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堂内。
  因为明天就要正式上课，这次返校的不光是高一，高二高三同样回来了。
  学校食堂楼有三层，却只有一楼的一号食堂开门，刚一进去，还真把卫赖吓了一跳。
  每个窗口都排着长长的队伍，十分壮观。
  “这边，这边！”王梓和佟朵朵站在队伍的中间，看到卫赖他们过来了，立刻招手。
  只是两个人不是在一个窗口的队伍中，晴婷去了佟朵朵那边，卫赖自然而然插进王梓的队伍。
  刚站好，好几道目光落到他身上，微微转头，发现几个高二高三的学长学姐，用厌恶的目光盯着他。
  军训的时候，有学生会干事在，卫赖还以为大家是给带他们的学长学姐面子，才自觉排队。
  现在看来，这么做不是没有理由的。
  “我还是到队伍最后面去吧。”卫赖可不想为这种小事，接受来自学长学姐们的关怀。
  “没事的，就多你一个人而已，你看前面还有人帮同学打饭，一个人拿两份是拿，两个人拿两份也是拿，又不是没给钱。”
  可能是听到王梓的话，不再有人看着卫赖。
  卫赖心里松了一口气同时，也被王梓的话提醒了。
  “你不觉得，我去占座位，你打饭，这样更好一点？”
  “对啊，你不说，我都没想到，我去占座位，帮我点一份跟你一样的套餐。”
  刚把饭卡拿出来，卫赖还没来得及把饭卡交王梓，自己的手里就被硬塞了一张饭卡。
  这可真是会见风使舵啊。
  目送王梓去找桌子，卫赖抽出王梓的饭卡放到自己的兜里。
  中午自己捉弄了一下他，晚上请他吃一顿饭好了。
  卫赖不打算用王梓的饭卡，他们的饭卡上都没写名字，两张不混在一起用，也省得万一弄错了。
  十分钟后。
  卫赖坐到王梓的对面，饭卡放在餐盘上，一起放在他的面前。
  “吃吧，我请你的，就算为中午的事情道歉。”
  “早知现在何必中午，我原谅你了。”王梓拿回饭卡，也不客气，直接开始吃起来。
  中午因为郁闷，他都没好好吃饭，现在正好补回来。
  “哼哼，你的事情，小婷都告诉我了。”
  王梓一口饭刚要咽下去，身旁就冒出一个声音来，佟朵朵脸上带着得意，坐到他的旁边。
  “咳咳，别一惊一乍的好不好，会死人的。”王梓拼命地拍打自己的胸膛，眼泪鼻涕都要出来了。
  “谁让你自己一点自觉都没有，犯傻还不怕人知道。”佟朵朵看着王梓缓过来了，也就不去看他，转头晴婷聊天。
  “小婷，今天晚上有晚自习，你说老师会不会给我们重新排座位，我还和你坐一起怎么样。”
  “不出意外的话，是今天晚上没错。”晴婷点点头，瞅了一眼身旁的卫赖，“不过，我已经有预定了，所以你要失望了。”
  “欸！真的吗！”佟朵朵惊奇地看向卫赖，“你们是怎么做到的，难道你跟小婷表白了。”
  “额，这两者根本没有联系……你还记得我们初中班主任吗？”
  “你是说琼老师?”
