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分钟后，高首匆匆过来，进门就惊讶地说道：“真的行动失败了？”
  杨正点点头，没有解释，也没法解释，这么大行动居然失败了，这不符合常理，匪夷所思，杨正示意高首过来坐，自己靠在沙发上沉思起来，高首坐下后急切地说道：“怎么可能？魏厅行事谨慎，经验丰富，没理由事先泄密。”
  “这也是我好奇的地方，当初咱爸的行踪提前暴露，现在魏厅的行动也提前暴露，这背后肯定有古怪。”杨正沉声说道。
  高首并不在意杨正用“咱爸”这个词，相反，很欣慰，很满足，也不纠正，想了想，继续说道：“以我对警察系统的了解，这么大行动，事先知道内情的人不会很多，而知情人士没理由泄密。”
  “那就只有一种可能，有人在暗中盯着这里的一切。”杨正沉声说道。
  “这个可能性比较大。”高首想了想，赞同道。
  “先别急，看看计划再说，我让盛意那材料去了。”杨正说道。
  两人闲聊了一会儿，盛意匆匆过来，将一个平板电脑递给杨正说道：“计划和现场执法仪记录的视频都在里面，视频没来得及整理。”
  杨正接过去一看，桌面上有一个文本文件，还有不少视频，杨正打开其中一个视频，画面晃动的厉害，有些暗，可以看到村名拿着各种武器冲出村子，大喊大叫，不准打架进村，警察纪律性很强，没有强冲，散开戒备，有人上去喊话。
  喊话的内容很简单，进村捉拿通缉犯，但村民不允许，剑拔弩张，态度强硬，警察没办法强冲，对峙着。
  杨正打开其他视频，内容差不多，只是拍摄角度不同罢了，十几个视频都不长，杨正一一看完，然后打开行动计划查看起来，计划很长，很详细，分工也非常明确，杨正足足看了半个小时才看完。
  不得不说计划非常周密，严谨。杨正将平板电脑递给了还在等待的盛意，沉思起来，盛意轻声问道：“特派员，您看还有什么需要？”
  杨正拿起纸和笔，写了一个邮箱递上去，说道：“把资料发到这个邮箱。”
  “邮箱安全性没问题吧？”盛意提醒道。
  “放心吧。”杨正随口答应道。
  “行，那我这就去处理。”盛意答应道。
  “等一下。”杨正沉声喊道，等盛意停下来后继续说道：“两个问题，魏厅他们什么时候回来？接下来有什么计划？”
  “这些我不清楚，不过，我可以帮您问问。”盛意说道。
  杨正摆摆手说道：“算了，你去忙吧。”
  “是。”盛意答应一声，匆匆去了。
  高首等盛意离开后问道：“以抓捕通缉犯的名义进村，这个借口没问题啊，只是，这个村寨的民风很彪悍，居然不让进村，说明村寨里面有问题。”
  “重点是他们居然提前知道行动，并安排人堵死了村口，还有一个更加重要的细节你注意到没有？”杨正沉声说道。
  “什么？”高首好奇地问道。
  “村寨入口居然只有一个，几千人行动，居然都从一个口子进入，说明真的只有一个，否则不可能不几路出击，为什么只有一个？”杨正沉声说道。
  “对哦——”高首反应过来，沉思着说道：“一个村寨不可能只有一个出入口，最起码每个方向都有一个出入口才对，又不是小村子，只有一种可能，村寨自己堵死了其他出入口，只留下这一个便于防御。”
  “没错，一个路口，无论谁进来都只能走固定的路线，村寨可以安排人在更远处放哨，一旦发现有人过来，一个电话，村寨就能够反应过来，而我们又不知道谁在放哨，哨位在哪儿也不知道，不暴露才奇怪。”杨正沉声说道。
  “这潭水果然很深啊。”高首沉声说道。
  杨正没有接话，想了想，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等接通后沉声叮嘱道：“胖子，把所有存在制冰嫌疑的村寨都给我查一下，是不是都只有一个出入口？我要这些村寨的航拍图，把里面的道路标注出来。”
  “没问题，天亮一起给你。”胖子答应道。
  挂了电话，杨正看向高首，又看看窗外皎洁的月光，心情沉重起来，高首感受到了杨正的沉重心情，安慰道：“你别急，咱们慢慢来，不要用太大压力。”
  “如果所有制冰的村寨都只有一个出入口，说明他们防守严密，根本没办清剿，抓不到头目，就审讯不出谁指示了凶手杀害咱爸。”杨正沉声说道。
  “我明白，但这里的村寨都是以宗族为单位，同一个姓，同一个祖宗，内部非常团结，排外，加上民风彪悍，又只有一个初入口，连进去侦查都办不到，没有足够的证据就不能强攻，只能以抓捕通缉犯之类的借口尝试进入，但你也看到了，同样进不去，咱们不能急，得稳住阵脚，慢慢来。”高首安慰道。
  “只有一种可能，切断他们制冰的料头，没有的原料，他们就无法制冰，逼他们自乱阵脚。”杨正沉声说道。
  “没用的，你或许还不清楚，我对这边的情况多少了解一些，制冰的料头他们有两种方式获得，一种是直接用货车拉进村，你不知道哪辆车上有东西，抓错了怎么办？总不能所有车辆都排查吧？那会造成恶劣影响，其次，他们会发动村民翻山越岭的背回村，晚上行动，非常隐蔽，同样没办法。”高首说道。
  杨正沉思起来，眉头紧蹙，车不能天天排查，人更加防不胜防，确实是个问题，高首却继续说道：“更要命的是他们耗得起，半年不制冰都没问题，我们不能在这里等半年吧？如果村寨有备货，说不定一年不进货都没问题，怎么办？”
  “确实是个问题，能不能伪装成买家接触？”杨正神色凝重地说道。
  “不可能，想都别想，这里制冰的村寨和缅国等其他地方不一样，都有自己长期合作的固定销售渠道，不是谁有钱就能买到，外人根本融不进去，新销售渠道不考验几年根本没机会。”高首说道。
  “这潭水比预想的还深啊。”杨正有些郁闷地说道。
  “是啊。”高首也无奈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