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时间过去后，商场里的人又陆续多起来。
  卫赖手里提着没吃完的水饺从饺子店里走出来，依然感觉很不真实。
  “小婷，刚才你说的话不会就是你说的惊喜吧。”卫赖心里依旧很怀疑这是小婷对他的恶作剧。
  【可能等会儿回到学校，她就会说那只是在捉弄我。】
  “当然不是，我给你准备的惊喜怎么可能在都是人的地方说出来。”晴婷说着就挽起卫赖的手，“走了，想知道是什么惊喜，先陪我买东西。”
  “买什么？”
  “连衣裙啊。”
  “你都那么多裙子了，还买？”
  “那些裙子是平时穿的，我要买参加舞蹈社跳舞时穿的裙子。”
  “行吧，我陪你就是了，别拉着我。”
  中考结束的时候，卫赖就知道晴婷有参加绵海高中舞蹈社的念头，只是没想到她到现在都没忘。
  “你最好都听我的，否则小心我给你的练爱表现打低分。”
  “啊？还要打分？”
  “当然，表现好的话，我给你发证。”
  “什么证？”
  “秘密。”
  从小到大都是被小婷拉着到处跑，这还是他第一次被晴婷这么亲昵地挽着手臂。
  在她一颦一笑间，有一种特殊的触感从手臂传来。
  【好软……】
  卫赖低着头，眼睛偷瞄身旁少女。
  晴婷仰起下巴，任由他看着。
  通往商场购物区的自动扶梯，缓慢地移动着，两个人之间渐渐地有一种说不出的氛围弥漫开来。
  自动扶梯到了，卫赖下意识往前走，忽然被晴婷拽了回来。
  “卫赖，你们也来商场买东西啊。”
  两个女生从自动扶梯旁边经过，卫赖刚才差点撞到其中一个女生。
  那个女生绷着脸，心情明显不是很好，身上很奇怪的披着一件男生的衣服，而她旁边的女生，卫赖和晴婷都认识，正是有过几面之缘的李梦琴。
  “你们这是？”
  “今天学生聚会，有一个学长喝多了，吐了我姐一身，我带她过来买件衣服替换。”
  “这里距离学校也不远，怎么不回寝室换？”卫赖有些疑惑，换衣服不回寝室，跑商场来，这还是第一次见。
  李梦琴和李笑雅姐妹，李笑雅脸冷得可怕，李梦琴眼睛明亮，两个人不像是喝醉了酒的样子。
  学生会能喝酒的学长，估计也是那些已经高三的学长，她们也就是在旁边喝点果汁之类的，这样被吐了一身，生气也没什么奇怪的。
  “呵呵，有点特殊的原因，你就别问了。”李梦琴为难地笑了笑，拽着李笑雅离开，“姐走了，去看看有没有你喜欢的衣服。”
  “喜欢不喜欢无所谓，能穿就行……那个家伙喝醉了想跟我表白，真是恶心死了，这件衣服我想立马扔垃圾桶里，碰都不想再碰一下。”
  “知道了，快走吧，别遇到你的熟人了。”
  李梦琴带着李笑雅渐走渐远，而她们的谈话还是被卫赖和晴婷听到一些。
  “小婷你说还真有男生喝醉了表白啊。”
  “大概是马上要准备高考了，不想留遗憾吧。”
  卫赖本来不是很理解喝醉酒表白的人，不过听晴婷这么一说，倒是能理解了。
  【听说高考冲刺阶段压力会很大，将心比心，也许……】
  “不过喝酒以后表白太难看了，就算女生原来喜欢那个男生，被他这么表白，也不会当真，而且还会留下负分印象。”
  晴婷的话打断了卫赖心里感慨，再看晴婷盯着她，咄咄逼人的眼神，似乎在威胁他什么一样。
  卫赖不禁尴尬地笑了笑，“也是，喝醉了表白太傻了，我要是他就不会那么做。”
  “好了，别管别人的事情了，今天你的任务就是我帮挑衣服，这是我们练爱的第一课。”晴婷拽起卫赖的胳膊。
  “知道了，你别这样拽着我，放开我行不行。”卫赖已经感觉到自己心跳加速了。
  【早知道就答应第一个赌约了，总感觉把自己搭进去了。】
  说是练爱的第一课，还是让他帮忙选衣服，也不知道后面练爱的其他课程是什么。
  ……
  商场的三楼都是卖衣服的店铺。
  透过门店的玻璃，能看到同一楼层大部分其他服装店。
  李笑雅从更衣室里出来，身上弥漫着一股玫瑰花香。
  香水是她刚才在楼二买的，全身上下都喷了个遍，但依旧不满足。
  跟她表白就算了，还吐了她一身，想起来就恶心，回到宿舍必须狠狠地再洗几次澡才行。
  提着装脏衣服的袋子，李笑雅等不及回学校，走到服装店门口，却发现李梦琴在看着一个方向发呆。
  “想什么呢，要回去了。”
  拍了一下李梦琴的肩膀，李笑雅把脏衣袋塞到她的怀里。
  “啊，好的，那我们走吧。”李梦琴像是被抓住小辫子一样，局促地点点头，带头走出服装店。
  自己小表妹这副惊弓之鸟的样子，倒是勾起了李笑雅的兴趣。
  “梦琴你在聚会上还好好的，自从见了那个叫卫赖的男生就魂不守舍的，不会是喜欢他吧。”
  “没，绝对没有，我只是挺佩服他的。”李梦琴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
  转眼，两个人已经走到自动扶梯前。
  卫赖正一个人从一家店里走出来，脸上满是莫名，看到两个人，朝她们点了一下头，算是打招呼了。
  李笑雅同样的方式回礼，转头就对李梦琴说道：
  “看上去那个叫卫赖的男生也不怎么样，你有什么好佩服的。”
  “不，你不知道，他数学很好的，而且……总之他就是很好，做事也非常认真。”
  “我真是服了你，对他什么都不了解，就一副花痴样子。”
  “我哪有，都说了只是佩服……再说他身边已经有人了。”
  李梦琴嘴上这么说着，但怀里紧紧抱着脏衣袋的动作，让她的话毫无说服力。
  “我要是你啊，就不这么束手束脚，要是喜欢一个人，就在他面前证明自己的魅力，别说有人，就算已经确定了关系，我都会抢过来。”李笑雅一手拍在李梦琴的后背，“别把衣服抱这么紧，等会出去就在找个垃圾桶扔了的东西。”
  “诶？这衣服还很新，洗洗还能穿吧。”
  “一件衣服而已，二叔是没给你生活费嘛，被其他人弄脏的衣服，我从来不要……幸好那个家伙高三了，以后不会在学生会见到。”李笑雅摆摆手，十分不耐。
  瞅瞅怀里的脏衣服，李梦琴知道，自己的堂姐不是嫌弃衣服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