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人至贱则无敌
作者:慕容卿默    更新:2022-01-03 17:14
  人不要脸起来,当真无敌,连这个财产也要抢?
  母亲当季发飙:“给你脸了是吗?这么多年,他除了往家里拿那点死工资,别的钱去哪了你最清楚。你一辈子没工作,靠谁养你跟温简?现在住的房子是谁给你们买的?真要论钱,我是不是该去法院告你啊,收回这套房子。”
  母亲本就是一个小小的会计师,一辈子不争不抢,但为了舒听澜,也为了争口气,当真把温兰告了,只不过一查,发现温兰母女住的房子压根不在他们名下,是温兰的弟弟名下,也无从查证,这套房子是否是舒明海出资。
  原来人家早有准备,为自己留足了后路。
  再后来,温简出国留学,温兰也随着移民。舒听澜与母亲才知道,舒明海这么多年贪了不少,只不过全是以温兰的弟弟名义进行的投资,所以他被双规,被查,根本牵扯不到温兰,那些投资所得转了几手,在资本市场下洗得干干净净转到温兰的名下,让她们母女可以衣食无忧地生活一辈子。
  她们移民出国,衣食无忧,而舒听澜与母亲却开始了真正苦难的日子,两方差距犹如云泥之别。
  舒听澜恨温简,恨了很多年,直到毕业工作之后,她才明白过来,恨一个人只会反噬自己,不如当她不存在,忘记前尘往事,努力工作,自有她的一片天空。
  她才缓过来,温简却出现了。
  她在地铁里坐了很久很久,一趟又一趟,直到下班高峰,无数匆忙的脚步经过她身边,她才回神,下地铁回家。
  心绪已从见到温简的震惊之中逐渐恢复平静。回到家,正要开门,门便从里边开了,卓禹安站在门内看着她,盛怒
  :“一整天去哪了?给你发信息不回,手机还关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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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舒听澜低头不想看他,他怎么就跟温简扯一块了呢?
  卓禹安的怒气一点一点散了。
  “知不知道联系不上你,我差点报警。”其实也差不多了,给她信息不回,电话关机,他丢下一大堆的工作去找她,查了大厦的监控,看她失魂落魄走出大厦,然后进了地铁站。
  他沿着她家的那条地铁线坐了整整三个来回找她,心急如焚。
  “生病了?不舒服吗?”她脸色依然惨白,低着头跟霜打的茄子一样有气无力,他的怒火就是这么一点一点下去的。
  伸手去探她的额头,想看看是否发烧。
  舒听澜受到惊吓一般避开了,淡淡回了一句
  “没事了。”
  她走进房里,坐在沙发上,白天情绪波动太大,这会儿有点累。卓禹安给她倒了一杯温水递给她,蹲在她的面前,声音轻柔:
  “发生什么事了?要不要去医院看看?我约医生。”
  舒听澜摇头,定定看着卓禹安好一会儿才开口问:
  “卓禹安,这几年,温简一直跟你在一起吗?”
  答案很明确不是吗?Jane这个名字从卓远科技第一款产品开始就有。
  卓禹安很快意识到她话里的意思,解释
  :“我与温简只是单纯的好朋友的关系,”
  “男女之间有真正的友谊?”舒听澜反问。
  “我们除了友谊还是合作伙伴。从栖宁高中毕业之后,恰好选的是同一所大学,同一个专业...但...”
  “停,不必告诉我细节,我不感兴趣。我只问你,在我与温简之中,你选谁?只能选一个,并且保证与另外一个老死不相往来。”
  舒听澜也不知自己为什么会问出这样的问题,眼前的卓禹安与父亲舒明海的脸在她面前不停变换着。
  爸爸,如果你还在世,你选谁呢?会选谁?
  这问题多幼稚啊,关于温简,她从始至终没有放下过。
  一室的寂静,卓禹安起身坐在茶几上,与她面对面对视着,他问
  “你恨温简?为什么?她很多年没回国。”
  言语里,已是偏袒温简,颇有点她无理取闹的意思。
  舒听澜抬着下巴看他,眼中的光渐渐暗了,点了点头道
  “我知道了。”
  答案很明显,她于他不过是有一丝好感的睡友,温简是陪了他多年,一起打天下的战友亦或者有更深的关系。傻子才选她吧。
  “舒听澜,你与温简如果有误会或者矛盾,告诉我前因后果,我帮你处理好吗?”
  “不必了,我累了想休息,你请便。”
  她不想跟任何人讲她与温简的关系。说她父亲搞外遇了,还有一个私生女?而她与母亲像个傻子一样以为父亲是位好老公好爸爸?甚至帮着父亲照顾她们?
  在她与温简的吵架中,被父亲逼着的每一次退让,每一次道歉,都还在脑海里挥之不去的画面。她从小没有温简的圆滑与世故,即便她说了,人们也一定会说:
  “那是上一代的恩怨,温简也是受害者,她没有错。你该大度一点接受这个与你有血缘关系的姐妹。”
  卓禹安会例外吗?
  当然不会。
  舒听澜真的好累了,合衣躺在床上,心里庆幸妈妈住院了,看不到温简,不必再受刺激。父亲死了,这些事啊,便没有了可宣泄的地方,连问都无从问起,把他挫骨扬灰又有何用?压在心里久而久之便成了疾病。倘若他没有死,你可以骂他是畜生,骂他是渣男,可以折磨得他生不如死,把所有伤害都加倍还回去,至少能宣泄一些。
  可惜他死了,死在舒听澜的面前。
  那天高考完,她参加高中毕业聚会,从KTV通宵回来,刚走进小区的中心,一个不明物体伴随着沉闷的落地声,砸在了她的面前。
  她被吓傻了,顿住脚步,只见一汩汩的鲜血蔓延到她白色的帆布鞋,白色帆布鞋渐渐染成了红色。
  地上睁着双眼死不瞑目的人是她的父亲,她以为是做梦,一直站着不动,等着梦醒,梦醒了就好了。
  围观的人涌上来
  救护车呼啸的声音传来
  母亲撕心裂肺的哭喊声传来
  她依旧是一动不动,很多天以来,她都以为自己是在梦境之中,直到灵堂前,温简母女的到来,她才感觉到心痛。        今日宜偏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