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梦碎
  “我发誓，我看到他们往这边走了！”
  一个穿着花裙子的女人，眼窝深陷，明显已经有很多天没有吃东西了。
  她颤颤巍巍地给一名挂着上士军衔的叛军士兵指点方向。
  “给我一口吃的吧，我只要一口！”
  上士挥舞手电筒，光柱照在无人的街道，哪有什么一男一女的“盟邦调查员”？
  不过，上士能够感觉得到，周围的黑暗中，此刻正有许多眼睛看着这里，他们全部都在渴望着食物！
  上士给跟在自己身后的队友使了个眼色。
  队友会意，拿出一袋压缩饼干。
  “给你，这一袋压缩饼干够你活三天的了！”
  眼看着淡黄色包装的压缩饼干飞向自己，女人努力睁大惊喜的眼睛。
  黑暗中，此刻也猛地响起簌簌的声音！
  上士微微勾起唇角，该到他收获真正的消息的时候了！
  砰！
  恰在这时。
  一声突兀的枪响。
  失去半个头颅的女人无力地栽倒在地。
  上士和他的队友顾不上周围黑暗中霎时间消失的簌簌声，纷纷抱头朝后逃窜。
  “他在这里、他就在附近！”
  惊慌失措的叫喊声，完全暴露了叛军士兵的畏惧。
  兰顿书店二层，白虹冷酷收枪，对着刚刚爬上来的女护士和仍旧睡眼惺忪的两个小不点一招手：“走！”
  一行人迅速下楼，白虹确认了街上没有靠近窥视的目光，这才走出大门，率队离开。
  希拉达努力地回头望了一眼。
  没有照明的城市，近乎于双手不见五指。
  只有刚刚被上士丢掉的手电筒发出纯白的光柱。
  光柱扫到了一片刺眼的猩红。
  “你杀了她？”
  希拉达拖着劳伦斯和小米勒，勉力跟上白虹。
  白虹双手持枪，谨慎地观察四周。
  “不然呢？”
  希拉达被白虹的反问噎住。
  好一会儿，他们路过了一个地下商场的入口，却选择冲过一片广场，进入另一个巨大的商场。
  商场里有人，一个男人试图用匕首打劫白虹，被白虹一枪托砸翻在地。
  夺取了一把新匕首，白虹很开心的发现这把匕首是普通品质，比他那把已经“损坏+1”的老伙计，让人放心得多。
  于是白虹把老伙计插进男人的后心，无情抛弃。
  女护士感觉自己的“英雄梦”要碎掉了！
  但白虹一刻不停地脚步，让希拉达没有机会发出质问。
  穿过巨大商场之后，白虹再次发现了叛军搜索小队的踪迹，不过这队人接到了求援信息，正在向着白虹他们过来的方向飞奔而去。
  白虹带着一大两小三个拖油瓶轻松跳出包围圈。
  黎明时分，白虹在一栋模样凄惨，看起来曾经像是办公楼，如今却连木门都被拆走的小楼前停下脚步。
  “就是这里了，休息！”
  白虹的下一个目的地是学校，它在公主区边缘，再过去那边就是居民区了，沿着公主区和那个居民区的边缘走，可以前往格列弗市立图书馆。
  办公楼里果然没有人。
  当然也没有任何物资。
  别说食物、水，就连木头都没一块。
  公主区这里的人多，燃料也成了紧俏物资。
  不过一般人也不敢在夜间生火。
  白虹昨天晚上之所以要在地下室看书，就是因为公寓楼上层每个房间都有窗户，偏偏窗帘、柜子、门板，反正一切可以盖在窗户上遮挡火光的东西，全都没影！
  也幸好格列弗市的建筑似乎都喜欢弄些地下室。
  否则白虹昨夜连书都看不成，至于吃到热的食物，更别想！
  劳伦斯和小米勒昨天晚上就累得吃过东西便睡着，结果后半夜还被喊起来赶路。
  这时候早就累得不行了，也幸好他们懂事，或者说战争煅炼了他们，一路上都没有喊过一声累，咬着牙，全程跟上。
  现在听说可以休息了，俩孩子倒头就睡。
  白虹在彻底确认了安全后，卸掉装备，脱掉靴子，按揉自己的脚底板。
  太累了！
  希拉达同样很累，她跪坐在一旁，看看打着鼾，睡得香甜的劳伦斯和小米勒，又把目光转向脱掉靴子后散发浓郁汗臭味，但却神情认真，一丝不苟按摩脚底板的白虹。
  “对不起！”
  希拉达双手捂脸。
  白虹抬眼瞄了情绪崩溃的女护士一眼，“噗”地笑出声来。
  “对不起什么？因为我昨天晚上杀的两个人？”
  白虹勾着嘴角，蛮不在乎。
  “我可没有怜悯他们的资格，暴露我的真实位置，想要抢劫我，他们这是要我的命。别忘记，我们如果被抓。”
  白虹朝着劳伦斯和小米勒努努嘴。
  “他们，还有在骑士区躲着的琳达和雪莉，一个也活不了。”
  当然，白虹还有一句心里话，那就是他自己，更是必须活下去！
  但为了照顾一下女护士的情绪，就不必说出来了。
  “是的、是的……我明白、对不起！”
  希拉达哭得哽咽了。
  “可是、可是……卡罗拉，对不起！”
  卡罗拉是森塔提的纯洁与怜悯之神。
  这里的医护人员，很多都是这位的信徒。
  白虹的冷酷击杀行为，就算是为了保护其他人，也是有违卡罗拉的教义的。
  希拉达一方面在理智上认可白虹说的没错，觉得自己指责白虹的想法，是对白虹的背叛。
  但另一方面，她发自内心的同情心与对卡罗拉的信仰，又让她觉得自己背叛了卡罗拉。
  白虹明白女护士痛苦的原因，但这种事情，除了自己想通，别人也没什么好办法。
  当然，如果想不通的话，一般结局都不会好就是了。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
  白虹睡了一觉。
  当他醒来的时候，感觉自己恢复了很多。
  立刻穿戴装备。
  白虹是被左手上白之章莫名传来的悸动感惊醒的。
  昨天深夜那次，白之章传来类似感觉，果然就有叛军搜索小队抵达了附近。
  虽然白之章在系统的属性展示中没有类似的预警功能。
  但白之章是神秘具现，无限灾变展示的属性，只是神秘具现出的，可以被理解的属性。
  神秘之所以是神秘，而不是精神侧科学。
  原因就在于它的不可理解！
  白虹重生后灵觉属性高达14级，还获得了白之章，他现在对自己心底莫名出现的任何感觉，都不会轻忽！
  而就在白虹穿戴好，喊醒了希拉达和两个小不点的同时。
  一队探头探脑的叛军士兵，出现在了不远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