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十一日。
  “以上，就是改良后的企划整体。”
  会议室内，石原淳给助理璃子分析了一番自己作出的第七版企划。
  璃子对此十分有耐心，打开笔记本调出了最近几天的调研成果：“其实社长一开始拨给你资金已经做好血本无归的准备了，但按照你拿出来的方案来看，后续的成绩大概会不错。”
  笔记本上显示的当然是隔壁岛崎信长旗下的两个皮套人日流水数据，前几天虚拟主播这个职业才真正的进入大众视线。
  靠着砸了几百万的宣传，外加上石原淳平时参加个什么节目都会在末尾提一句，来看的人多到爆。
  毕竟看动画的和看皮套人的都是二次元，用户群体高度重合。
  Diana和Nanami的首播日流水加到一起到达了恐怖的八位数，可以说是这份企划是一天回本。
  “现在讨论成绩还为时过早。”石原淳挂着笑脸，指着笔记本上的数据：“虚拟主播的性别还是很重要的，光是按照我这个模板运营，只靠着我一个男性直播不一定能有隔壁的成绩。”
  “不过我的优势在于本身自带了一些人气，所以也不会差到哪去。”他接着总结道。
  “这点我也和社长分析过了。”璃子点点头：“为什么不考虑多制作几个2D模型呢？”
  “因为没什么必要。”
  “嗯？”
  “简单来讲，这就是个新兴的版块，大家都没什么运营经验，你第一批推出十个主播或者五个主播都没什么区别，主要还是花一段时间了解下市场，看看前景如何。”
  石原淳顿了顿，接着道：“最后根据市场反馈再考虑要不要加大投入，其实社长拨下来的两千万花不光，按照我的计划，大概一半就够了。”
  “公司这点钱倒是亏得起，不过你要是想求稳的话也可以。”璃子知道自己来这只是起个辅助的作用，决策又不归她管。
  所以她只是贯彻了作为助理的职责，对于企划中运营部分的不足之处进行指点，以石原淳的智商当然是一点就通，之前不会只是因为没有实操经验而已。
  而璃子接触这些已经十几年了，虽然看着只是个将近三十岁的年轻女性，但论起职场经验石原淳都不够给她提鞋的。
  于是石原淳就听了璃子长达一个多小时的长篇大论，将一场简单的直播背后剖析的十分透彻，可以说是条理分明，很多看似偶然成功的案例在她的分析下都变成了准备下的必然。
  等石原淳消化的差不多了，时间已经来到了中午。
  他倒是还有一些问题想问一问，但总不能耽误人家的午饭时间。
  璃子对于他这种虚心求教的态度也很满意，往常她亲自培训的新人大多一幅半听不听的样子，基本没往心里去。
  “那企划书暂时就谈到这。”她合上笔记本，轻抿一口红茶：“其实社长很看好你，想让你先管理一个部门锻炼一下。”
  “...不太好吧。”石原淳觉得自己忽然空降成领导层有点不像话。
  “嗯。”璃子轻轻点头：“所以我和社长讨论了一番后决定算了。”
  “草。”
  “别这个表情嘛，我们讨论之后觉得可以给你安排一个副社长的位置。”
  那不就是吃空饷的？
  石原淳想了想：“我能做社长的助理吗？”
  “？”璃子眉头一挑：“那我干嘛去？”
  “你可以当手头这个项目的负责人。”石原淳光速应道。
  “不是，助理没你想的那么好当。”璃子扒拉着手指：“每天都要给社长准备各种各样的文件，像是公司的财务报表、业务汇总、市场调研之类的东西。”
  等等，璃子忽然想起来一件事。
  上个月石原淳好像要了不少重要文件拿去看，都是经她手出去的，那些公司机密可不是一个职员应该看的东西。
  他现在又想当社长助理，这是要干什么？
  “我们可以轮班嘛，毕竟我也不是每天都有时间，主要是想熟悉一下公司的业务。”石原淳对此早有准备。
  他要说自己要当助理，那璃子一定不会干，但他退一步说只是偶尔当助理，那璃子多半会同意。
  效果等同于开窗户与砸天花板。
  “...可以，我回头和社长商量一下，不过你当助理到底是想要干什么？”璃子当了这么多年的打工人，不可能相信他那一套熟悉业务的说辞。
  “只是单纯的想感受一下公司业务而已。”石原淳喝了口水：“不说这个了，你对叙利亚战局怎么看？”
  他总不能说自己学这些就是为了把运营精华都剽窃到隔壁自己家的公司，然后再一脚把清野纱希踢下社长之位。
  那不人道。
  “转移话题也没用，先说好，你想着以助手这个身份接近社长是不现实的，趁早放弃这个想法吧，她不喜欢男人。”璃子很快就推断出了他的想法，盯着助手这个职位不放无非是想近水楼台先得月。
  “...你想多了，其实副社长也行。”
  二者都是在公司都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拿着公司的钱立项目练手也挺好的，经验这东西亏个十次八次的也就有了。
  ...或许古代的太监就是这个感觉？
  “等我一会找社长商量一下。”璃子决定暂且将这些放在一边，等清野纱希亲自处理，“要一起去吃饭吗？”
  “算了，我约了同事。”
  难得来一趟公司，还是和办公室的同事打好关系比较好，更何况和这种职场白领女出去吃饭有些怪怪的。
  回到自己运营部的办公室门口，久川翼正靠在门边，眉飞色舞的对着他使眼色。
  “你眼皮抽筋了？”
  久川翼一把揽住他的肩膀，语气微扬：“我就知道你们两个不简单，这都到公司给你送午饭了，说吧，准备什么时候公开恋情，放心，我们这几个同事都会保密的。”
  “...什么恋情？”
  石原淳抱着不妙的预感，推门而入。
  办公室内，一群女职员正把水濑祈围在中间，请教关于皮肤保养的问题，短短十几秒，石原淳就听到了十几种化妆品的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