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
  筱雪看了张凡一眼。
  看得意味深长：
  小凡，你怎么搞的？
  带我见这个娜塔，这不是找不自在吗？
  张凡只笑，并不说什么，连一点暗示都没有，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
  娜塔见筱雪看张凡时的眼光，充满着爱意，不由得更加怒火中烧：明摆着，这个筱雪是张凡的女人！
  张凡，你带筱雪来，是向我表达什么意思？
  要结束我们两人的关系？
  还是要结束我在大华国的业务？
  还是要结束你在欧洲美容化妆品市场的业务？
  要知道，这些业务，都掌握在我娜塔手里，你把我惹翻了，我把业务一撤，叫你颗粒无收！
  “张总，”娜塔把一肚子怒火压住，化为一脸“郑重”，“我这些天没有去大华国，你的变化不小啊！”
  “没什么变化，还是老样子，其它业务都是周总在打理，基本上没有特别出彩有的，只有古玩拍卖这块，在筱雪经理的带动下，成绩不小，尤其在宋瓷器的拍卖上，斩获颇丰。”
  张凡顺嘴胡谄一套，很逼真。
  筱雪听出娜塔话里的酸味，便故意顺着张凡的话，说道：
  “古玩拍卖工作，还不是你手头有货！不然的话，巧妇也是难为无米之炊啊！”
  张凡得意一挺胸膛：“是以前有一批积货，没想到卖出大价钱来了，娜塔，我这次来R国，也是和古玩有点关系！”
  “拉倒吧！”娜塔的大华国语说得相当熟练，口语地道，“你不是不知道，我们R国这点古玩，能跟大华国八千年历史相提并论？我们这里古玩市场上，值钱的都是你们大华国的古玩。”
  “哼，”张凡从鼻子哼出一声，“如果我说这事与矿业公司有关，你会不会感兴趣？”
  “矿业公司？他们也和古玩扯上关系了？”娜塔显然十分惊奇。
  “不但扯上关系了，而且是与大华国一个团伙合伙作案。”
  张凡肯定地说。
  娜塔呆了一会，眼睛一眨，道：
  “你感觉，这事……有什么特殊含义吗？”
  “你们西方几个家停业整顿，曾经组团去我们大华国抢过皇家园林，抢走的那些文物，现在价值惊天，有好多被爱国人士花重金购得，让它们回归祖国。我想，矿业集团也是看中了这个机会，看中我们大华国的文物升值快这个特点，想囤积大量大华国文物，将来再卖回给大华国，一来一往，近万倍的利润就出来了，不是吗？”
  娜塔想了想，点头赞同：“也是，你们大华国一百多年前，街上摆摊卖唐伯虎的画，几两银子就可以买下来，现在，哪幅不是几百万几千万？可不是升值万倍吗？可以说，世界上任何一个国家的文物，也没有大华国的文物升值这么快，这么范围广大，所以说，做文物的囤积居奇，应该是划算的。”
  “问题是，他们在偷，在盗！”
  “那，你这次来R国，是要找回文物？”
  “我哪有那么大本事？再说，有好多文物，现在还没有运出大华国，我这次来，是受王局长所托，调查一些线索的，为的是找到大华国的文物藏匿处和那个古玩联盟犯罪集团！希望你和库钦先生，能给予帮助才是。”
  其实不用张凡请示，只要是矿业集团的事，石油公司肯定是竭力去搞事情的。
  “怎么帮？”
  “我和筱雪在路上已经商量了一个初步计划。”
  “讲。”
  “由筱雪假扮大华国前朝收藏家的后代，去矿业公司洽谈业务。”张凡含笑说道，观察娜塔的反应。
  娜塔斜了筱雪一眼，心中颇为嘀咕：
  不怕死的来了？
  去矿业公司当卧底？
  省省吧你！
  刚要劝阻，不过，转念一想，又改变了主意：她既然要去送死，我何必拦着？
  你仗着皮白貌美，抢了我的男人，你以为我很高兴吗？
  我不杀你，有人杀人！
  我既不阻拦，也不鼓励。
  想到这，心中一沉，脸上轻松笑道：
  “张大神医，你这是叫美女替你火中取栗吧？呵呵，筱女士，可别上张凡的当啊！”
  筱雪把长长的秀发往后一拢，脸上灿然笑着，好像很轻松平常，“娜塔，你想多了，我并不是被谁利用，而是我自己本身就想搞清楚这件案子，因为，我的母亲，刚刚死于这个集团中的一个杀手。”
  “啊？”
  这回，娜塔是惊到了。
  “你母亲……被矿业集团给杀了？”
  “也许是，也许不是，但可以肯定的是，下手的是古玩联盟的人。种种迹象表明，古玩联盟跟矿业集团有关系，我是想借此找到那个杀手现在在什么地方！”
  娜塔脸色微变。
  心生同情。
  伸出手去，拉住筱雪的手，亲热地道：
  “来吧，我们吃晚餐，晚餐后，继续研究这事……此事关系重大，你母亲刚刚走了，你不能再出危险啊……”
  说着，狠狠地推了张凡一把：
  “我很怀疑你的做法！我不同意筱雪女士此行。”
  张凡光笑，不再说话。
  晚餐结束，时间已经是快九点钟了。
  三个人从餐桌旁站起来。
  顿时，场面略显尴尬。
  娜塔抢先道：
  “我已经安排仆人，把最尊贵的客房准备好了，张凡，你和筱雪一起过去吧。”
  张凡微笑着，表面平静，内心相当纠结。
  异国他乡第一夜，筱雪一个人……而娜塔的安排，是出于真心？
  娜塔眼光锐利，看出了张凡内心的“小”，冷笑道：
  “张凡，筱雪刚刚失去了母亲，你要好好陪她。”
  说着，走过来，挽起筱雪的胳膊，“走，我带你去客房。”
  第二天上午，娜塔来到客户，继续探讨计划的可行性。
  “昨天晚上，我跟父亲通了话。父亲现在首都，一时赶不回来。他叮嘱我，要弄清楚事情的风险，深入狼窝，稍不留神，就会出事的。”
  筱雪点点头。
  现在，在她眼里，娜塔已经完全变了样，心地善良，看着顺眼，又真诚，又开朗，能从言谈举止中看到她是个透明人。
  国人中，已经很难找到这种天真范的女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