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电话里告诉他从此以后我们没关系了。他不听，刚才跑到我们单位，在我办公室外大哭大嚷。我叫保安把他轰出楼外，他就跪在楼门前不走，又哭又叫。现在弄得全单位议论纷纷，说什么的都有，好多人传说是我把人家给甩了，可难听了！”小豆越说越激动，哭得更厉害了。
  “你找我有什么用？为什么不找你表哥？”张凡不想过去，怕耽误了跟周韵竹的晚餐。
  “我表哥出面，更不好。他脾气暴，若是动手把青林打了，社会上会说顾家人欺负人，影响太坏……求求你，张凡，你过来一下，帮我把他赶走吧！”
  “呵呵了我！早晨在我素望堂大闹的事，转眼就忘了？我不会帮助你的。”张凡嘲讽地道。
  “张凡，你要是不帮我忙，我就向我外公告状，说你欺负我！”
  “呵呵，你外公巴不得我欺负你呢！总比被一个假洋鬼子欺负好吧！”
  张凡乐道。
  不过，话一出口，就被周韵竹给轻轻打了一下：“闭嘴！”
  张凡小声笑道：“放心，不会耽误我欺负你！”
  周韵竹脸上红了，捧住张凡的脸吻了一下：“坏！”
  “张凡，要不要我外公打电话求你才算数？”
  “什么意思？”
  “告诉你，这事是我外公刚才给我出的主意。我外公让我找你！他说，只有你最合适出面！因为你妻子被青林欺负过！”
  “这……这不合适，我又不是你新的男朋友，我参与这事，越搞越乱哪！”张凡有点不信，但又不能全不信，怕抹了顾老的面子，便犹豫地拒绝道。
  “好吧，看样子，非得我外公给你打电话才行？”
  张凡一听，这不好！
  以顾老的身份，要顾老亲自给张凡打电话相求，这怎么可以！
  也罢也罢，就帮她这一回吧！
  “好吧，我马上过去。你在哪个单位？”
  “地质地貌测量大队！我给你发个定位。你快点呀。”
  张凡看了看周韵竹。
  “去吧，顾老家的事，有些人想帮着办还不够格呢，现在他外孙女有求于你，你还装什么！”
  周韵竹笑道。
  “那，吃饭的事？”
  “打完人再吃饭，胃口好。”周韵竹忍俊不住。
  “好！”
  张凡一脚油门开了出去。
  车到地质地貌测量大队大楼前，一眼就看见大门外面跪着一个男人。
  去！
  青林这小子真是没底线，大白天的竟然跪在街上。
  张凡把车停下，“竹姐，你坐车里别下去了，喜欢的话拍个视频就成。”
  说着，开门跳下车去。
  此时，青林跪在大铁门外又哭又叫，捶胸抹泪求宽恕。
  而三个保安守在门口防止他冲大门。
  大门口进进出出的人不少，每人都奇怪地看青林几眼。
  有好多准备下班回家的楼内工作人员站在大门内外，有拍片的，有议论的……
  门前路上的车辆，行到这里时都减慢速度一些，有些骑自行车的干脆停下来观看，弄得有些交通拥挤。
  张凡走过去，从身后拍了拍青林的肩膀：“所长，丢人不？”
  青林回头，见是张凡，脸色有些变，外强中干地道：“你也敢见我面？”
  张凡想了想，打人是要打，但不要给小豆在单位造成影响。
  便打开手机，翻出青林的那些艳照，给周围小豆的同事们看：“大家看看，这个叫青林的人，本来是小豆的男朋友，可是，他到处寻花问柳，小豆受不了，才跟他分手的。这小子没脸，非要赖着小豆，大家说，是不是该揍？”
  众人围上前来，伸出脖子去看那照片。
  果然，画面可以说是不堪入目！
  “是这样呀！”
  “那真该打！”
  “小豆不应该跟这种烂人！”
  “顾家对这种人真是客气了，要是换个别的世家，早派人搞死这个青林了！”
  “顾老德高望重，不想跟这种人一般见识吧！”
  张凡见火候到了，揪住青林的头发，怒道：“还不快滚！”
  青林尖声叫着：“顾家打人了，顾家打人了……”
  张凡高声道：“各位，我不是顾家的人，我姓张。这个青林在我家花卉大棚里，要对我妻子下手，我妻子不从，结果被他打成重伤，我今天来是替我妻子出口气的！”
  “啊？”
  众人一片骚动！
  “那还等什么？”
  “打！”
  “往死里打！”
  群情激愤！
  怒如潮水！
  张凡心中明白，这些激愤大多不是正义的激愤，而是想看打人的激情！
  呵呵！
  “啪！”
  张凡一巴掌打过去！
  青林的脸顿时红了起来！
  “啪啪……啪……”
  张凡手中每次只用二分力气，不轻不重地狂搧在青林脸上……
  “打，打死！”
  群众兴奋得像是打了二两鸡血！
  “我从来没看这么痛快打人的！”
  “太过瘾！”
  “要是能打死，就更过瘾了！”
  张凡听着周围的一片议论，忽然失去了打人的兴趣。
  把手停下来，皱着眉，看着周围那一双双渴望的眼睛！
  真恶心哪！
  他感到这些企盼欣赏别人受虐的人，比青林更令人厌恶！
  令人厌恶的几乎要对人类失望。
  抹地，都5G时代了，你们还不抓紧进化！？
  张凡耸了耸肩，转身走开。
  “怎么不打了？”
  “打呀！”
  “泥马是龟孙子呀，媳妇被人欺负了还不把他打死？”
  “窝囊废呀！”
  “要是我媳妇被别人搞了，我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张凡听着这一片噪音，心中越发沉重，推开人群，大步走到车前，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没录上！人群挡着呢！”周韵竹摇着手机笑道。
  “不录也好，走吧，吃饭去。”张凡叹了一声，启动了发动机。
  这时，围观的人群忽然骚动起来！
  只听有人嚷：“打死，打死强奸犯！”
  “打，打！替小豆出气！”
  只见一群男人冲上去，一下子把青林踢倒在地，接着，你一脚，我一脚……
  一个小伙子从人行道抽出一根支撑树苗的三角铁，狂叫着抡了上去。那眼里的仇恨，好像青林把他妹妹怎么样了似的。
  去！
  这是要出人命的节奏呀！
  张凡正要下车去阻拦，忽然一个七十多岁的老者，从人行道上抠出一块红砖，狠狠地向青林砸去！
  这一下，青林一动不动了。
  众人愣了一下，接着，忽啦一声散开了……
  张凡摇了摇头，一脚油门，把车开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