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作弊
  进大楼，上楼梯。
  常乐熟门熟路找到自己的考场教室。
  肯定熟呀，毕竟是第二天高考，第三次走进这间教室。
  都不用看路，穿过课桌间的走廊，也不用看课桌上贴着的准考证号码，一屁股坐进了自己的座位。
  距离开考还有一阵子，常乐脑瓜里浮现出昨天傍晚班主任老师发来的第一天高考语文和数学两科的标准答案。
  一条条的答案，依稀在眼前呀！
  哎呀我亲爱的班主任，您要是能早一天发答案给我，那该多好啊。
  现在马上开始第二天考试了，您昨天发来的第一天答案已经过时了，只能当做对答案的工具和师弟师妹们将来的复习资料咯。
  时间一分一秒推进。
  考生们陆陆续续进教室，所有座位全部被坐满。
  距离开考还有10分钟。
  常乐心目中，第二天上午的综合科目即将开始。
  眼睛瞪着黑板上的粉笔字，2XXX年高考须知，黑板上方的墙上挂着一只挂钟。
  两名监考老师进场，开始核对考生证件。
  像昨天一样，他俩一人一条走廊，男左女右，一名女老师负责常乐这一侧走廊的半边教室。
  原本常乐不会瞄女老师，昨天他也没太留意这位监考老师的裙子，但是今天这位女老师走到常乐课桌前的时候，女人的裙子吸引了常乐的注意。
  没走光，也没透光。
  而是颜色。
  女老师穿着一条粉红色连衣裙。
  这颜色，跟某宝上卖的日系助兴裙差不多。读高三的时候，班上男同学经常会拿手机分享一些浏览学习心得。
  女老师从桌上捡起常乐的准考证和身份证，对照她手里的材料，拿眼睛盯常乐的脸，比对证件照。
  常乐盯着女老师的粉红色连衣裙发呆。
  不对不对！
  这女人太奇怪了！
  想起来了，她昨天穿的也是这颜色的裙子！
  你们这些女人，说说你们自己啊，大夏天的，连续两天穿同一条裙子，梁笑懒，女老师你特猫的也懒，你们真不怕身上出味吗？
  女老师查验完常乐证件，放回到课桌上，轻迈大长腿，走向下一排，身体从常乐身边掠过，带起一阵夏日的风。
  常乐脑瓜里想着女老师一条裙子穿两天会不会出汗馊味，下意识地想验证一下。
  女老师双腿交替迈轻步，腰身从男考生肩膀旁擦过。
  常乐侧过头，脸冲走廊，用力吸了一口气。
  入鼻，香味，不是汗馊味。
  淡淡的香水味道。
  非常淡，一点也不刺鼻。
  还挺好闻。
  常乐憋住气，感觉那掺和了香水味的空气在自己肺里被猛烈吸收，几秒过后，一口浊气呼出来。
  幸好幸好，不是汗馊味，否则就恶心了。
  所有学生的证件核对完毕，一男一女两名监考老师，一前一后，男在前，女在后，站立在教室头尾。
  男监考老师站在讲台上，宣布了考试纪律，他居然重复说了他昨天说过的这样一段：“今天是高考的第一天，本场是第一科语文，希望大家遵守高考纪律，冷静答题，细心填写，祝你们考出好成绩！”
  教室里传来此起彼伏的深呼吸声，众考生的。
  常乐也在深呼吸。
  不是紧张得，而是感觉太奇怪。
  心想，老师你糊涂了吧，昨天已经考过了语文和数学，今天是第二天，本场应该是第三门文科综合！
  常乐看看前面，又看看左右，其他学生没人发表不同意见。
  虽然满肚子疑问，但常乐懒得去纠正监考老师的口误，一会发了卷子老师就知道自己错了。
  很快，考卷发了下来。
  常乐张大了嘴巴，两只眼睛瞪得溜圆。
  语文考卷！
  居然发的是语文卷子！
  不行不行，不能连续两天写语文考卷，监考老师犯了错，咱可不能犯傻！
  常乐赶忙举手。
  男监考老师来到身边。
  常乐说道：“老师，你们是不是发错了卷子？今天这场应该是文综啊？你们怎么又发语文卷子？”
  男监考老师一脸严肃，打死也不承认自己犯错：“这位同学，你是不是弄错了呀，今天明明是高考第一天的第一门考试，考的是语文！”
  常乐看着监考老师的眼睛，感觉他不像是弄错的样子。
  又看了看四周，考生们都用看傻子的表情看过来。
  感觉太奇怪了，明明昨天已经考过了语文和数学，为什么今天早上又要考语文？
  常乐问道：“今天到底是6月7号还是8号？”
  监考老师说道：“今天是6月7号。这位同学你赶紧开始答卷吧，不要影响其他同学考试，否则我们就要对你执行考试纪律了！”
  常乐心里特别迷惑，但又没胆量离开考场，只好开始认认真真答卷了。
  第二次做语文高考试卷。
  卷子内容跟昨天那本一模一样。
  一行行的文字，一道道的题目，真熟悉啊，毕竟昨天做过一遍嘛。
  昨天答卷，常乐懵逼得够呛，好些题目是猜的。
  今天不一样了，因为昨晚已经对过答案了，早就知道自己在昨天的考试中做错过哪些题。
  仔细盯住考卷上的题目辅助加强回忆，对照着脑海里的标准答案，常乐一道又一道题地往答题卡上涂黑条。
  一眼看见一道选择题，昨天不会做，当时溜了一眼右前方一个女同学的侧影，判断她尺码是A，于是填入了A选项。
  错啦！
  那妞不是A，哎不对，那妞她肯定还是A，这道题它不是A，标准答案是B。
  常乐在答题卡上涂下了B。
  救回第一道错题，真他娘开心。
  班主任说过，高考你多考到一分，可以压死一千人。
  刚才这道A变B，应该可以让咱的总分反超几千人，哗，哈哈！
  再来！
  涂了一道昨天答对的题，常乐又发现一道他做错的题目了。
  昨天他也不会做，当时正巧粉红色女老师从身边晃过，参照那女人的尺码，常乐填入了C。
  唉，C是错的。
  标准答案是B。
  愉快的，在语文答题卡上，涂抹了B选项。
  常乐有心向后转头，想看一眼呆教室后面的粉红色。
  想了想，没敢乱回头，别万一被男监考老师对他执行考试纪律。
  别看粉红色了，抓紧时间抄答案吧！
  高考历史上最奇特的作弊，火热进行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