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白霜又叫了金霸一声。
  见金霸还是没回神，而是直勾勾地盯着关月欢看。
  白霜这才向金霸介绍道：“这是我关系很好的朋友，她叫关——”
  “关美！”
  白霜的话还没说完，金霸就用一个名字打断了她的话。
  而关月欢也因为这个名字，将自己的注意力从白霜的身上移开。
  关月欢的目光落到金霸的身上。
  “大帅怎么会知道我母亲的名字？”关月欢疑惑地问道。
  “母亲……你母亲是关美……”金霸似震惊，又似感慨地说。
  关月欢觉得更加奇怪了，“是啊，难道大帅认识我母亲吗？”
  “你母亲还活着？！”金霸后知后觉地喊出这么一句话。
  当初关美制造出她假死的情况，蒙骗了金霸。
  所以这么多年来，金霸一直以为她已经死了。
  关月欢对这话皱起了眉。
  任谁这么质疑自己的母亲还活着，那都会心生不悦的。
  “是啊，我的母亲还活着。”关月欢说。
  金霸忽地冲到了关月欢的面前。
  他用力地握住了光月欢的肩膀。
  那张不再年轻的脸庞凑到关月欢的面前。
  他越看关月欢，心中那股隐秘的欣喜就越是控制不住。
  他发现了。
  他发现了！
  这个孩子，不仅长得和小美相似，眉眼之间竟然也有几分他的影子！
  “孩子，你多大了？”金霸颤抖着声线问。
  “十八。”关月欢想要挣脱开金霸的禁锢。
  可是金霸毕竟是个军人，常年的征战使得他的力气大到惊人。
  关月欢挣脱不开，便用求救的眼神看向站在一边的白霜。
  但是她这么一看，才发现白霜的神色发生了变化。
  就好像看到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无法置信的事情一样。
  而金霸知道关月欢的年纪以后，心中的喜悦瞬间爆发出来。
  “女儿，我的女儿！”金霸一把抱住关月欢。
  关月欢的下巴搭在金霸的肩膀上，满脸都是震惊和不知所措的表情。
  她下意识地看向白霜。
  却只看见白霜黯然神伤离开的背影。
  “金少！”关月欢忍不住叫出一声。
  白霜的脚步微顿，但是她没有转身，径直离开了主营帐。
  “我没想到，我真的没想到。
  “小美不仅没有死，还给我生了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的闺女。
  “你知道吗，我好高兴，我真的好高兴……”
  金霸在关月欢的耳边碎碎念。
  好似关月欢的到来是上天给予他最宝贵的礼物。
  关美从小给关月欢输送的观念就是，她爹很早就死了。
  所以关月欢虽然羡慕过别人有爸爸。
  但是她对“爸爸”这个身份的人其实也没有多少期待。
  比如现在，她对金霸的兴趣根本比不过她对白霜的兴趣。
  关月欢拼命挣扎道：“好，就算我是你的女儿。
  “那你能不能先放开我？我要去找金少！”
  “金少？哪个金少？”金霸一时之间脑子还没能转过弯来。
  等他看到金元昊老老实实地站在一边后。
  他才想起来家里还有另一个金少。
  “哈哈哈哈！”金霸倏然笑出声。
  “乖女儿，你不应该再喊她金少了，你应该喊她一声姐姐。”
  “姐姐？”关月欢愕然，“什么姐姐？”
  金霸说：“你还不知道吧，其实金白霜是女的。”
  这句话一出，关月欢只觉得天旋地转。
  但是没几秒她就想到不久前金少对她说过的话。
  金少向她叙说了在大帅府的艰难人生。
  以及大帅从小非要把金少当成女孩子养的惨痛经历。
  “不可能，金少绝对不会是女孩子。”关月欢笃定道。
  “怎么绝对不会？她就是女的，我这有什么好骗你的。”
  金霸汗颜，“你是不是从认识她的时候开始，她就是一身男装？
  “这些都是她的伪装，她根本就不是男人。
  “不信的话你问你大哥。”
  金霸话音落下，金元昊便走上前来。
  他迎上关月欢的目光，点头道：“是的，金白霜她是个实打实的女孩子。
  “只不过她一直都是女扮男装而已。
  “这件事南城老一点的人都知道，大帅府的所有仆人也都知道。
  “我们没有必要骗你。”
  在金霸和金元昊的屡次解说下，关月欢心中坚定的信念有些动摇了。
  “我……我去找金少。”关月欢呐呐开口。
  金霸和金元昊对视了一眼，金元昊暗暗点头。
  金霸这才松开关月欢，“那你去找她吧。
  “你们都是女孩子，你可以通过触摸来确定她的真实性别。”
  金霸这是在给关月欢支招了。
  关月欢咬着唇走出主营帐。
  她走后，金元昊拧着眉走到金霸的身边。
  “爸，这真的是你遗落在外的女儿？”
  金霸白了他一眼，“要不然你觉得我会拉着别人的女儿这么感动？”
  金元昊笑了一声，“那自然是不会的。
  “不过爸，你有没有感觉到奇怪？
  “为什么妹妹会和金白霜在一起？
  “而且我看妹妹那副样子，她好像……喜欢上了金白霜。
  “你说，金白霜是不是早就知道妹妹和你的关系。
  “所以才会故意设计让妹妹喜欢上她？”
  金霸直接怒骂一声，“你这脑袋瓜里都想的是什么东西？
  “你整天就会这些情情爱爱了吗？
  “你怎么不把这个精力用来想想怎么打仗？
  “白霜她是女人，她怎么可能会喜欢你妹妹？
  “再说，她怎么会知道我在外面还有女儿？连我自己都不知道！
  “你没听到她之前说吗，这是她的一个好朋友！
  “行了行了，你下去让人把东西都收拾一下。
  “敌军散了，我们也该赶紧从这个鬼地方出去了！”
  金元昊被金霸骂得狗血淋头，表情讪讪地离开了。
  金霸此刻沉浸在白月光失而复得，以及拥有了一个亲亲女儿的喜悦当中。
  他完全没有仔细去想金元昊的说法是否有可能成立。
  可怜的金元昊明明猜中了真相，却被无情辱骂。
  后续也再不敢对金霸说出这样的话。
  ·
  在小兵的指引下，关月欢找到了在湖边坐着的白霜。
  白霜的身边有个灯笼，她正在灯笼下写着作战计划。
  听到有声音靠近，白霜把纸张收起来，抬眸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