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是无所谓，和上面那些镇压了我无数次的人作斗争的心理准备，我还是有的。
  只是，我很不愉快，比起第一次被镇压时还要不愉快。
  果然应该让你们彻底品尝绝望。
  不要后悔，如果你们一开始没有拆穿我，我还有可能......”
  话音未落，杨宇便拔出单手拔出剑，砍向卡卡。
  面对杨宇的猝不及防的攻势，卡卡抬起手，他周围弥漫的浓郁黑气瞬间化作一只大手，来了招空手接白刃，稳稳抓住了杨宇的剑。
  “你的攻击太过贫弱了，和我比起来根本不值一提。
  你知道我是怎么在遗迹中活下来吗？
  最开始诞生出意识的，可不止我一个，但最后活下来的只有我一个。”
  卡卡手轻轻一用力，精钢制成的剑一瞬间就被捏了个粉碎。
  周围的妖精见到能操控黑气的卡卡时，诧异地睁大了眼。
  思思呆呆地愣在原地，眼中所映照而出的伟岸身躯，他已经明白，现在和杨宇对峙的，已经不是他认识的王，已经不是他们的王。
  要怎么做才能唤醒他们的王，要怎么做的才能把这个意识从他们的王的身体中赶出去，要怎么做才能让妖精的国度重新恢复和平？
  大量的问题伴随着不甘充斥在思思的内心中，自以为能帮得上国王的自己，现在却显得如此无能为力。
  “思思。别光在那里发呆。傻瓜都能看出你们的王被操控了，现在其他妖精能够依靠的就只有你，赶紧带他们去避难。”
  不知所措之时，杨宇的声音唤回了思思的思绪，他抬起头，人类这种生物是那样的高大。
  能一眼识破那个意识的计划，说明他眼前的少年身披不凡，现在别无选择，能够相信的也只剩他了。
  静静咬住嘴唇，不让眼中打转的泪水流下，思思点了点头，震动翅膀，按杨宇所说，带着附近的妖精赶紧前去避难。
  “你们能逃到哪里去呢？终究还是得成为绝望的食量，这也是你们被创造出来的宿命！”
  卡卡震动黑色的羽翼，一阵黑色风从羽翼中席卷而出，杨宇挡在撤离的妖精身前，将黑气尽数挡去。
  “别搞背后偷袭，他们只是想活下去！”
  “你们人类那一套对我们并不适用，我不觉得背后偷袭有什么可耻的！”
  卡卡震动黑色羽翼，想要绕过杨宇，让黑色的风扩散绝望，但是杨宇的身形也跟着他一直在动，死死拦住卡卡。
  “我当然知道用人类那套对你不起作用，所以，让们换一种方式，你说我不了解你，我偏偏觉得我倒挺了解你的。你就不想知道我是怎样看穿你的阴谋的吗？嘛——你也可以看作我在替这些妖精争取时间。”
  说完全不感兴趣，是不可能。
  在遗迹之中，“卡卡”已经毁灭了绝大部分证据，但杨宇还是从琐碎的线索之中，猜出了他的目的。
  说实在的，它很好奇杨宇究竟了解到了什么地步，又是以何种方式了解到那种地步，说不定会很有参考价值。
  “算了。他们想要逃跑就尽管逃跑吧！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他们从离开那一刻，绝望就已经在他们的心中生根发芽，我随时可以去收割。把你所知道的说给我听听！让我看看你是否在故弄玄虚！”
  杨宇一只手在空中鬼畜疯狂抽动，脸上露出从容的笑容，将他的猜测全盘脱口而出。
  进入前遗迹之前，杨宇就隐隐约约觉得卡卡有些奇怪，猜测卡卡是不是今天没嗑药，没有抑制住第二人格，或者，被某些东西在背后操控了。
  那时的杨宇打开面板确认，卡卡的属性依旧，状态栏上空无一物，任务界面也没有跳出任何新任务。
  带着疑惑的他走进了地下遗迹。
  当他通读完壁画时，杨宇立刻判断，妖精之王卡卡真的被什么东西给附身了。
  杨宇有着丰富的游戏经验，做过无数攻略，看过无数个世界的悲欢离合。
  文明在发展之中遇到了神明的情况，杨宇也曾见到过，也曾设想过。
  倘若那种情况真的发生，文明对神明的态度无非三种。
  一，文明根本就不相信神的存在，华丽丽地向神明举起反旗，今天不是我死就是我亡。
  二，文明彻底崇拜神明。决定继续向前发展，还是保守退步，一切皆由神指引。
  三，我们吃瓜就好，你是神就是神，我是人就是人，彼此互不干涉，距离产生美，只要神或者某人不要做的太过火，便不会产生任何戏剧化的发展。
  文明对待神明的态度，并不是由文明中的所有人决定的，而是多个派别彼此碰撞，更能被接受的一番胜出。
  所以当风向转变，文明对神的态度也在变化。
  杨宇想伊亚丝和白槿求证过，她们根本就没有听说过这样的古代文明存在过，倒是听说过其他不少的古文明。
  这也就说明，那个文明已经彻彻底底湮灭在历史的长河之中，现在留下的也就只有这一个遗迹，能窥探到那个文明的冰山一角。
  除此之外，别无他物。
  遗迹究竟是用来做什么的，杨宇也不知道，只能用至今手上获得的所有信息，来做个大胆的假设。
  那个超古代文明最有可能选择不相信神的存在，企图用自己所拥有的科技来打败神，发起对未知力量的抗争。
  而妖精之国底下的遗迹，很有可能是一个试炼场。
  人类的力量在神明的面前还是太过渺小，如果想向神发起攻击，就必须抱有必死的觉悟，绝对不能临阵逃脱。
  但是人的内心又是极其懦弱的，就算再强悍的士兵只要触及到内心的软肋，依旧也会懦弱。
  而这个场所，就是超古代文明培养出死士的场所。
  只有完全克服恐惧，战胜潜藏在内心之中的绝望，才能无所畏惧向神发起反抗，用血肉筑起，文明继续成长的路途。
  至于那一个文明命运......
  看起来，并没有成功。
  对神的虔诚遍布了这个世界，白槿就算不去教堂做礼拜，也知道过程如何，更让杨宇惊讶的是，伊亚丝直接说，她们精灵一族是被女神选中的一族，因此才有了如此悠长的生命和娇好的容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