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奈选好衣服跟着店员一起去里面做造型。
  店员人很温柔，耐心的帮姜奈化妆，又给她简单搭配了一下衣服。
  姜奈看着镜子里的人，一瞬间有些恍惚，感觉像回到五年前一样。
  “封小姐，您真美。”
  造型做好，店员赞叹的看着镜子里的人。
  姜奈一身鲜色鲜亮的绿色丝绒吊带裙，露出薄白纤细的锁骨和漂亮的肩甲，乌黑的长发盘起，露出脖颈修长白净。
  妆容很淡，眼角点着亮碎片，有些AI妆感，美艳又性感的好看。
  姜奈怔了下，掌心拢了拢，忽然鬼使神差的开口，“有异色眼瞳吗？”
  店员愣了愣，笑道，“有的，请问您想要什么颜色的？”
  姜奈胸口起伏了一瞬，抿了下唇角，“银灰色。”
  ——
  外面，
  封砚坐在轮椅上，脸上表情很淡没有什么表情。
  身后周融神色若有所思。
  这两天他一直没怎么敢睁正眼去看那位封小姐，但是哪怕只是匆匆几眼，也足以让他心惊胆战。
  那位封奈小姐，未免也跟曾经的指挥官夫人太相似了吧。
  而且顶着这样一张脸，指挥官居然还让她活着。
  这五年也不是没有过顶着跟姜奈小姐几乎一模一样的脸出现在指挥官先生冒认的人，但是那些人的下场无一例外都……
  这位封奈小姐，真是处处都透着不寻常……
  正想着，里面的传来高跟鞋声音。
  姜奈提着裙摆往外面走出来。
  高跟鞋声音清晰靠近，落定在跟前。
  封砚眸色冷淡，掀起眼皮抬眼看过去。
  对上姜奈的眼睛的一瞬间，封砚瞳孔收缩了一瞬，扣着轮椅扶手的掌心骤然收紧，冷白指骨泛起一片青筋。
  他薄唇紧抿，漆黑的眸子一错不错地注视着姜奈。
  身后周融也完全愣住，如果不是因为知道她是谁，他可能也以为是指挥官夫人回来了。
  “怎么了？”姜奈神色无辜，眨了眨眼睛，提起裙摆，目光直勾勾的看着封砚，“是我太漂亮了吗？”
  她笑笑，红唇微抿，“指挥官先生眼睛都看直了。”
  周围气压一瞬间冷下来，死寂一般，旁边的店员都不敢说话了。
  封砚看着她，扣着轮椅扶手的手掌筋骨狰狞，他眸子沉了一瞬，抬起眼睛，眼底是一片寒意，“把眼瞳取下来。”
  他声音很冷，几乎不带一丝温度。
  姜奈弯了下唇，笑着看向他，“什么眼瞳？”
  她故意的。
  封砚眸子沉了沉，目光凝着她。
  姜奈平静地跟他对视着，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封砚半分钟内没有说话，只眸子平静地看着她。
  “过来。”
  片刻后，他神情冷淡，手中的白银权杖拢了拢，语气寒凉。
  姜奈勾了下唇，走上前几分，在他跟前蹲下，就仰着头看着他。
  银灰色瞳孔直勾勾的盯着他黑色眼睛。
  封砚抬手掐着她的下巴，带着粗粝枪茧的指腹落在她的下颚。
  姜奈感觉心尖都颤抖了一下。
  “你很像她。”
  封砚看着她眼睛，手指紧了紧，眼尾寒凉。
  姜奈笑了下，下巴搁在他手掌上蹭了蹭，“我可以成为她，如果指挥官你愿意的话。”
  她心脏狂跳，攥紧了掌心，也不知道自己在期待着什么。
  封砚平静地看着她的脸，视线落在她脸上，一寸寸碾过，唇角扯了下，表情一瞬间阴沉下来。
  下一秒，他手指收紧，掐的姜奈下颚发疼。
  眼前也一黑，银灰色眼瞳掉下来。
  封砚松口掌心，声音冷的刺骨，“没有人可以是她。”
  话落，他转动轮椅转身离开。
  周融也立刻跟上去。
  姜奈在身后，看着他的背影，对面镜子里映照出她现在的脸，美艳不可方物，但银灰色眼瞳掉落下来，她眼睛又变成黑色。
  是她，又不是她。
  她眨了下眼睛，有些自嘲的笑了下，也起身跟上去。
  星舰上，
