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行程暴露
作者:钟吾遗老    更新:2022-01-07 03:22
  “呃...好,把地点发给我。”
  “嗯,一会见。”
  我看着手里的手机,脑门一阵冷汗,还以为初雪知道了什么。这下困意早就忘到后脑勺后面了,赶紧起来换衣服,收拾收拾准备出门。
  我开车来到了无锡某知名购物广场,初雪冲我招手,等到我走到眼前时,她眼睛从上到下看了我好几个来回,说:“哎呀,沐沐,这几个月没见,感觉你好像变了。”我说:“是嘛,哪变了?”初雪说:“不知道,但是跟以前的感觉有些不一样了。”墨子在一旁直冒冷汗,忙说:“行了,别假装寒暄了,赶紧进去shopping吧。”初雪是我们三个里面最具有女人特性的,而女人的第一大特性就是爱购物,她蹦蹦跶跶地就往商场里面跑。墨子拉着我说:“哎呀,老牧,刚才初雪说还要等你,我以为她知道了什么,吓得我差点跪地上。”我说:“谁不是啊,早上起来给我打电话,我还以为你嘴快暴露了。”墨子白了我一眼说:“你以为谁都跟莫斯凡那个二货似的,嘴跟个漏勺似的。”我说:“行了,赶紧跟上去吧。”我拽着墨子往前走,一直到追上初雪。
  逛了一上午,我和墨子两个人腿都快逛细了,墨子更是恨不得瘫在服装店里的沙发上,可是初雪就像是打了鸡血一样。最后在墨子的苦苦哀求下,我们三个终于去了饭店。还是去的陌上,初雪好像特别钟情这家饭店,不知道是钟情这家店的饭菜,还是钟情这家店的老板的爱情故事。进了包间,墨子就坐在椅子上,像一滩烂泥,但是初雪的一句话,就让墨子立刻绷直了身体。
  “沐沐,这段时间你去哪儿了?”一句话横空出世,我看着初雪,没有说话,因为我听初雪的语气就知道初雪肯定是知道了。初雪看我不说话,继续说:“你也不用装哑巴,我都已经知道了,包括莫斯臣盘口的那些事,我也知道。”我和墨子都很吃惊,我吃惊是初雪怎么会知道,墨子吃惊是莫斯臣居然也是道上的。我说:“莫斯臣还说要瞒着你,没想到你早就知道了。”初雪笑了声,说:“哈,如果不调查清楚他的底细,我怎么可能嫁给他。”墨子说:“我靠,总裁是道上的。”初雪说:“沐沐,这条道不干净,莫斯臣是没有办法,这是他们家的产业,他没有办法决定自己的出身,但是你不同,你可以远离这条道的。”我低下头,又抬头,面带无奈,说:“你又怎么知道我家不是干这个的。”初雪说:“什么?”墨子说:“老牧,你什么意思?”我说:“我的父亲是赤染的牧爷。”初雪说:“赤染是什么?”我说:“黑市的一个拍卖行,国家的文物要想走私出国,基本上都得经过我父亲的手。”墨子没有控住自己,喊道:“我去,老牧,你......”我看着墨子和初雪脸上的惊讶,知道这个消息肯定会让他们吓一跳。我说:“我也没有办法选择自己的出身,莫斯臣家赚的是死人的钱,我们家赚的是沾了血的钱。我和莫斯臣比,我比他干净不到哪里去。”我无奈的耸了耸肩,面带淡淡的哀伤。初雪本来准备准备了一大堆的话,但是现在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而墨子惊讶的喝了一杯又一杯水,大脑拼命地消化这庞大的信息量。
  过了好一会儿,菜都上齐了,初雪才说:“沐沐,你要想清楚,这条道上去了,就一辈子无法脱身干净了,你要做好心理准备,从现在开始,你永远无法像正常人一样生活在阳光下,你永远有一部分是活在黑暗里。”我看着初雪说:“放心,其实我还挺喜欢现在的我,至少有血有肉。”初雪看着我那带着淡笑的脸,也阴白了我心里所想的是什么。墨子拍了拍初雪的手说:“初雪,放心吧,老牧是个谨慎的人,她有分寸,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初雪还是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我,眼神里满是担忧。
  吃完饭,我们就各回各家了。路上,我给莫斯臣发了条短信,告诉他别再装了,你什么德行,你老婆全知道了。莫斯臣发了两个感叹号过来,然后就没人了,估计是回家跪搓衣板了。这真是被爱情蒙蔽了双眼啊。这时候,老夜打来了电话说:“来趟文园。”说完就挂了,我心里大骂:当我是钟修吗,随叫随到啊。
  开车半个多小时,来到了文园。在门口守着的不是钟修了,而是王叔。问了句王叔好,王叔便把我带到了老夜的茶室。老夜正在取茶入里的团茶粉,说:“来了,还挺快。”我找了个锦垫坐下,说:“什么事啊?”白无常说:“别急,在茶室里,先吃盏茶。”算盘笑了声,在旁边帮忙倒水,老夜用茶筅击拂,不一阵,一室茶香。老夜给我们三个一人倒了一杯,我端起杯品了品,确是好茶,茶香淡雅,入口回甘。喝完茶,老夜说:“阿童木,你和他们两个去屏风后面去。”我还没来得及问为什么,就被算盘拽走了,说:“牧小爷,就别问为什么了,文爷这么做肯定有他的理由。”我看着白无常,白无常冲我点了点头。我说:“老夜,让我干嘛啊?”白无常说:“他让你认个人。”我心想:认个人?什么人能是他文爷不认识,而我认识的。
  这时,外面。老夜说:“钟修,让人把这儿收拾了,你去把人请上来吧。”仆人把茶具都收拾好,钟修去外面把人请到了茶室里。那人穿的就是普通的西服,长得却是不怎么样,脑袋顶上屈指可数的几根毛,大腹便便,一看就是个混迹勾栏瓦舍,纵欲过度的。那人对老夜毕恭毕敬,说:“毓文啊,找我什么事?”老夜说:“四叔,您请坐。”那人坐下后,老夜便又问:“最近过得怎么样?在新沂过得还好吗?”那人说:“毓文啊,我就是回老宅看看,这人老了就想家了,想回去看看,毕竟那才是根啊。”老夜笑着说:“我懂我懂,这人老了就像回老家,落叶归根嘛。”那人一直应和着,“对了,广州的宗亲们最近来无锡了,我公事繁忙,劳烦您替我招待招待。”那人脸色瞬间就不好了,脸上都快挂不住了。算盘在屏风后面,憋笑憋的脸通红。那人并没有拒绝,而是想了想硬着头皮应下了。老夜说:“行了,四叔,您先忙,我就不多留您了。”说完就让钟修把他带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