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很疼。
  宛如几年前方默与苏蔓菁结婚时的疼，心疼胸闷，呼吸也很难受。
  这是秦紫苏眼下的感受，怪与不怪事实都已经发生没有意义，哪怕很早就做好的心理铺垫，但仍旧在事实来临的一刻有点无法接受，与大度无关。
  脑子很乱，眼泪逐渐凝聚。
  ……
  “咔嚓”门开。
  方默悄悄走进，虽然没开灯但透过月光还是能隐约看清，秦紫苏是侧身朝内躺着，背对着门口方向。
  蹑手蹑脚爬上床。
  “苏姐，…”
  方默从后面抱住了秦紫苏，能感受到身子在轻微颤抖抽噎，知道这是强忍哭泣的表现，轻叹一口气道歉，“对不起，是我不好没有警惕防备，想过要隐瞒，但隐瞒其实就是欺骗。”
  “我不想欺骗你。”
  语气很真诚，但秦紫苏更委屈了，抽噎的声音开始变大，泪水夺眶而出，还不如隐瞒欺骗呢，太疼了。
  这种事，不知道还好，知道了就会有根刺在心里，一辈子拔不掉。
  “苏姐…”
  方默继续轻言，“我知道说什么都很苍白，解释都很无力，不管你是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不求原谅。”
  “混蛋。”
  突然，秦紫苏低语，“别以为你这么说我就会原谅你，棒槌，干嘛要告诉我这件事，我情愿不知道，你在外面怎么搞我都不管，但别对我说。”
  “不知道，我会当做什么都没发生，知道了，让我怎么忘记？”
  “混蛋。”
  又是一句混蛋。
  不过方默也没有反驳，还是心理素质有点低，心理负担下意识反应，加上秦紫苏又很精明，瞒不住的。
  还有祁冬那里，今天归杭没有对秦紫苏汇报，不代永远不会说。
  除非，秦紫苏不过问。
  “对不起。”
  除此之外方默也不知道再说什么，承诺什么没有必要，虽然女人确实喜欢听这些华而不实，没意义，这种事一次跟无数次没有区别，无法挽回。
  “是跟谭雪对吧。”
  气氛沉静片刻，秦紫苏的情绪也稍微稳定了些，背着身开口，“小姑娘胃口还挺大，事后要什么了？”
  见秦紫苏主动问询，方默精神一振低语，“没胁迫要什么，就只说是一夜情分认不认都行，说没录音没录像不用担心，也不知道是真话假话。”
  “哼，真话假话都得防。”
  秦紫苏依旧背着身，不过湿润的眼眶中寒光乍现，“谁都会留一手，别相信她们什么都不留，一夜情分回头还上，以后不许再碰，记住了没。”
  “嗯，记住了。”
  方默连忙点头，答应。
  ……
  “停，别动手动脚。”
  突然，秦紫苏轻哼，确实方默开始有点动手动脚，“没原谅你，今晚你睡沙发还是客房我不管，反正不能睡这张床上，直到我过了这个劲儿。”
  听言，方默瞬间腚疼。
  “苏姐，不要嘛…”
  “哼，就要。”
  秦紫苏将方默的手拍开，“亏你也是大导演混娱乐圈的，谭雪什么心思不会看不出来，在房间看剧本也是抱着想要发生什么吧，不然怎么不在餐厅或休闲厅看，非要酒后在你屋？”
  “熊斌在怎么了，崔玉敏的风评你也有所耳闻，不提防着点？说白了还是潜意识在期待什么，承认？”
  “苏姐，真没有。”
  方默苦笑，天地良心。
  “发誓也没用。”
  秦紫苏轻哼再言，“男人吃软饭，女人傍大款，何况又在娱乐圈，这次是谭雪下次又是谁？没头的。”
  “以后这种事不要再对我说，不知道我就当没发生，别吭声。”
  “你怎么搞我不管，但还是那句话，别什么臭鱼烂虾都碰，谭雪刚21还没学业毕业，应该还算干净！”
  “像崔玉敏，业内传言至少五六个姘头，真当她老公不知道？”
  “谭雪能被这样一个女人带着，能用这种手段爬床也不意外，而且你还不是唯一，只会是越来越多。”
  “嗯，我知道。”
  方默沉声回复，了解。
  “对了，戴伞没？”
  方默一怔，这个问题好像没注意，不过应该没戴，“记不清了。”
  听言，秦紫苏瞬间气极，转过身眼睛一瞪，“玩大发了吧，万一昨晚是谭雪排期，正好怀孕怎么办？”
  “恭喜你，要当爹了。”
  呃，方默打了个冷颤，不过旋即摇了摇头，“应该不会，谭雪是星光签下的潜力新人，正是要力捧的阶段，不会现在就要孩子，放心不会的。”
  “哼，万一呢？”
  秦紫苏冷哼，“无非是耽误一年，但是能傍上你，这笔买卖合算，过几个月你亲自去见见谭雪，看看肚子大没大，我可告诉你，如果真大了，还要坚持生下的话，就别再来找我。”
