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姐，你别去。要找也是我找。这毕竟是我的事。我来跟周志扬谈。相信他这么大的领导，不会为难我一个小小实习生。”严妍劝止住高珍珍，掏出电话打给周志扬。
  高珍珍怀着内疚的心情，听严妍与周志扬约定见面时间和地点，挂断电话后，问道：“需不需要我陪你去？”
  严妍收起桌上已经撕成碎片的辞职信扔到垃圾桶，安慰高珍珍道：“不用。又不是龙潭虎穴，还要找帮手啊。放心吧高姐，不会有事的。”
  两人各怀心事，开始各自的工作。
  CBD中心区最高的黄金大夏内，余白捧着手机反复端详郭侠发过的一张图片，是一张素描。
  画上有远山起伏，阳光斜照，山下安详静卧一座木屋，屋顶烟囱冒着袅袅炊烟，屋前石阶蜿蜒通向庭院栅栏门外。
  栅栏上攀爬着牵牛花，朵朵小花朝向庭院外的小溪。溪边种着若干不知名的树木，枝叶茂盛，树下有野草与野花盛放，两只小鹿低头在溪边饮水，溪水中的小鱼躲在树冠的阴影中嬉戏。
  天空中游弋的云朵和飞翔的小鸟倒映在溪面，一切恬谧又幽静，处处透露着做画人对田园生活的美好向往。
  郭侠发来一条信息：“这是妍嫂画的。特意拍下来送给老大。”
  余白先是诧异郭侠从哪搞来严妍的画，下一秒就想到其中关窍，全身如遭遇强敌的野兽炸开了毛。
  他也不发微信了，直接语音通话。
  郭侠那边可能接语音不方便，响了一下就按断了。过了不到一分钟，电话打了过来。
  声音里充满了小心翼翼：“老大，我正在开会。偷偷溜出来回你电话，不能讲太久。”
  余白直接切入正题：“是不是周志扬跟严妍碰面了？”
  郭侠赶紧马屁跟上：“老大，你简直神了。今天早上见的。周部要调妍嫂过来我们部里上班，以后我们就是同事了。”
  余白握着电话的手指骨节泛白。周志扬果然如他想的那样不可能轻易认输。如果严妍被调到他那里工作，很多事就更加成为未知数。
  郭侠听不到余白回应，在那边连叫了几声老大，余白内心一阵骚动，却也想不出什么更好的解决办法，只好对郭侠说道：“先挂了。”
  郭侠突然阻止：“老大，还有一件事很重要。”
  余白皱眉：“什么事，快说，别磨叽。”
  郭侠压低声音：“妍嫂约了周部今晚见面。一会儿我把时间地点发给你。”
  余白：“......”这小子简直是做间谍的一把好手。不知周志扬要是知道了身边安插了敌方特工，还会不会继续用他当秘书。
  突然觉得有点同情老周同志。
  余白十分郑重地说了句题外话：“大侠，要是哪天老周炒你鱿鱼，别哭，来我这儿，老大接着你。”
  郭侠愣了一下，莫名有一股灵气逼入天灵盖：“老大，我想进你的实验室。跟何飞燕做同事可以吗？”
  余白：“玩去儿！”你现在辞职，不是影响革命事业吗？到哪找这么敬业的特务去。
  郭侠沮丧地挂断电话，听到会议室传出热烈的掌声，估计会议进入尾声，赶紧收拾情绪推开了会议室的大门，投入战斗。
  晚上下班后，严妍离开单位站在街边等软件打车，余白的微信顶了进来。
  “有一只猫没人收留，要变流浪猫了，怎么办？”
  严妍信以为真：“哪只？为什么要变流浪猫？你朋友不是说好所有的猫都接收吗？是不是它生病了？被嫌弃了？”
  余白：“你猜对了。怎么办？”
  严妍等的车到了，她坐上车，跟司机又确认了一遍地址，开始打字：“我现在有点急事要处理，如果不严重你就把它送回老房子，等我办完事去带它上医院。”
  “如果严重，你能不能帮我把它送到这个宠物医院。”
  后面，严妍发了个位置过去。
  余白看着宠物医院的名字，没有回复。
  看来猫也不能让她取消约会。还有什么好办法吗？
  他看向开车的何飞燕，突然问道：“你饿了吗？”
  何飞燕现在就是他的兼职司机，辛苦的不得了。
  本来她委婉建议过老大，要不要在公司里选个司机来用。却被余白干脆拒绝了。
  而且还给她上了一顿思想政治课。
  “现在研究室在秘密筹建阶段，知道的人寥寥无几。也就你们几个将来能进入核心圈的人知道这件事。就算正在考察中的人，都不知道将来自己要做什么工作。做到这么保密就是不想重蹈覆辙，发生类似总部科研室泄密事件。如果启用一个没有经过考察的司机，万一你老大我在车上说些什么保密的事被他听到，发生泄密事件谁负责？”
  何飞燕听出一身冷汗。
  想不到自己也算是核心人物了。老大对她太器重了。突然觉得很感动。
  索性坦白自己的罪行：“不过，老大，要是不小心说出你建实验室的事怎么办？会不会被灭口？”
  余白目光阴郁地瞪她，从牙缝挤出一个字：“会。”
  何飞燕想都没想，把锅推了出去：“老大，你去灭了郭侠吧。现在就灭，在他跟别人乱说之前。”保我一命就好。
  余白：??(*￣︿￣)
  就知道你在郭侠面前，嘴没有把门的。
  幸好他已经把郭侠策反，有合适的机会就会把他挖来重用。
  何飞燕再不敢提换司机的事，强打起来精神来问余白：“老大，不饿能回家吗？”
  余白双手抱在胸前，身体往后一仰，无情说道：“不能。”
  何飞燕可怜巴巴地看着前方路况：“那好吧。我饿。”
  余白不满地质问道：“饿不饿是勉强的吗？你自己不知道自己饿不饿？”
  何飞燕：“o(≧口≦)o 老大，咱能别纠结这个了吗？你是不是想请我吃饭？”
  余白这才满意地把手机伸到何飞燕眼前晃了一下：“去这个地方吃。”
  何飞燕飞快地瞄了一眼，继续开车，两秒后突然兴奋起来：“老大，是郭侠请客吗？我看这地址是他发给你的。”
  余白故意逗她：“怎么郭侠请客你就跟打鸡血似的，你俩有什么深仇大恨，非要吃穷他。”
  “没呀，哪有啊。”
  “哦，那就好，不是郭侠请客，是郭侠的老板请客。”
  何飞燕立即马上瞬间就顿悟了，几乎带着哭腔说道：“老大，你不是又想去搅局吧？蹭饭这招都用过了，再用不灵了。严妍姐会生气的。”
  “生我的气又不生你的气。我都不怕，你怕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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