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想干什么？是不是非要把我逼疯你才满意？”
  丁楚楚歇斯底里的怒吼出声，指着张妈的手颤抖不已。
  张妈怜爱的看着她，眼里带着丁楚楚承受不住的沉重，“妈……我陪不了你多久了，想摆脱傅先生，好好照顾我的楚楚。”
  丁楚楚鼻子一酸，她转身看着窗外，冷冷道：“这是最后一次。”
  病房外传来熟悉的脚步声，丁楚楚身子僵了下，她重新在病床边坐下，面色柔和的看向张妈。
  “你什么都不用担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你放心。”
  说着说着，她的眼泪就落了下来。
  尽管知道丁楚楚是在演戏，张妈还是心疼的红了眼，枯瘦如柴的手从被子里伸出来，还没碰到丁楚楚的脸，便被她侧脸躲开。
  丁楚楚厌恶的别开脸，警告的瞪了张妈一眼。
  “楚楚小姐，是张妈不好，以后都不能照顾你了。张妈只希望，在走之前，能看到你找到男朋友，能有个人代替张妈来照顾你。”
  丁楚楚正要张嘴回怼她，房门“咔嚓”一声被人打开，傅文曜面无表情的从门外走了进来。
  他淡淡扫了张妈一眼，“醒了？”
  丁楚楚抹了把眼泪，可怜兮兮的点点头，一点看不出刚刚剑拔弩张的样子。
  “楚楚小姐，能不能麻烦给我倒杯热水。”
  丁楚楚攥紧手，警告的瞪向张妈，偏生张妈很坚持，见她不动，催促道：“我有点渴。”
  丁楚楚深吸一口气，强忍住心底的怒火，蹭的站起身，拿起保温壶就往外面走。
  “曜哥哥，麻烦你先看着点，我去打热水。”
  傅文曜点点头，清冷的走到病床边。
  张妈住的是单人病房，房间很大，除了家属的陪床外，还有一组沙发和茶几，布局很像是酒店的双人房。
  丁楚楚一走，病房里顿时只剩下机器的“滴滴”声。
  张妈看了眼神色清冷的傅文曜，斟酌着道：“傅先生，我知道我活不了多久了，唯一担心的就是楚楚小姐。五年前，先生夫人一起离开，楚楚小姐悲痛欲绝，离开这个伤心地。没想到，我又生了病，成了她的拖累。”
  说着，她眼眶红红道：“我走了以后，她就只有你一个亲人了。能不能麻烦傅先生，帮忙照顾点楚楚小姐。”
  傅文曜看着窗外漆黑的夜幕，淡淡的“嗯”了一声。
  张妈挑剔的皱眉，“楚楚小姐自小被小姐和先生宠大，有些任性骄纵，还请傅先生多多让着她……”
  眼前闪过丁楚楚红肿的眼睛，张妈心疼的攥了攥手，在心里长长的叹了口气。
  罢了，她都要走了，就如了那丫头的愿罢。
  想到这里，她神情郑重道：“傅先生应该知道，楚楚是小姐收养的女儿。”
  傅文曜迟迟没有回应，张妈抿了抿唇，声音沙哑，“楚楚小姐从小就和你亲近，我看得出来，她很喜欢你，是男女之间的那种喜欢。她只有这一个愿望，傅先生能满足她吗？”
  话音落下，病房里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听到这一句，丁楚楚拿着保温壶的手骤然收紧，紧张的等着傅文曜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