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
  没有起伏的声音如同已经成为直线的心率一样，刺穿着夜初棠的心。
  她却还在继续，她说了，会继续，不放弃。
  林长老开始进行心脏除颤。
  封城熠垂在身侧的手，随着除颤有轻微的跳动。
  心率依旧是一条直线，夜初棠红着眼睛不敢去看。
  她不能停下来，停下来就什么希望都没了。
  她醒来之后的记忆很短，将近一个月的时间，她却已经走出了十八年时光。
  而这段时间里，她印象最深的就是封城熠看着她的眼神。
  她觉得，他们上辈子仿佛认识。
  她喜欢看他笑，喜欢他用大手摸她的脑袋，喜欢他宠溺地叫她‘宝宝’或者‘棠棠’。
  还喜欢那天那个让她悸动不已的吻。
  而现在，身旁的男人一动不动，再也没人安慰她说——
  “没关系，我等棠棠长大。”
  她已经在努力长大了，为什么还是来不及？
  在林长老二次除颤失败后，夜初棠的眼泪，终究还是滚落了下来。
  眼泪砸在封城熠的腿上，顺着滚落下去消失不见。
  不，她害怕，她害怕极了。
  即使知道手术风险很大，可她也从没想过他会离开。
  他答应了，等她长大就娶她的，怎么会离开？
  夜初棠又去给封城熠扎针。
  她将眼泪收起，仿佛看不到显示仪器上的0。
  她咬着唇继续给封城熠治疗。
  而就在夜初棠认真治疗的时候，一道暗纹又缓缓浮现在封城熠的胸口。
  暗纹若隐若现，从心脏附近开始缓缓生长。
  它生产的速度很慢，仿佛自然界中，花朵从花苞到盛开。
  它经过了漫长的时光，却在最后一刻悄然绽放。
  也就在这时，仪器突然有了动静。
  原本已经跌到了0的数据，开始缓缓回升！
  正要进行最后一次除颤尝试的林长老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看到了什么？
  封城熠的心率，从0到了10，再到20……
  虽然还是很低，可能够回升，也足以让人热泪盈眶！
  他们依旧在看不到终点的荆棘路上跋涉，可也不能忽略突然出现的一道光，带给他们的信心和勇气！
  夜初棠同样激动到颤抖。
  她就知道，所有的坚持都会有意义。
  她不放弃，封哥哥同样没有放弃。
  他们在艰涩地向着对方奔赴，一点点拉近彼此的距离！
  她开始继续给封城熠手术。
  而封城熠的心率依旧很低，在临界值徘徊。
  手术依旧随时会夺走他的生命，夜初棠和林长老都知道。
  现在才进行四分之一，之后的四分之三，他们不敢去想。
  他们只能做好当下，力求完美。
  “不行，又开始降了。”林长老看向数据：
  “初棠，我建议开始大量输血。”
  夜初棠拧眉：“但是大量输血，他可能也负荷不了。”
  两人陷入艰难抉择。
  而就在这时，身后手术室门开了。
  两人讶异转头，就看到了已经换上除菌服的余文。
  “小棠，我来手术，你去取一个东西。”余文开门见山：
  “一块兽骨，你大哥说在封城熠的储藏室保险柜，你应该能猜到密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