院的冯院士。”林秋颖压低了声音对唐安晏开口。
  唐安晏微微一愣，将手里的开酒器递给了身边的关承泽。
  “是冯院士啊？好久不见啊！”唐安晏在椅子上坐了下来。
  唐安晏是神经外科翘楚，而冯天枢是中医界泰斗，因为二人的主攻方向不一样，又加上都已经退休，分别有各自的圈子，因此虽然二人都在荣大任教，私下里的见面机会却少之又少。
  二人在电话中好一阵客套，一旁的顾云池却若有所思。
  他低头翻开手机，先将音量键调到最低，然后点开一个视频。
  播放一阵之后，他点下了暂停键。
  画面中是苏黎落低头切脉的场景，手法娴熟，泰然自若。
  顾云池静静地看了好一阵子才锁了手机屏幕。
  “……唐教授，之所以冒昧地给你打电话，其实我是听说了一件事。”
  冯天枢的声音通过扬声器外放了出来。
  林秋颖示意唐安晏将音量调小些，她自己则招呼顾云池和关承泽吃菜。
  唐安晏怕打扰几人吃饭，便伸手去拿手机准备关闭免提，手机却被顾云池先他一步挪走了。
  顾云池不动声色地将手机换了个位置，又将斟满酒的酒杯放在了刚才放手机的位置上。
  看到顾云池亲手端来的酒，唐安晏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线，哪里还顾得上管手机在哪儿。
  他抿了一口酒，然后咂了咂嘴巴：“……冯院士听说什么事儿了啊？”
  电话那边再次“呵呵”笑了几声，然后：“唐教授，我听几个老伙计说，你那高徒从M国回来了是吗？
  我也没什么事，就是咱哥俩也老长时间没见了，想着问候你一声。”
  唐安晏含笑看了顾云池一眼，很自豪地笑了两声：“是啊，云池回来了，这不正陪我喝酒呢！”
  “唐老弟真有福气！呵呵呵！”冯天枢继续“呵呵”。
  唐安晏看着桌上的酒有些眼馋，便想挂电话：“冯大哥要是没什么事，那咱们就开学了学校里见？回头我请你喝酒。”
  “好好好！”冯天枢答应得很快，停了停终于直奔主题：“唐老弟啊，你那爱徒应该会在荣城陪你多待几天吧？”
  唐安晏一顿，下意识地看向了顾云池。
  顾云池笑了笑，对着唐安晏点了点头。
  唐安晏的脸立刻笑成了一朵花：“是啊是啊，我们家云池最近没有离开的打算！”
  “那就好，那就好！”冯天枢笑了两声，二人又客套了两句便挂了电话。
  “老冯这个老古董，分明就是有事！”唐安晏嘀嘀咕咕开口，终于得空端起了酒杯。
  顾云池和关承泽分别给他敬了酒，却听林秋颖若有所思地开了口。
  “老唐，我觉着冯院士一定是想给云池介绍女朋友！”
  顾云池面色不变，关承泽却被呛了一下。
  “咳咳！——师母，您也听到了，师父说那个冯院士是个老古董，我也听说他性格些古怪，平日里都不怎么跟人交流的，就他，会给人说媒？”
  “说得也是！”林秋颖点点头，“先不管了，赶紧的，云池，承泽，快点尝尝我的手艺！”
  顾云池道了谢，犹豫片刻之后忽然开口：“老师，您打听学校的时候，可曾连着中医药学院一起问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