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周家是做什么的，你也知道，殓容师这一行，喜欢和尸体打交道。”
  开口第一句话，周若说的内容，就让方牧觉得没头没脑。
  这就好像在说一件事之前，先做个铺垫，以免对方接受不了。
  但是究竟什么东西连他都接受不了的，他非常好奇。
  方牧也不说话，耐心的等待着。
  既然只是个铺垫，这只是个开头，后面肯定还有其他需要说的事。
  果不其然，周若在停顿了片刻之后，继续说了一段话。
  “穷啊，没办法，当初四叔为了糊口，无奈之下找了一份工作，那个时候他又没有什么本事，找的工作都是别人不爱干的，就是守太平间。”
  说着，周若觉得感同身受，语气多少有些悲催。
  可能是想到自己为了糊口，现在一天要兼着三四个职，不由得悲从心来。
  周若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心情，继续道:“这个行业基本没多少人爱做，我四叔就在里面做着，本身就是殓容师家族，他也做的很舒心，可是万万没想到，那一天出事了。”
  方牧越来越感兴趣，催促道:“后面发生了什么？”
  这种陈年老旧的故事，其实听着特别上瘾，尤其是带着一点诡异色彩的，方牧甚至想去端一碗花生米。
  花生米就着故事，那是越吃越有。
  周若也没让方牧失望，继续道:“当时医院运进来一具女尸，说是一个剧院的人，从台子上摔下去死了，本来也没什么事，没想到当时我四叔顺手掀了一下白布，喜欢，上了。”
  方牧愣住了，喜欢上了？
  他甚至拍了拍自己的额头，怀疑自己听错了。
  这句话需要断句。
  喜欢，上了，还是喜欢上了。
  方牧久久没有反应过来，只觉得这个消息实在是太震撼，内容量实在是太多。
  周若那边也没动静，显然她也知道这个消息信息量太大，得给对方一个反应时间。
  方牧喝了一口水，平复心情，吐槽道:“所以……你四叔最开始就是想复活戏服女鬼的，对吧？”
  “最开始其实不想复活。”周若解释道:“毕竟家族规则在那里，而且根本没法复活，那个时候四叔也没有叛出家族，只是后来不知道遇到了什么事，变成了现在这样。”
  一说起这个，周若就非常气愤。
  毕竟任何一个家族，对于这种背叛家族的人，都不会怀有善心。
  方牧劝了一句，道:“后来呢？后来发生什么？”
  周若声音中充满无奈，道:“至于那个戏服男鬼，是四叔叛出之后遇上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到最后四叔竟然想复活戏服男鬼。”
  嘴上说着不清楚，但是一说起复活戏服男鬼，周若的声音中带着一种兴奋。
  方牧揉了揉眉心，道:“算了，这破事我不想知道，但是你们家族怎么了解的这么清楚？”
  本来在最开始的时候，听着挺新鲜，但是听到最后，他感觉到一种恶寒。
  人，男鬼，女鬼。
  这三者联系在一起，方牧就感觉一股画面感扑面而来。
  为什么想要复活戏服男鬼，稍微想一想就知道。
  只能说周若四叔的口味好怪。
  周若也听出方牧的意思，抛开了这个话题，道:“四叔当年派遣过一具尸体，前来求见我们家族，但是被打死了，我也不知道他来求见什么。”
  当年四叔来的时候，她恰巧在外面赚钱，家族的人都不知道缘由，显然，这信息不是她能够了解的。
  方牧沉吟道:“那就是说，线索又断了。”
  没有新的内容，他也没有听出线索。
  周若摇头道:“还没断，我们或许可以从戏服女鬼下手，我打听到了当时太平间的医院，如果咱俩去太平间，也许能查到，我是殓容师，肯定能看到线索，医院就在渝市。”
  医院吗？
  这倒是个好想法，一切事情的起始都在医院，如果能够去查一下，说不定还真的有线索。
  方牧想了想，道:“你先把位置发给我，你有正规渠道进去吗？”
  周若一愣，道:“我以为你有。”
  方牧满头黑线，道:“得了，大家都没有，这样吧，偷偷进去。”
  都没有正规渠道进入，那不就只有偷偷进入。
  周若嗯了一声，挂断了电话，给方牧把位置发了过去。
  偷偷进去也行，反正他俩也是为了查线索，又不是去偷东西。
  另一边，方牧放下手机，等了不到一分钟，一个信息发了过来。
  “渝市仁心医院。”
  方牧想了想，回复了一个短信，意思就是等会就去。
  这个事情很急，幕后肯定是有推手的，那个风衣怪人也不见了，所以越早越好，不能耽搁。
  不一会儿，周若那边也确定了。
  两人商量了一下，决定一个小时后在医院碰头。
  发完这个短信，时间也不早了，方牧稍微准备了一下，就准备出去。
  没想到他才把手机放进兜里，又接到一个新的电话。
  打开手机一看，发现竟然是刘久给他打过来的。
  方牧摸了摸下巴，暗道:“难不成又发生事儿了？”
  上次红绳事件，他这兄弟也是真的倒霉，连着两次撞鬼，这个时候打电话过来，方牧不自觉的就联想到了。
  方牧按了接听键，把手机靠在耳边。
  刚准备说话时，电话那头就传来声音。
  “牧啊，出大事了！”
  电话那头，刘久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方牧一愣，听这声音，肯定是又出事了。
  难不成刘久真的倒霉到又撞鬼了？
  方牧想着，问道:“又遇到脏东西了？”
  电话那头，刘久没有传来声音。
  方牧眉头紧皱，又说了一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这个时候电话终于响了起来，不过最先传入耳中的，不是刘久的声音，而是一阵噼里啪啦的响声。
  过了一会儿之后，刘久那边终于平息下来，和方牧说了一句。
  “不是啊，不是撞鬼了，是发生更加奇怪的事了。”
  刘久的声音带着无奈。
  方牧疑惑地道:“不是撞鬼了，那你是发财了？”
  刘久苦笑道:“牧啊，我进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