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安跟着叶叔进了衙门公房。
  这地他熟，是叶叔处理案宗地。
  叶叔作为福州城总捕头，权利挺大，有着独立办公房很正常。
  “自个找地做！”
  叶林坐到自个常年办公位置，对林安和叶刚语气一般无二。
  林安是叶刚的玩伴，是他好兄长林震南的二字，也是他看着长大。
  如今武功，更是在他之上。
  比自家崽子强多了。
  林安、叶刚两人各自找座位坐下，都没开口静静地等着叶林说话。
  林安很淡定，叶刚心中有些慌，老爹这是想干啥。
  “平之，你怎么看待如今江湖？”
  叶林不铺垫，开口就问。
  林安能听出，这是叶叔对自个考问，属于长辈问晚辈的学习一般。
  他对江湖其实没什么看法：“乱中有序！”
  如今江湖，各大门派分占各地，其下又有着大大小小门派以及地方性帮派等。
  以及最后到处乱窜的江湖散人。
  小门派依赖大门派生存，大门派则需要用武功来保证自身尊崇地位。
  这便是如今江湖。
  “那朝廷呢？”
  这问话让林安陷入沉思。
  他心中不像是以往初来对这个世界不怎么了解，现在可以说大体还算清楚。
  天下是大明的天下，明朝自太祖朱元璋建立到现在已经过了九位帝王，现在是第十位皇帝朱厚照在位。
  他也清楚这个朝代和正史完全没怎么有关系，江湖中有高来高去的武林高手，朝廷内同样也是。
  不然朝廷是如何压服那么多门派？
  单单依赖普通人，哪里扛得住对方斩首战术。
  “朝廷为尊，江湖乱不乱，朝廷说了算！”
  叶林忽的笑了。
  “你小子，还能说出这精辟话语！很不错！”
  他轻声道：“江湖再大，门派再多，终归是朝廷做主！没有任何一家门派敢忤逆朝廷意思！”
  “话是如此，可各大门派中高手也非朝廷中人能对付，所以他们只要不扰乱朝廷治安，大明就对他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林安明白这意思，狗咬狗一嘴毛，朝廷只需要作岸上观便是。
  朝廷之敌从不在江湖，而是周边国家势力。
  “不过对他们，朝廷也不是一点都不管不问！但凡各大门派有着动向，如你们林家公布辟邪剑法，各大门派汇聚，朝廷早就摸得一清而出！”
  林安听到这话，莫名的背后冒出一层密汗。
  他只单纯公布辟邪剑法，保护林家安危，可若是搅了朝廷对江湖政策，他们林家存亡也只在朝廷一念之间。
  叶林瞥了一眼林安，看到这小子脸上后怕，他笑着道：“其实无事，辟邪剑法本就是你林家的，想公布就公布，朝廷也不会管！”
  林安心中不以为然，朝廷不管那是没有触犯到朝廷利益，朝廷有着无数人组成，若是触犯到其中某些人利益，还不是想着被铲除？
  果真，还是高来高做江湖人士自由。
  “平之，知道我为什么突然问你这些吗？”
  林安心中微凛，正餐来了。
  “不知！”
  “因为叶叔这里有一份好事等你！”
  一旁叶刚听这话，他好奇道：“老爹，有什么好事？”
  “多嘴！”
  叶林两个字就让叶刚又老老实实缩回了脑袋。
  林安急忙圆场：“叶叔，我也想知道啥好事！”
  叶林没再看自家儿子，而是认真对林安道：“你可知道锦衣卫？”
  林安如何不知？
  锦衣卫前身不就是情报机构嘛，现在似乎也是情报机构，权利很大，直接和皇帝对接。
  “看来你应该知道！”
  叶叔看一眼林安神色，便知道这小子对锦衣卫也有着了解。
  “爹，那不是个监察机构吗？听说谁说了锦衣卫的坏话，就会被干掉！”
  叶刚说话时完全没注意到自家老爹那黑黑的面色，他还在说这话：“那群瘪犊子玩意，好事不敢，最喜欢干的事情就是查那些大官的龌龊事！”
  叶林连直接拉了下来。
  “闭嘴！”
  叶刚愕然：“不对吗？”
  林安隐约间看出了什么，叶叔不会是……
  他疑惑，要是能兼职总捕？
  这厉害了。
  叶林喟叹：“世人多有误解！”
  他对林安正色道：“锦衣卫是皇帝直设，只听天子令，不听地方官！是天子耳目，帮其监察百官以正朝廷！除此外，也监察江湖各大门派！”
  “那叶叔难不成也是？”
  叶林颔首：“不错，我便是锦衣卫！”
  叶刚听此言脑袋发懵，隐隐约约他觉得自己屁股又痛了起来。
  “叶叔突然表明身份是为何？”
  林安嘴里如此问，心中却有着猜测。
  “我是福州城这边锦衣总旗，上方给我两名推荐人员名额，我想让你和你刚兄进来！”
  林安心道果然如此，是想让他进入锦衣卫。
  当捕头都无聊，他也不想进锦衣卫。
  他正想拒绝，又听得叶叔道：“我知你不喜约束，让你进来也只是接受我管辖！咱这福州城锦衣卫，平日里并无事情，所以领一份薪水何乐而不为？”
  只领薪水不干事情，天下有这种好事？
  林安不怎么相信。
  叶林瞥了一眼林安：“我虽是总旗，但我任务并非是监察这边官员，而是福州一带江湖势力！”
  林安恍然，先前叶叔说过锦衣卫除了监察官员外另外一个便是监察江湖势力。
  叶叔应该是后者。
  “平之，我想让你加入锦衣卫是因为叶叔手下无人可用，考虑你武功不凡所以想让你帮叶叔做一件事！”
  这一条，恐怕才是真的。
  “叶叔有事情直说即可！”
  叶林身位福州城总捕头，对福威镖局可以说也多有照顾。
  若是不太麻烦事情，林安愿意帮忙。
  “叶叔想让你帮忙监察五岳剑派！”
  “我？监察五岳剑派？”
  林安苦笑道：“叶叔你实在是太看得起我了吧！我和五岳剑派的人又不熟，我又不是五岳……”
  他想起自己另外身份，外加答应师傅的话，要让华山剑宗归山，使其剑气两派重归一家。
  这任务，还真可以搞。
  “放心，叶叔会给你安排一身份，使你合理进入五岳剑派！”
  “叶叔，各剑派都认识我，他们如何使得我加入？”
  叶林晒然一笑：“这点，请你相信朝廷！”
  “那身份？”
  “华山弟子身份如何？不行也可以嵩山子弟？除了恒山外，其余门派弟子身份你都可以挑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