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心比赛。”
  卫赖回头白了王梓一眼。
  王梓瘪了瘪嘴，不再多说什么。
  只是心里更加肯定卫赖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
  太累了？
  刚想到这里，对面已经带球攻过来，没有多想的时间，王梓赶紧配合秦龙进行拦截。
  此时卫赖的感觉很奇怪，和以前晴婷在场时，他的脑海预知到的画面只有一段。
  他需要做的就是找出破解之法。
  可现在他预知到画面却是很多段，他需要做的是一道选择题，而非解答题。
  判断哪一种未来能帮他们更快的扳回比分，占用了他的大部分思考能力，根本没有心思关注其他事情。
  这次雷鸣学聪明了，他不自己持球。
  跟在自己这边持球手旁边，观察场上的局势，随时改变战略，让他传球给自己。
  可就在他扭头观察场上的局势的间隙，再一回头，卫赖已经把篮球抢到手。
  两步三分线外，抬手投球。
  一气呵成，仿佛演练了很多遍一样。
  “抱歉让你白跑一趟，回去吧。”
  进球后，卫赖往回走，和雷鸣错身时，低语道。
  “你还真能装。”
  雷鸣不诧地回了一句，可余光往身后瞄时，卫赖并未再理他。
  这个家下半场开始就在装模作样吧。
  异于常人的预判，在比赛刚开始时，他就已经见识到了。
  唯独这么忽然的又恢复体能，只能用这个来解释。
  “大家在坚持一下，我们还是领先的。”
  雷鸣朝自己的队友喊道，同时看了一下场下的几个替补。
  想了一下，他又替换了两个上场，用来对付卫赖这家伙。
  反观卫赖他们这边，刚才就没怎么动，自然就不用换人。
  而雷鸣的行为，也正是他预知的结果。
  卫赖冷眼看着这一切的发生，时间还有四分多钟，足够了。
  “苏晓你和秦龙等会直接往他们场上冲，其他什么都不要管。”
  “好。”
  苏晓和秦龙点点头，他们倒觉得没什么。
  本来在比赛时候，作为队长的卫赖就是很少说话。
  他的精气神缓过来，他们也觉得身体多出了一股劲。
  ……
  比赛还在继续，晴婷从风雨操场大门走进来。
  看到比赛还结束，稍稍的松了一口气。
  还好，还来得及。
  “让让，稍微让一下。”
  推开看台上的同学们，晴婷挤到了佟朵朵她们所在的位置。
  “小婷你终于来了。”佟朵朵朝柯可这边挤了挤，给晴婷让出一个位置。
  等晴婷捂着裙子坐下后，看向赛场，隐隐感觉不对劲。
  她跟卫赖从小一起长大，最了解他了，无论什么时候，他的眼神都不会那么纯粹。
  和她在一起时候，眼神会跟着心思变化。
  想事情时候喜欢看向无人的地方，被她捉弄难为情时，眼睛神飘忽。
  做题时聚精会神，以及篮球比赛时眼睛在对方队员身上游走。
  她知道那是卫赖在观察每个人状态，思考选择使用能力的最佳时机。
  可现在卫赖的眼神直视前方，样子像是在纵观全场，实际上目光没有在任何人身上停留。
  “上啊，再有两球，就扳回来了！”
  “说不定真的能赢高二也不说不定。”
  晴婷朝周围看了一圈，发现此时男生莫名比女生还要激动。
  难道说，在她不在的这段时间，卫赖身上又发生了什么变化？
  场上卫赖行云流水地抢球传球，有时冷不丁地救一个球，完全把雷鸣几个人耍的团团转。
  眼看比分已经反超，晴婷一个人在观众台上听着周围人的心声，感觉很吵，决定试探一下卫赖。
  【呐，听得见嘛？】
  【嗯？你来了。】
  球场上刚第五次拦住雷鸣的卫赖，心里一听到晴婷的声音，身体猛地感觉一阵燥，同时一起涌现的还有之前的疲惫感。
  仿佛自己前一秒还在大海上掌舵远航，下一秒就变成在沙漠中徒步前行。
  【这样来看的话，应该是两种情况。】
  【什么两种情况？】
  【说不上来，比赛结束后，我再跟你解释。】
  一瞬间的转换，只是发生在卫赖自己身上，场上的比赛还在继续。
  目前他们以二十七比二十五领先。
  而剩下只有一分钟不到的时间，他所要做的就是防住雷鸣他们找机会用三分球反杀。
  雷鸣注意到卫赖的呼吸又开始粗重起来。
  这次不可能再是装的了吧。
  抓住机会，身形一矮，从卫赖手臂下钻了过去。
  时间紧张，他盯着篮球框，带球冲去。
  跳起，抬手。
  只要这个球进了，他们的比赛还有挽救的余地。
  可就在球脱手的瞬间，卫赖出现在篮筐的另一侧，微笑地看着他。
  怎么回事？
  最后篮球还是碰了一下篮筐边缘，被弹飞，正好落向卫赖所在的位置。
  卫赖得到篮球以后，也不再没有迟疑，大声喊道：
  “最后一个球，你们跟我一起冲！”
  “好！”
  王梓和苏晓他们都面露喜色，所有人都跟着卫赖朝雷鸣他们的半场跑去。
  雷鸣站在原地，看着他们离去，面色复杂。
  “队长，我们不去拦吗？”
  “没时间了。”
  他刚说完这句话，张毅的哨声响起。
  卫赖抛出的篮球，同时也落入他们的篮筐，宣告了校内篮球赛的结束。
  一时间。
  风雨操场内，满是高一学生的欢呼，其中还掺杂着部分高二学生的叹息。
  王梓已经和苏晓他们开始庆祝，卫赖则转头看向看台。
  看台上不少人已经下来，还有一部分认识或不认识的人朝他们这边过来。
  目光搜寻了一圈以后，卫赖发现小婷已经到风雨操场的门口等他。
  “我先去换衣服了，剩下的交给你们了。”
  卫赖不跟他们凑热闹，赶紧拿上自己在长凳上的外套，朝晴婷跑去。
  同时也是防止被其他认识或不认识的人缠上。
  去大操场的器材室换衣服的路上。
  “小婷，李笑雅的事情解决了？”
  “校长答应帮我们解决了，我感觉差不多。”
  跟卫赖走在路上，晴婷背着手，正要开口问刚才卫赖说的第二种情况是什么。
  一个电话打了过来。
  拿出手机，晴婷看了一眼发现是李梦琴打过来的。
  “喂，梦琴怎么了？”
  “我爸和大伯说要见你们。”
  晴婷看向卫赖。
  “李梦琴的爸爸要见我们。”
  “那你去还是不去？”
  “我听你的。”
  “那就去吧。”
  卫赖思索了一下说道。
  都是同一所学校的人，李笑雅关注了他们这么久，也不可能没有他们两个人的照片。
  与其躲着不见，不知道他们想干什么，还不如去见上一面，也能知道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