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问无妨！”中年医生爽快地道。
  “你最近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张凡问道。
  中年医生摇了摇头，“这个……不好说。你也是医生，你当然明白这个道理。作为医生，每天要接触很多患者，不免要产生很多医患矛盾，所以，如果说得罪人的话，每天都可能得罪人。”
  这话在理。
  张凡点了点头，又问道：“那么有没有和女人产生一些什么……纠纷或……矛盾？”
  旁边有人偷偷地笑了起来。
  因为张凡不问夫妻矛盾，而问“和女人”产生矛盾，这话明显的是在向中年医生暗示：你有没有和情人产生矛盾呢？
  情人，中年医生当然有。
  中年医生正值这个年纪，身体又好，事业有成，钱多弹药足，有一两个炮之友并不奇怪。
  中年医生犹豫着，想说又不说，但不说跟说了差不多，因为大家都看得出来他实际上是已经承认了。
  “好了，我明白了！”张凡微微笑道，看来，中年医生确实跟情人发生过一些摩擦。
  “嗯，你懂的。”中年医生“不明不白”地附和了一声。
  “哗……”有几个人鼓起掌来。
  主任医师见院长面露不悦之色，忙冲鼓掌的几个人喝道：“安静安静，院长在这里呢！”
  大家吐吐舌头，不再乱闹，屋子里重新安静下来。
  张凡以一种“我懂的”的表情点了点头，心里却在打小鼓：既然可能是被情人给下了笊篱，那么病灶在哪？
  他背着手，左看看，右看看，然后又让中年医生扬起手臂，看看腋下。
  都是没有发现什么可疑之处。
  张凡慢慢绕到他背后，向背上看去。
  这一看，不由得吃了一惊。
  “你平时有纹身的爱好吗？”张凡奇怪地问。
  中年医生连连摇头：“哪里哪里，那怎么可能。我是一个医生，纹成五花八龙的，不被人笑话？没那个爱好！”
  “真没有？”
  “真的没有。”
  “实话？”
  “张医生，我是要你帮我看病的，我作为医生，最明白要对医生说实话，不说实话，医生怎么能看出病来？我真的是说的实话，请你不要怀疑。”
  张凡点了点头，伸手拍了一下中年医生的肩膀，“我相信你，但你不要相信别人！”
  这句话令中年医生有些糊涂：“什么意思？你是说，我身边的人——”
  “对，你身边的人对你下了手。”
  “我身边的人对我下了手？”
  “没错。如果你没有纹身爱好的话，那一定是别人偷偷在你身上做的手脚，而做在了你无法看得见的部位！”
  “你是说，我背上有纹身？”中年医生惊问。这下子，他的脸色煞白如纸，看起来像鬼。
  “我没有亲眼看见你背上有纹身，但从中医的角度，我看见你面色上气色有异，古医书曰，‘体有异则面有色’，我从你脸色上推测，你后背上应该是有一个纹身的字！”
  “啊？”中年医生尖叫一声，“什么字？”
  “我跟你说过，我当然看不见，只有你脱掉衣服，才会真相大白！”
  张凡知道，在任何时候，都不能透露自己有神识瞳这个秘密，所以，他明明看到了对方背上的字，却要当众装傻！
  中年医生本不想当众脱衣，但此时，他的好奇心远远胜过面子，更何况他急于治好自己的要命症状。
  不当着张凡的面给张凡看清，人家张凡怎么可能真心给你说病情？
  想到这，他一咬牙，解开扣子，脱巴脱巴，外衣内衣一齐脱掉，露出上身。
  “啊！”
  这回，不但医护人员惊叫，就连院长也是掩口惊叫起来！
  只见中年医生的后心偏右之处，一个巴掌大的字“拐”，赫然在目！
  鲜红色，正楷字，在白色肌肤上面显得相当醒目。
  那红色，红得透明，红得惨然，红得让人感到刀锋的凌厉！
  红得让人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中年医生把头使劲向后扭，想看看背上发生了什么。
  然后，那个位置，他自己根本就看不到。
  他在地上打圈圈，一直转了两圈，张凡才伸手止住他，然后掏出手机，拍照了一下，拿到他面前！
  “看看，这个字……”
  “靠！草！”中年医生脱口骂出两个字。
  “你不知道？”张凡问。
  “我一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弄上去的？”
  “这个字，不是真正的用刀刻上去的，而是用粘贴贴上去的。只不过，粘贴质量非常好，不容易掉色而己。”
  中年医生皱眉不语。
  他在回忆着，是什么时候被人做了手脚。
  其实在场的人都明白了：一定是睡觉时被人做了手脚，确切时，是和女人睡觉时被做了手脚。
  “张凡医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中年医生此时分析不出个子午卯酉，只好求教于张凡。
  “具体它是怎么被弄到你身上的，我不好下定论，只有你回去慢慢回忆，跟谁在一起睡过觉，谁有就嫌疑。我能告诉你的是，这是一个蛊术！很古老的一个蛊术，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它应该是扫帚门派的一个蛊术，这个‘拐’字印在你背后，并被施了巫法，它时时刻刻地影响着你的大脑运动神经，使运动神经指挥你总是向右拐，向右拐……”
  “啊，有人向我下蛊？”中年医生喊道。
  “是的。起因不明，但动机很明显，要把你害死在路上，而且不露痕迹，在外人看来，当你死在路上时，只不过是一个偶然的车祸而己。而且……”张凡突然加重了语气。
  “张医生有什么话？”
  “而且，据我对扫帚门派一惯巫术的理解，当你出车祸之后，你背上的这个字会自动消失，尸检时没有任何人会往蛊术上考虑……这就是它的高明之处。”
  所有人都不说话了。
  他们中老的老少的少，阅历各种各样，但没有人亲眼见过这种蛊术。
  此前，他们对蛊术之类的东西，是不相信的。而眼前的事实，令他们不得不相信这样一个事实：科学并不能解释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