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东土大糖》第32章:收回关心
作者:慕容卿默    更新:2022-03-05 15:42
  她不是想拽他回来,她只是想知道他在外边安不安全而已。
  她一哭,顾阮东就觉得心慌,本来他确实是背靠着医院走廊的墙,听到她哭,马上便站直了。
  “我想找你,但我找不到,顾阮东,我找不到你。”
  “垚垚,你不需要找,我永远都在你这里。”很多话,此时说起来显得苍白,因为他确实无法让她来到他的世界,哪怕是此刻的医院。外边有多少双眼睛盯着他、盯着宝桑,她不参与进来,至少有陆家的庇护,无人敢动她。
  往常如果听到他说这句话,陆垚垚大概会开心地傻笑,可是今天,在他刚才的不耐语气之后,此时此刻听到这句话,就觉得有些虚伪。
  不过她也没有再纠结他态度的问题,冷静下来,只说:
  “好,你没事就好。”说完便先挂了电话。
  今天的一切,不过是源于她看到那件带血的衬衫,源于关心他而已,既然他不需要她的关心,她就收回自己的关心了,她陆垚垚的人生准则之一就是绝不做热脸贴人家冷屁股的事。
  宝丽会所的服务员就看着她,刚才一脸愤怒到伤心再到现在面无表情,脸上变化莫测,摸不准她现在什么心情,所以小心翼翼地说
  “顾太太,您喝什么茶?我给您准备。”
  陆垚垚没回答,她才不喝茶呢,转身离开宝丽会所,让司机送她到听鲸金融公司的楼下,那边有一家咖啡店的甜品不错,姗姗给她买过。
  她要了一杯焦糖拿铁,又要了两块慕斯蛋糕,避开人,选了一个稍安静的位置坐下,必须要多吃点甜的,才能把心里的苦冲走。
  泄恨一样,几口就把一块慕斯吃了,吃到第二块的时候,才用勺子挖了一口就不敢再吃了,作为当红女明星的负罪感涌上心头,回头要减肥,苦的还是她。
  是谁说吃甜品会让人心情变好的?并没有,吃完一块蛋糕,她依然很不开心。耸拉着脑袋,额头抵在桌子上看着地面,在想她和顾阮东是怎么变成这样的?
  没想明白,只知道她今天这样到处找他,让他不耐烦了。
  正难过时,桌子对面的地上多出来一双黑色皮鞋,头顶上传来一个有点熟悉的声音:
  “不吃我吃了啊!别浪费!”
  她忽地抬头,就看到对面坐着的宋京野,正旁若无人地拿着另一把小勺子吃她刚才剩下的那块蛋糕。
  刚才的伤心立即被另一种愤怒的情绪替代。
  你谁啊!
  她伸手去抢,想拿回自己的蛋糕。
  手刚伸过去,宋京野的一只手挡了过来,他手里拿着一块纸巾
  “把眼泪鼻涕擦擦!”又是一种命令的语气。
  陆垚垚吸了一下鼻子,双脸通红,好像真的堵住了。她泪眼婆娑从旁边的盒子上抽了一张纸,对他递过来的那张视若无睹。
  在他面前很没有形象地擤鼻涕。
  对面宋京野笑:“注意点形象,后面有人在拍你!”
  陆垚垚猛地回头看过去,哪里有人?又被他骗了,等她回过神时,他面前那块蛋糕已经被他吃干净了,底都不剩。
  她讽刺:“第一次见男人爱吃甜品的。”
  宋京野:“胖子的天性吧,嗜甜!”
  又在挖苦她叫他宋胖子的事。
  “既然你喜欢,我请你吧。”陆垚垚一不做二不休,叫来服务员,把他们店里各款蛋糕都要了一块。
  吃吧,看不腻死你!
  “谢谢,让你破费了,如果可以的话,再帮我点一杯咖啡。”
  可真不客气。
  不一会儿,服务员端上来十几款的各种各样的甜点,满满当当摆满了一桌子,甚是好看。
  陆垚垚已忘了自己的伤心,一心期待着看他吃到吐的场景,反正她今天有的是时间,陪他耗着。
  就见他气定神闲地端着咖啡喝,并没有再动桌上蛋糕的意思。
  “吃啊!”她催促。
  话音一落,她的身侧忽然传来助理姗姗的声音
  “垚垚,你请我们吃甜点是吗?郝姐让我下来拿!”姗姗说着看了一眼桌上摆着的蛋糕
  “还没打包好啊?服务员,麻烦过来打包一下。”姗姗习惯了照顾她,所以凡事都不需要她开口就能张罗开。
  陆垚垚瞪着对面的宋京野,你行。
  宋京野悠然道:“珍惜粮食、杜绝浪费!”
  气得陆垚垚起身转身就走。
  姗姗拎着服务员打包好的盒子急忙跟在身后,还不忘回头问:“宋先生,您回公司吗?”
  宋京野没回答。
  公司的同事在开心的分享姗姗拎上来的蛋糕,办公室里弥漫着谢谢她的声音,似乎连空气都是甜品的味道,陆垚垚一个上午交错复杂的情绪,到现在真正缓下来。
  郝姐奇怪:“今天不是说不来公司吗?”
  “想你就来了呗。”
  “呵呵!”郝姐半个字都不信。
  她确实没想来公司,本来就是在楼下甜品店吃个东西,缓和一下心情就回家,谁知道能碰到宋京野呢。
  在公司呆了一会儿,她就回家了,一整天,没再主动联系过顾阮东,甚至晚上睡觉时,也自己睡了,没像往常那样问他几点回来,更没有像往常那样开着灯等他。
  因为昨晚几乎一夜没睡,今天又闹了一天,已经很疲惫,所以上了床之后很快就睡着了。
  睡到半夜,迷迷糊糊感觉有人从背后抱住了他,因为身后的人浑身都是冰凉的,她一下惊醒。
  心里还有气,所以挣扎了一下,推开了他。但是他又更加用力把她抱在怀里。
  她鼻尖又有些发酸,闻到他身上隐约还是医院消毒水的味道,竟然没有洗澡没有换衣服就上床?
  “放开我,脏!”她冷声说。
  身后的人一僵,终于放开了她,起来坐在床边,依然没有动。
  陆垚垚也不说话,甚至没有回头看他为什么不去洗澡,坐在那干什么?
  他不想让她关心,她就干脆不闻不问了,反正问了不一定说,说了也不一定是真话。
  过了好一会儿,才听到身后窸窣的声音,黑色的影子在卧房里轻声走动,洗手间里微弱的光透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