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慢！”
  吕良开口叫住巴韵。
  巴韵红着眼，难掩愠怒。
  “吕先生，您未免有些过分了吧！”
  “经商合作讲究互利互惠，我等商人虽然身份低贱，也同样是大秦子民，受得秦律庇护，吕先生莫不是觉得我巴韵一介女子好欺负不成？”
  巴韵瞪着一双桃花眼，气的身前美景花枝乱颤。
  吕良不由得有些看呆。
  这女人可是真有味道啊！
  尤其是生气的时候，小脸通红犹如熟透的樱桃，赏心悦目至极。
  “咳咳，巴老板莫急，我话还没说完呢！”
  吕良干笑一声。
  “我吕良绝不是爱占便宜之人，之所以提出如此条件，自有道理。”
  “哼，奴家倒要看看吕先生是什么道理。”
  巴韵妥妥的御姐长相，生气起来却是有种可爱的反差之感。
  吕良倒是看的津津有味。
  “巴老板，若是我有办法让你们巴氏的衣铺，在半年内称霸整个咸阳城呢？”
  “你说什么？”
  巴韵一惊，旋即摇头。
  “绝不可能！”
  整个咸阳城的布匹生意已经近乎被乌氏几个大家族完全垄断。
  甚至皇室冠冕礼服的采购都掌握在乌家手里，他们巴氏虽然实力不弱，但主要市场在巴蜀地区，经商讲究先入为主，现在想要动摇咸阳乌家的统治地位，即便是创建巴氏的传奇女商巴清亲自出马都不一定做得到。
  “没有什么不可能的，只要你想！”
  吕良幽幽一笑，抬手取出一瓶墨色液体。
  “这是何物？”
  巴韵好奇。
  “染料。”
  “染料？”
  吕良笑而不语。
  秦朝是有染料，但染料的种类很少，主要是靠天然的植物渲染。
  所以衣服色彩单调，入眼所见基本都是黑白灰三色，并且这种渲染技术十分落后，很容易出现掉色，褪色的情况。
  即便是染出来的布匹，色泽亮度跟后世的油性燃料完全没有可比性。
  巴氏的衣服无论是版型还是做工，吕良都很满意。
  唯一让觉得可惜的就是颜色太单调了。
  “香儿，准备一桶水来。”
  “是！”
  很快香儿打来一桶水。
  吕良抬手将燃料倒入其中。
  瞬间五彩斑斓的墨线在水中散开，在阳光的照耀下闪耀着刺目的光彩，十分漂亮。
  “这……这是什么染料，竟然如此鲜亮？”
  看到这五彩斑斓的水，巴韵贝齿微张。
  她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漂亮的水纹呢，简直比天上的彩虹都要鲜艳几分。
  “书生才穿白袍，本少身为地主，自然要胡里花哨才显贵气！”
  吕良说完，抬手脱下一袭白衣，扔进了水里。
  巴韵：“……”
  看着自己亲手剪裁的衣服，就这么被扔进水里，她一脸肉疼。
  染衣服也不是这么染的好不好。
  这可是绸缎面料啊，就这么直接扔进去，万一染坏了岂不是废了，真是个败家子。
  吕良抓着衣服在手中上下搅动，更是看的巴韵连连摇头。
  这小子根本就不会染衣服啊！
  半个时辰后，吕良的白袍终于染好。
  看到成品之后，巴韵惊了。
  那一袭白袍此刻变得五彩斑斓，但看起来竟然丝毫不嫌凌乱，那些水纹印在衣服之上，斑驳错落，就好似将一道道云朵穿在身上一般，竟然有种独特的美感。
  “不错，不错，没想到少爷我第一次扎染，竟然没翻车。”
  吕良笑了笑，将晾好的衣服穿在身上，转了个圈。
  “巴老板，你觉得这衣服如何呢？”
  “这……”
  巴韵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吕良。
  严格来说，这件衣服的渲染水平其实很差。
  但那些鲜亮的色彩彻底惊到她了。
  衣服之上每一种颜色都光彩逼人，那蓝色犹如天空深邃，那淡黄犹如暖阳落在身上，那金黄甚至比金线交织还要贵气，更绝的黑，那种五彩斑斓的黑，她甚至无法用语言来描述。
  巴氏有巴蜀商王之称，手下能工巧匠无数。
  当年一位巴氏工匠在贝壳之中提取出靛紫色燃料，才让巴氏凭借独特的染料秘方，成功进军咸阳城。
  但自家秘方染出来的紫色，跟眼前的紫色相比甚至完全没有可比性。
  更恐怖的是，这玩意儿还是吕良随手染出来的。
  若是将这种燃料交给专业的染师，做出来的布料又会是何等惊艳啊！
  巴韵不由主的伸手摸了摸那布料。
  光华，细密，并且还带着淡淡清香，丝毫没有植物染料第一次渲染褪色的情况。
  “卧槽，这小手……太舒服了吧！”
  “不要……不要停！”
  吕良一脸享受。
  香儿：“……”
  看到两人亲昵的模样，香儿跺了跺小脚。
  “少爷，你腰带开了，香儿帮你整理。”
  香儿说着，直接钻了过来，挤开了两人。
  巴韵一愣，这才反应过。
  自己刚才完全沉浸在这布料的惊艳之中，竟然没注意到自己的手竟然已经摸到了吕良胸口之上。
  “吕先生，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巴韵不由得面颊一红。
  “没事，你就是故意的，我也不在意。”
  吕良嘿嘿一笑。
  巴韵低着头，脸色红的更厉害了几分。
  “哼，妖精！”
  香儿噘着嘴，杵在两人中间，一副防贼的模样。
  看到香儿吃醋，吕良笑了笑收回目光。
  “香儿，我跟巴老板谈正事呢，你先下去吧！”
  “哦……好……吧……”
  香儿撅了撅嘴巴，还是顺从的走到了一旁。
  “巴老板，你觉得凭借此物，巴氏未来能够在咸阳城占据一席之地？”
  “当然可以！”
  巴韵目光灼热。
  若是有了这种染料，别说占据一席之地了，巴韵甚至有信心将乌市挤垮，成为皇家布料的专供商人。
  “吕先生，这染料制作容易吗？”
  “有点难，但难不住我。”
  巴韵：“……”
  吕良：“￣︶￣”
  这瓶染料自然是他从盗版拼夕夕里兑换来的。
  当然油性染料的制作方法他同样知道，如果未来有机会，他倒是不介意将这个方法教给巴韵。
  毕竟盗版拼夕夕是真的坑啊，就这小小一瓶竟然就要二百五十两银子，傻子才会买呢。
  “吕先生，还有一个问题！”
  巴韵目光灼灼。
  “你为什么要选择我？”
  吕良看了一眼巴韵那绰约的身姿，笑了。
  “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