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朋友？”
  慕晋北听到这几个字的时候，反问了一句。
  倾国倾城的脸上尽是阴霾。
  带着不满。
  “我几时成了你的男朋友？”
  男人冷笑，说话的时候，眼底覆着一层寒霜。
  无论是六年前，还是六年后，他从未向任何媒体公开承认过：苏青禾是他的女朋友。
  即便是在六年前，面对媒体的时候，他也是一副淡淡模样。
  都是苏青禾在高调宣扬两人关系，他从未亲口说过苏青禾是他的女朋友。
  男人语气不善。
  苏青禾愣了一下。
  随即开始大哭：“好啊慕晋北！六年前，你说会娶我，好好照顾我一辈子！”
  “如果你不是我男朋友，为什么说要照顾我一辈子？”
  听到她的哭声，男人皱眉。
  看到时念正在逐渐远去的背影，眉心拧成一个川字。
  “青禾，如果打电话只是让我听你哭的话，很抱歉，我没那么闲。”
  眼看着时念越走越远，他能感觉到她的不高兴。
  却不知她为什么不高兴。
  因为苏青禾？
  可……
  苏青禾救过他的命，他不能不管她死活。
  汪晴听女儿和慕晋北说话的语气越来越不对劲，急忙夺过她的电话。
  “慕晋北，你什么意思？”
  “当初我家青禾豁出命来救你，换来的就是你的狼心狗肺吗？”
  “我家青禾当初救你，真是瞎了眼！”
  慕晋北扶额。
  深吸一口气，压住要迸发出来的火气。
  一字一顿：“救命之恩，我一直铭记于心。”
  苏青禾怕汪晴把话说死，急忙把手机抢过去。
  “晋北，陈年旧事就不要提了，好不好？”
  “现在时念打了我，你得让她向我道歉，还我一个公道。”
  “哦对了，我把监控录像找来了，你能不能帮我看看该怎么剪辑？”
  男人眉心拧得更紧，眸底隐隐有戾色浮开。
  他很明白苏青禾这话是什么意思。
  监控录像在我这里！
  怪不得李江办公室里的录像带会神秘消失。
  慕晋北心烦意乱，胡乱掏出一支香烟来，噙在嘴边。
  去？
  还是不去？
  都是令他头疼的事。
  很快，男人就有了答案：“好！”
  掏出打火机，点燃指尖里的烟，深吸一口。
  吹出袅袅烟丝，看向苏青禾所在的窗口。
  什么时候，苏青禾跟他玩起了心计？
  他站在楼下，望着那个窗口，眸色愈发幽深。
  直到烟抽完，他才抬脚朝前走去。
  迈进骨科病房。
  慕晋北到的时候，苏青禾已经换下了病号服。
  如今她身上是一件黑色的薄纱睡衣。
  该遮的部位都遮住，覆了一层轻纱，又好像什么也没遮。
  见到慕晋北，立刻从病床上下来，深一脚浅一脚奔向他。
  “晋北，你可来了！”
  “你看看我的脸！”
  说话间，指着高高肿起的半边脸给他看。
  “时念打的！”
  “她就是嫉妒你喜欢我，不喜欢她，把气撒在我身上。”
  慕晋北退后一步，不着痕迹避开她伸过来的手：“腿还没好，坐着。”
  话语虽然清冷，却透着关心。
  听在苏青禾耳朵里，受用的紧。
  “那，你今天晚上留下来陪我，好不好？”
  男人迟疑片刻，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两人在沙发里坐下。
  苏青禾拉着他的手，问东问西。
  都是些琐碎小事，男人的回答始终一个字：嗯，啊，好。
  慕晋北对这样毫无营养的对话提不起兴致，只觉无聊。
  越说越冷漠，到后来，连一个字都懒得回答。
  还满脸疲惫的打个哈欠。
  苏青禾并不觉得无聊，看他快失去耐心的时候，就提一提时念。
  或者是录像带的事，才使得话题一直继续到现在。
  汪晴不在，病房里只有他和她。
  苏青禾身上有淡淡的香气传过来。
  男人想起时念身上干净而淡雅的沐浴露香气，愈发不耐。
  “监控录像呢？”
  他并不相信监控录像在苏青禾手里，但……
  随着她话说的越来越多，他开始相信她的话。
  “嗐！还不是我舅舅！”
  “你不知道，昨天他听说时念打我，当时就气了，找他那个道上的朋友帮忙，冲过来就把录像拿走了。”
  关于她的那个远房舅舅，慕晋北了解的不多。
  只知道有这么个人。
  “汪大勇拿走的？”
  男人眯了眯眼睛。
  苏青禾重重点头：“对呀！舅舅和他那个朋友一说我被人打的事，那个朋友很生气。”
  “非要帮我讨回公道，就把录像拿走了。”
  慕晋北之前曾经让徐凉约过这个汪大勇。
  想和他见一面，谈谈时念那些见不得光的照片的事。
  只不过……
  汪大勇谱摆的很足。
  完全不给他面子，这事儿也就搁置了下来。
  重新再提到那个名字，男人上了心。
  “录像在他那？”
  苏青禾摇头：“没有哦！在我这里呢！”
  “舅舅为了保护我，特意放在我这里。”
  “我呢……”
  “准备把它交给你。”
  说话间，手伸向他的衣领，开始解他的扣子。
  “晋北，你知道的，我一直在等你。”
  “就连今天晚上用的香水都是你喜欢的。”
  她突然坐到他身上，浓烈的香气扑鼻而来，慕晋北一阵发昏。
  先前就萦绕在鼻尖的香气薰得他两眼发花。
  接着，苏青禾紧紧抱住他。
  “晋北，我好想你，想你要我……”
  “这么多年，你知道我在国外是怎么度过每一个漫漫长夜的吗？”
  “都是靠想着你。”
  “如果不是因为有你，我早就熬不下去自杀了。”
  “医生说我有轻微抑郁，但我不觉得，只要想到你，我就觉得幸福。”
  说着，勾住他的脖子。
  含住他的耳垂，轻轻撕咬。
  “晋北，要我……”
  慕晋北在商场摸爬滚打那么多年，什么样的手段没见过！
  在苏青禾勾住他脖子的那一刻，一股异样的感觉突然而起，全身好似都着了火一般。
  他立刻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仅有的一丝理智提醒着他：不能这样！
  用力推开勾在脖子上的手，踉跄着朝病房门走去。
  可……
  门怎么拉都拉不动，被人在外头上了锁。
  怪不得不见汪晴！
  发红的双眼瞪向苏青禾：“你怎么学会了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