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啸海刚走到病房门口，就听到赵婉姬惊恐的大叫，他急急忙忙走过去，推开围观的人。
  之后，他一眼见到赵婉姬头痛得在地上打滚的情景，不由得吓白了脸。
  “婉姬？你怎么了？！”
  赵婉姬一抬头就看见李啸海，想也不想直接扑进他的怀里，脸上尽是惶恐：“啸海，女儿呢？女儿，她，她没死是不是？你告诉我，她没死！快说啊！”
  “婉姬，你……”
  女儿都死了两三天，明早女儿就要出殡了，赵婉姬还不肯接受女儿的死讯，厉啸海也感到十分为难。
  可他不敢把女儿要出殡的事情告诉赵婉姬，怕她受不了这个刺激。
  他回头，厉声呵斥那两个护工，说：“你们怎么办事的？见人跌倒不会扶一下吗？还愣着做什么？赶紧去把医生护士给我找来呀！”
  护工也觉得委屈，但也心虚，对方可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刚才她们还偷偷议论对方来着……
  要是这位董事长知道她们因为议论他的女儿，导致他的太太发疯，肯定会让她们吃不了兜着走的！
  厉啸海赶紧将赵婉姬护送到了病房里，不一会儿医生护士都来了，给赵婉姬做了检查。
  “从病患的状态来看，她的心态很不稳，精神状态非常糟糕，你们且不可再刺激她了，只怕到时候会患上严重的心理疾病。”
  厉啸海大骇：“医生，你，你的意思是说……我太太很可能会得精神病吗？”
  “这是外人的一种说法，在我们医学上看来，这都是一种病，有病就都有办法治疗的。”
  虽然有医生这句话，但厉啸海整个人都不好了。
  后面医生说了些什么，他也没听进去。
  等到从病房里走出来，他揉了揉太阳穴，这才给家里打了个电话。
  “妈，是我，医生说婉姬患上了很严重的心里疾病，我担心她在市区得不到好的照顾，想带她去一个环境很好的疗养院养病……”
  在厉啸海给厉老太太打电话的时候，病房里原本打了镇定剂，刚才还是昏昏欲睡的赵婉姬，突然睁开了双眼。
  她赤红着双眼，瞪视着天花板，从牙缝里蹦出一句话来：“厉北倾，苏漫漫，你们害死了我女儿，我一定会让你们血债血偿！”
  ……
  第二天一大早，六点，数辆出殡车从厉家出发，驶往宁城市成男的殡仪馆。
  殡仪馆一整天人都很多，最大的那间灵堂里哀乐缓缓，人群排成队，慢慢地按顺序进去瞻仰遗容，表达哀思。
  苏漫漫手里捧着一束白色的百合花，站到队伍的尾端，接过分发的白色纸花别在胸襟。
  厉北倾和她肩并肩站着，他伸出手揽住她的肩头，将她的身形牢牢地撑住。
  苏漫漫往他怀里钻了钻，轻轻地说：“北倾，有时候我在想，为什么她会那么恨我？放过我，不也是放过她自己吗？我真的……从来没想过要和她争什么。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事情就发展了现在这一步……”
  说着说着，她的眼圈就有些泛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