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锃早知她会这样问，先是一愣，继而眼神闪烁回避着宋大妈，半晌才讪讪笑道：“还可以。”
  秦锃这一系列表情如果被苏滢看到，一定能把她震惊到，前世今生，她怎么都不知道她的锃哥哥这么腹黑？这演技稳获小金人。
  宋大妈的嘴瘪起来。
  什么叫还可以？她宝贝囡的事，怎么能还可以就行？
  她一再追问，秦锃总顾左右而言他，逃一样的夺门而去。
  如此行事，是秦锃知道，他不能说好，也不能说不好，就得隐约其词，才能让宋大妈疑心生暗鬼，跑回马关村去看小讨债鬼。
  珍珍和李小囡之间的斗争天天有，只要让宋大妈看到一次，不带走小讨债鬼才怪！
  秦锃想好了，这次不能让宋大妈把小讨债鬼带回申城，就得在马关村领，否则那东西还会再跑回来。
  这个任务呢，他就交给自家奶奶了，他知道自家奶奶从头到脚都不喜欢小屁丫头，成天让她最喜欢的苏家姑娘不得安生。
  就在苏滢睡着时，何玉米就上宋大妈家了，提着一筐自家地里种的白菜萝卜番茄，热情得不得了：“你这么久没回家，家里种的蔬菜怕是吃不成了，将就着吃点这些吧。”
  “谢谢，”那么多新鲜蔬菜，宋大妈非常感动，“要说菜好吃，还是咱马关村种的好吃，只是我怕要不了这么多，明天就要带小囡回我儿子那了。”
  何玉米“惊讶”道：“小囡在苏家好好的，你带走干嘛？再说你就算带走，这孩子还是要跑回来，又不像以前你就在马关村，她咋跑都跑不出你的五指山。
  在苏家好好的？宋大妈嘴上不说，内心嗤之以鼻，但何玉米后面的话让她触动很深。
  对啊，她今天把小囡带走去申城，明天小家伙就有办法跑回马关村，怎么防守都守不住。
  倒不如她就在马关村，跟以前一样看着孩子，小囡再跑也不过一公里以内，她随时都能抓她回来。
  对，就这样办！
  苏滢再去宋大妈家，想说服她把孩子交给她，就看到初秋就穿上棉袄的李小囡，被宋大妈端着碗鸡蛋羹追着到处喂。
  “苏家姑娘你不要再来了。”宋大妈冷着脸道，“你离我家小囡远远的就是她的福气了。”
  哼，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她从前看这姑娘良心最好，结果她一背过身，就给她孙女穿破烂，还说什么是小囡自己要穿的，因为想帮她去要债。
  呵，她家那么柔弱的宝贝囡会要债？撒谎都撒不好。
  苏滢只能暂时做罢，时间能说明一切，想着等宋大妈消气了，再跟她解释清楚带小囡回来。
  这段时间对苏滢来说是煎熬，对珍珍来说却是快乐时光，看着某个小讨债鬼被自己的亲奶奶折磨，真是太解气。
  之前小讨债鬼就只穿一件单衣，现在穿棉袄，里面不知还穿了多少，看着胳膊肘都弯不过来；
  之前小讨债鬼自己端着碗，想吃啥就吃啥，现在天天吃鸡蛋羹，还得被人追着跟填鸭子一样喂；
  之前小讨债鬼想去哪就去哪，姐姐跟在她屁股后面跑，现在就只能在她家周围转转，稍一跑远，她奶奶就哭哭叫叫，她又只得回去；
  之前小讨债鬼每天都吃糖，啥事都没有，现在糖的影子都见不着，还随时听到她像痨病鬼一样咳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