  “对，琼老师姓琼，咱们新班主任也姓琼，她们是亲姐妹，所以知道一点我和小婷的事情，军训结束前的那晚……”
  卫赖把琼月让他们继续做同桌作为交换条件，要他和晴婷当班长和副班长的事情，告诉了佟朵朵。
  佟朵朵扒着饭听完这件事情后，感觉不可思议的同时，一脸的懊悔和羡慕，“没想到有这么巧的事情，早知道我也跟琼老师搞好关系，这样说不定进绵海就不用花那么多钱了。”
  “琼老师只是老师，你当他是校长啊，想那么多干什么。”王梓可算是找到机会，扳回一局。
  “你！”
  “好了，朵朵吃饭，等会你不是还要回寝室洗澡嘛。”
  眼看两个她和卫赖最要好的朋友要掐起来，晴婷赶紧出来打圆场。
  “哼，我不跟你一般见识。”佟朵朵一昂脑袋。
  【我才是不跟你一般见识。】
  王梓白了佟朵朵一眼，也不再理她。
  这两个人吵架的时候，卫赖发现自己餐盘里的烤肉少了一块，多了一个鹌鹑蛋。
  转头看看身旁的小婷，默默当做无事发生，顺手把鹌鹑蛋夹到自己嘴里。
  “小婷，刚才排队的时候，我想到了一件事情。”
  “什么事？”
  “如果大家都男女分开坐，只有我们是男女同桌，会不会很奇怪。”
  初中的时候是运气好，班级里的男女人数刚好都是奇数。
  可这次不一样，军训晚自习的时候，他观察过了，班里的男女生正好是偶数，男女生分开坐刚刚好。
  【班主任不可能为了兑现承诺，就让全班人都男女混坐吧，这也不方便管理。】
  在答应帮琼月管理班级同时，卫赖知道自己迟早要为这件事情头疼。
  这大概就是琼月的阳谋。
  “你似乎忘记了什么事情。”晴婷拿筷子抵着自己的嘴唇，仰起下巴，脸上流露出来的表情，分明是让卫赖赶紧问她。
  然而却是佟朵朵先咬勾。
  “忘记了什么？小婷你快说啊。”
  “忘记了，我是班长，她是副班长，坐在一起更方便帮老师处理工作。”卫赖帮晴婷接上了佟朵朵的话。
  这个理由，其实他也想到了，只是有点牵强。
  【不坐在一起就没办法帮老师处理工作了？听上去所有事情都要上课进行似的，有什么事情不能下课了再一起解决。】
  “是这样的吗？”佟朵朵把目光转向晴婷。
  “嗯，我觉得老师应该也是这么想的。”
  晴婷嘴上这么说着，余光瞄向卫赖，眼睛流露出一丝微光。
  卫赖正在摄入食物，补充能量思索对策，被这余光一扫，有所察觉，转头看到晴婷脸上若有若无和善的笑容，莫名一丝寒意从后背爬上来。
  很快佟朵朵也想到这一点，咬着筷子说道：“可是不坐在一起，也可以下课一起解决老师布置的工作吧。”
  这回，晴婷直接把脸朝向卫赖，眼睛里闪动的光芒，意味很明显。
  理由必须由他圆回来。
  “大概是为了提高效率吧，要是比较麻烦的工作，需要两个人一起制定计划并统筹实行，坐在一起，能了解彼此情况。”
  “比如说，如果学校开晚会，要每个班出一个节目，我拟定了一个节目，需要小婷从她的角度，对节目做一个统筹安排，她正要写作业，我就需要等她做完作业。”
  “这样平白浪费了很多时间，如果说我们是同桌的话，我在拟定节目时，就能听取她建议，同时她心里对这个节目方案有了初步了解，统筹安排就容易很多。”
  “退一步说，我们都被作业拖了后腿，而我们擅长的科目不一样，也能做到为彼此查漏补缺，更快地完成作业。”
  卫赖被晴婷看着，中午那种被老虎盯上的感觉再次袭来，大脑飞快的运转，一口气把他能想到最合理的理由都说了出来。
  卫赖说了一堆话，晴婷收回了目光，他不由偷偷松了一口气。
  佟朵朵听完后，眼睛发亮地惊叹道：
  “好厉害，原来新的琼老师是这么想的，她这么了解你们，真不愧是以前琼老师的姐姐。”
  “谁说不是呢。”
  卫赖讪笑着应了一下，偷偷地看了一眼身边的晴婷。
  【应该说是她更厉害吧，到底是什么时候，学会这么厉害的眼神，完全一点抵抗力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