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务员看了一眼张凡和林军，扭头陪着笑脸，对金公子道；“金公子，他们……也是买了票享受服务的，这……”
  “有钱买票就可以了吗？身份鉴定了吗？如果什么鸟人都可以花钱进来的话，我宁可永远不再来！”金公子怒道。
  “你骂谁鸟人？”张凡从水里站了起来。
  “啊！”
  金公子身边的几个人自恃出身高贵，从来都是横着走的，不料竟然有人敢顶撞公子，在他们眼里真是捋了老虎胡须！他们一个个睁大了眼睛，要看清眼前哪个人又要倒霉了。
  “卧槽泥马，你是什么人？敢跟公子这么说话！”一个小白脸蹭地一下从水里跳了起来，带起好大的水花。
  小白脸是公子的贴身随从，狗仗人势成了习惯，出口骂人不算事，就是每次出手打人，公子都可以摆平，所以，在他眼里，似乎什么人都可以打骂。
  张凡根本不理睬这个小角色，手指金公子，低声喝道：“我想听你再骂一句！你敢不？”
  张凡眸子里精芒四射，杀机己现。
  金公子最初几秒，有些胆怯，以为是遇到了大首长的公子。
  但是，这种胆怯很快就过去了。
  他打量着张凡，发现张凡从肤色到肌肉，都说明是一个底层社会出身的，根本不是那种锦衣玉食家里养大的秧子，而且林军也一样，更是一副打手出身。
  去！
  原来是可以捏死的小人物！
  “鸟人，鸟人……我再说一百句你能怎么样？这里不是你们可以玩的地方，”金公子指点着张凡和林军，“马上换个池子！”
  张凡和林军互视一眼，都差点乐出声来。
  “我们公子不喜欢跟陌生人在一起泡澡！快滚！”小白脸喝道。
  金公子的几个朋友也讥笑起来，冲张凡和林军笑道：
  “喂，你们这两位朋友，是不是搞错了，这里不是对外开放的。”
  “没身份，要是光有几个钱的话，到这里消费是有压力的，你们知道什么人才进得来吗？”
  他们说话口气十分温和，甚至有几分儒雅，但骨子里透出的鄙夷和对底层的偏见，却无法掩饰。
  林军看不下去了，忽地一声，带着水花站了起来，假装蒙逼地问张凡：“莫非温泉馆是这货开的？”
  金公子一看，水里又站起来一个，两人肌肉发达强健，野性十足。
  金公子不禁有几分顾虑：要是真打起来的话，这两个人肯定占上风。
  可是，眼前的形势，让他无法后退：毕竟身边的朋友，都是他请来的狐朋狗友，要是被两个练武的给震住了，以后怎么混？
  “温泉馆不是我开的，可是，你们的门票，我可以替你们买了。”
  金公子说完，冲服务员道：“这两人的门票钱，完事你们退钱给他们，记我账上。”
  小白脸一边撩水，一边走了过来，手指着扶梯，大声叫喊起来：“耳朵塞驴毛了吗？公子赏你们门票钱，叫你们换个池子！”
  张凡微笑着，轻声道：“我想请金公子换个池子。”
  “哈哈哈哈，”小白脸突然大笑起来，好像听了多么有趣的事一样，回身冲同伙道，“他，他……”
  “哈哈哈！”
  金公子的朋友们乐开了花，嚷了起来：
  “太不自量力了！”
  “真是奇葩！”
  “农村人，这么没见过世面！”
  小白脸伸手去推张凡：“快走！在公子没有发怒之前，你们还有机会！”
  张凡急躲一下。
  小白脸用力过猛，扑了个空，身子向前栽倒。
  不料，就在他脸部着水的一瞬间，却突然从水中腾空而起。
  去！
  张凡惊叫一声。
  小白脸有如白鲸跃出水面，在空中挽了个花，随即一个旋风脚，向张凡扫来！
  真是意料不到，这小白脸身手相当高！
  带着水的阻力，竟然能跃出水面一米高！
  说时迟，那时快，小白脸的脚尖已经向张凡眼部截来！
  靠，这厮下脚真狠！直接就要取人招子！
  张凡伸手如电，轻轻接住那条腿，借力打力，向前一送。
  “扑……”
  小白脸一头扎入水中。
  溅起一阵浪花。
  他在水里挣扎了一会儿，眼看就要淹死，被金公子的朋友们捞出水面，呛得不断地咳嗽，像晚期肺痨一样，发出空空的声音。
  打狗也要看主人！
  当着金公子的面，把随从给打了，如同打在金公子的脸上。
  他恼羞成怒，本想冲过来上手，但害怕张凡，便手指着张凡道：“你，不会白白打人的。”
  他想打电话叫保镖进来，无奈手机不在身边，便大声冲服务员吼道：“快喊你们经理过来！”
  其实，经理在监控里已经看清了眼前发生的一切，此时急忙从办公室跑出来，身后还带了一群保安，跑到金公子面前，弯腰低眉道：“金公子，有什么事吩咐？”
  “有什么事你没看见吗？瞎了吗？快，叫保安把这小子揪出去！”金公子大声喊道。
  经理是个老油条，深知到这里泡澡的全是权贵，他一个小经理，惹得起谁呀。现在双方纠纷，他怎么处理？
  金公子来头不小，而且为人特别刁蛮，不好好处理的话，他这个小经理位子不保的！
  再看看张凡，发现是一张陌生的面孔，人很粗犷，不像权贵之子，应该是跟别人借光进来的，这种下等人，只要给点好处，事情就会摆平了。
  “我说这位先生，”经理冲张凡一拱手，“金公子喜欢安静一些，我想请您换个池子，另外，您和您朋友的门票钱，我可以给您退了。您看，能否赏个面子？”
  张凡笑道：“这池子又不是包厢，凭什么他独占？不换，要换的话，金公子自己滚蛋！”
  金公子气得脸上青了，说不出一句话。
  金公子身边一个朋友站起来，冲张凡道：“这位亲，你这样说话，说明你还不知道金公子的身份。我发誓，只要你知道了金公子老爸是谁，我保证你马上给金公子跪下！”
  “别磨叽，说吧！”张凡道。
  “兴东市金市长听说过吧？”那人十分牛逼。
  兴东市是江清市邻市，在省里也算排名前三的大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