  封砚再也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
  整个过程气氛都冷的可怕。
  姜奈坐在后面，也没有再开口，不敢再去惹封砚生气。
  很快星舰降落在一个酒店后方。
  周融目光示意，让姜奈推着封砚下去。
  姜奈怔了下，还是走上前，从后面推着轮椅。
  封砚没有说话。
  周融在一旁开口道，“封小姐，今天我们是在罗萨酒店有一个很重要的合作会议。”
  “嗯。”姜奈点点头，“所以我来是？”
  周融沉默了一下，他也不是很清楚封砚为什么要让姜奈来，明明更适合今天谈判的是沈姜。
  封砚表情冷淡，没有开口说话的意思。
  周融继续道，“是这样的，对方是精灵族派来代表，想跟联邦谈铜矿的采伐合作。”
  话音刚落，姜奈身子一顿，整个人僵住几分。
  精灵族代表？谈合作？
  她表情有些凝固，什么时候精灵族开始这么光明正大的浮出水面了？
  她记得前世直到她死，精灵族也都是一直在暗中动作，从来没有真正的浮出过水面。
  在星际时代，精灵族几乎是已经消亡的代名词。
  现在……居然跟白银联邦谈合作？
  姜奈心口跳了跳，一股不可控的预感袭来，这些人难道跟之前的虫族战役有关？
  “封小姐？”周融见她表情似乎有些失神，忍不住开口道。
  姜奈回过神，神色恢复几分，淡道，“哦，好。”
  “你对精灵族很了解？”
  一直没有开口的封砚忽然冷冷开口道，声音凉凉。
  姜奈怔了下，表情坦然，“有所耳闻，之前在海上漂流的时候也听闻过一些，不过大多都是精灵族已经消亡的事情。”
  封砚眸子动了动拢紧掌心没有说话。
  到前面前厅位置，周融没有再进去，只守在外面。
  姜奈推着封砚进门，酒店的装修非常复古，是几千年前古地球的样子，进门还有一些山水画，里面的侍者也穿着旗袍梳着发髻。
  姜奈有些好奇的看了几眼。
  封砚单手扶着轮椅，声音凉凉，“注意看路。”
  姜奈：“……”
  前面一间包厢门打开着，门口站着几个银灰色瞳孔模样的人，姜奈眸子动了动，但没有露出什么异样。
  没想到五年过去，精灵族居然已经这么普遍，难怪沈姜的身份似乎一点也不让人惊讶。
  “指挥官先生，里面请。”
  一个穿着旗袍的侍者领着封砚和姜奈进入一间包厢房间。
  姜奈乖顺的站在封砚身后推着他进门。
  包厢门打开，
  里面只有了了几个人，姜奈目光看过去，一眼看见坐在中间位置一头银发的男人。
  她瞳孔一瞬间收缩几分，眼皮狠狠跳了跳。
  对面银发男人也正好抬起眸子，目光淡淡望过来，视线跟她对上。
  是他吗？
  五年前那个神秘的银发男人？
  姜奈心脏狂跳，捏着扶手的掌心也攥紧，目光死死的盯着对面的人。
  银发男人一脸淡定，手中转动着茶杯，好整以暇的靠着身后的椅背，静静地跟姜奈对视着。
  “封砚先生。”
  前面一个有些胖胖的，看上去像是精灵族长者的人微笑着上前，“您这边请坐。”
  封砚嗯了一声，转动了一下轮椅。
  轮椅没有动。
  他怔了下，转过头看向身后的姜奈。
  姜奈脸色有些苍白，目光直勾勾的盯着对面的银发男人在看。
  封砚神色沉了沉，唇角往下抿了几分，冷白的手指扣了扣轮椅扶手，声音寒凉，
  “封奈。”
  姜奈怔了怔，思绪拉回，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似的，“抱歉，指挥官。”她立刻收回目光推着封砚往前面过去。
  封砚脸色阴沉，脸上表情一片寒意，也抬眸看向那个银发男人，黑眸带着几分不自觉的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