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那么大声干嘛！”
  黎秩一拳打在女妖魔的眼眶上，差点将刚刚清醒过来的女妖魔打晕过去。
  “说说吧，你们为什么疯掉。”黎秩擦了擦拳头上的血。
  女妖魔说了两句，又哭了出来：“我……我……委屈！呜呜呜。”
  黎秩见她可怜，于是又赏了她两个巴掌。
  在黎秩的‘帮助’下，她终于冷静下来，开始诉说自己的遭遇。
  “我们七个是同僚，在‘那位大人’的命令下，潜伏在望京市，在接到命令之前，绝对不能引起战争调查局的注意……”
  黎秩抽了她一鞭子：“说清楚点，你们是哪个组织的同僚，那位大人又是什么人。”
  女妖魔尝试说话，但话到嘴边就没了声音。
  黎秩明白过来，这是他们被下了某种手段，没办法说出自己的来历，但可以确定的是，在现实世界的妖魔已经成了气候，甚至形成了一个组织。
  “那你们的任务，是什么？”
  “任务……寻找我们失落的同胞，找到同胞失踪的原因，在合适的时候制造混乱，灭绝人类！”
  说到后面，女妖魔表情狰狞，
  “失落的同胞，指的是什么？”
  女妖魔一愣：“我不知道，只是那位大人说，我们有一类同胞，在这颗星球上消失了，我们要将同胞找回来。”
  黎秩转过身，在空地踱步。
  毫无疑问，失落的同胞指的就是，已经被人类打败的认知类妖魔。
  那么这些妖魔，其实就是来找黎秩的，只是阴差阳错，他们先被黎秩发现了。
  随随便便就派出了七只四阶妖魔潜伏，这个妖魔组织应该已经具备相当强的实力，只不过他们忌惮人类让认知类妖魔消失的能力，所以才一直引而不发，在阴暗中等待着机会。
  只是一个工厂，就藏着七只四阶妖魔，很难想象望京市里究竟有多少只妖魔。
  “这个世界，真的是越来越复杂了啊，我只是想赚够了钱就退休都那么难。”
  黎秩面露凶光，他决定把‘那位大人’找出来干掉！
  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比起收敛起自己的破绽，让找麻烦的人无迹可寻，黎秩还是更喜欢直接把找麻烦的人干掉。
  但现在他的力量有些不足，所以战争调查局，就成了一个很好的利用对象。
  合计好之后，黎秩将这个事情埋在心里，继续审问这个女妖魔，从她口中套问出了，他们疯掉的真相。
  “那位大人命令我们，要在那个工厂工作，无论如何都要伪装成一个人类，但是……但是那工厂的工作时间太久了！”
  女妖魔一边说一边流泪：“每天工作十四个小时，全月无休，除去吃饭就只能睡觉了，一旦做的差一点，就会被监工辱骂，我真的想要杀了他，真的……但是我不敢违背那位大人的命令！
  要知道，我们在魔界，每天也就工作八个小时啊，而且每个月还有假期！
  就这样，日复一日，月复一月，我们的精神，终于到了临界点，然后……然后我们就疯掉了，被老板赶出了工厂，在大街上流泪。”
  黎秩听得是目瞪口呆，妖魔在人类工厂打工的事情并不稀奇，夺子妖父那两只妖魔就打工养女儿。
  但这工厂竟然能把妖魔逼得疯掉，他还真的是第一次听说，真的有人类能在这样的工厂坚持下来吗？
  “那工厂叫什么？”黎秩好奇的问道。
  “内隽玩具厂……”女妖魔说出这个名字，身体整个哆嗦了一下。
  “玩具厂的老板，名叫周世仁，他简直比我们还像是妖魔，那里简直太可怕了，但我们能找到的工作，只有那里不需要身份证明……”
  之后黎秩又询问了一些细节，直到什么都问不出来的时候，才解除了自己施加在女妖魔身上的能力。
  她又再度变成了傻子，黎秩之前并没有治好她，而是让她暂时清醒。
  原本黎秩打算，把这些妖魔散养在福祉病院，让病院里的东西杀着玩，那些东西平静了十几年，已经积蓄了很大的压力，不释放一下子是会出问题的。
  但现在看来，这些妖魔还有用，也许他们可以成为，钓出‘那位大人’的饵料。
  接着黎秩，把这次审问的结果，选择性的汇报给了沈萱。
  这些情报引起她们的高度重视，至少证明妖魔的精神要比人类更脆弱，他们比人类更加‘娇生惯养’，也许可以通过这种方式，找到潜伏起来的妖魔。
  在黎秩的添油加醋下，‘那位大人’成了战争调查局的心腹大患，他们誓要找到这只妖魔，并将其铲除。
  说完工作上的事情，黎秩开始说起了私事：“对了，你们能帮我个忙吗，我需要一支专业的装修团队，越专业越好……最好是对妖魔有些了解的。”
  上次黎秩找普通的装修团队装修，差点搞出大乱子，这次就想搞个专业一点的。
  “这样的装修团队可不好找，要等他们有时间才行，而且装修花费会高出很多。”
  黎秩笑嘻嘻的说道：“没关系，你们多给我付一些报酬不就行了，这次的工资记得给。”
  沈萱：“……局里的下发的资金，都是有规制的，不能给你多发，如果你真的急用钱，就替我工作吧，我能给你的报酬，远超局里配发的工资。”
  “喝，没想到，你竟然还是个富婆。”黎秩笑了一下，然后挺直腰杆：“我还年轻，等我赚不到钱的时候，我会考虑让你包养我的。”
  “你去死吧。”
  做完这一切，审讯这方面就算是完全结束了。
  黎秩终于有空，给那个矮瘦患者进行精神治疗。
  说是治疗，其实是对其施加精神污染，改变他对工作和休息的认知，让他可以以极限状态进行超负荷工作。
  这样对他的身体，肯定是有影响的，但是他自己强烈要求，黎秩也没有办法。
  这人临走的时候，黎秩问了一句：“对了，你是在什么地方工作？”
  那人回过头，对黎秩笑了：“内隽玩具厂。”
  “内隽……”
  黎秩表情极其精彩，原来这家伙和那些妖魔，是同一家工厂的员工！
  人类受不了那工作强度，宁肯看精神病医生都要让自己强行适应，妖魔竟然直接就疯掉了！
  妖魔啊，太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