  “这话，认真的。”
  方默讪讪，看来对这一点很生气，他俩还没结婚生子，如果被谭雪抢先拿孩子胁迫的话，脸面往哪放。
  这种概率，是有的。
  ……
  “呃，能怀上吗。”
  沪上，星光大厦附近某酒店式公寓，谭雪居室，崔玉敏来串门。
  作为昨晚都参与了猎杀规划的两女，自然亲近又有很多话题，而且更大的谋划在后边，能否成功身孕。
  方默记不清，但谭雪很清楚，两人昨晚没有戴措施，真刀实枪。
  而且，恰好临近排期。
  “看运气吧。”
  崔玉敏眯了眯眼，“就是正好在排期也不一定百分百受孕，不过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这次能中最好，不能的话下次再找机会，不要放弃。”
  “对于你来说，耽误一年星途没什么，反正是新人起步阶段，如果能生下方默的孩子，未来就稳了。”
  “这也是星光想要的。”
  谭雪点头，心里头清楚，她是一个很现实的女人，心智早熟，能与方默身孕生子，那将节省十年奋斗。
  如果还能结婚，把方默拉到星光旗下或阵营，就更是一招大菜。
  “敏姐，你呢？”
  这话崔玉敏懂，直接摇头，“我的事你就别操心了，管好自己，方导的价值很大，至少在十亿级别。”
  “熊斌就算了，没什么能力真本事，我可不会给这货生孩子。”
  “昨晚，我这戴着伞。”
  如此，谭雪也就不再多问，想想也知道，熊斌的等级太差，就是让她给熊斌生孩子都不愿，何况敏姐。
  所以拉倒吧，必然戴伞。
  只是，昨晚虽然被方默很尽兴，但排期是明天，不一定能怀，就看运气中不中吧，不行就再下次再来。
  “敏姐，我担心方导不会再给下次机会了，真要是这样的话…”
  “没事，机会可以创造。”
  崔玉敏不置可否，“这种事你还小经验少，男人其实都好色，没有发生之前抵抗力或许很高，但跟你已经发生了，一次还是多次也就没有区别，这是一个心理转换，潜意识转换。”
  “这次没怀，下次找个机会跟方导单独相处，如果还能房间里喝酒，那基本就成了，关键是别戴伞。”
  “所以，你要时刻站在方默的角度讨好他顺着他，承诺保证。”
  “让他防备逐渐的消失。”
  怀孕这种事，万一谭雪或方默有毛病，那一次多次不中很正常，但只要双方没有问题，每次尽量在排期阶段，不出三次或五次，就绝对能中奖。
  革命尚未成功，还需努力。
  方默这身肉，咬住不撤手。
  ……
  “祈祷，别中。”
  一想到这件事还没结束，后续可能有更大的麻烦，秦紫苏也无暇再生气或埋怨，谭雪如果真中奖怀孕就糟糕了，哪怕肯打掉孩子也没那么容易。
  何况如果成功怀孕，等于挟天子以令方默，日后彻底拿捏在手。
  崔玉敏，这个娘们心很阴。
  “以后少接触崔玉敏…”
  秦紫苏叹了口气，“这个金牌经纪人手段很多，正的邪的都不忌，看似纯良但毒蝎一个，善用美色。”
  “能被她选中的谭雪，绝对不是表面上的纯真，一定对脾气。”
  “对了，谭雪是第一次吗？”
  突然，秦紫苏问到这个问题，女人一般对第一次很慎重，哪怕艺校出身也不会随便支出，而结合崔玉敏的脾性风评，那携带的谭雪想必不会真是心思纯真之流，一丘之貉才合胃口。
  “好像，应该是吧。”
  方默微微犹豫，今天一早睡醒看谭雪的身痛反应应该是第一次，但被秦紫苏这么一说，又不太确定了。
  “没事，我去调查。”
  秦紫苏眸光一闪，“除非谭雪没谈过恋爱，或只有跟男朋友知道的地下恋，不然就一定能查到什么。”
  “不管是不是第一次，你别可怜这一点，记住谭雪是坑了你。”
  “别心软，别圣母。”
  方默点头，肯定不心软。
  说实话，对于谭雪他是半点男女心思都没有，哪怕谭雪长得很漂亮，身材也很过得去，但真没有感觉。
  也就是说，不是对所有美女都会产生好感，见色起意都达不到。
  “还愣着干啥，走人…”
  气氛又沉静了片刻，秦紫苏见方默还不下床，直接又怒了，“说了去睡沙发或客房，不是在开玩笑。”
  “呃，苏姐…”
  “哼，叫姐也没用。”
  秦紫苏眉宇凝煞，“昨晚刚碰了谭雪，今天明天后天都过不了劲儿，等谭雪身孕不身孕确定了再说。”
  “在这之前，分居。”
  好惨，方默心头苦笑。
  虽然秦紫苏好像不在生气与谭雪睡了，但转移到了更大的难题。
  如果谭雪怀了，麻烦更大。
  确定谭雪怀没怀，从表面看的话至少要三四个月才见肚子大不大，而他在谭雪那里又没卧底，来不来亲戚串门也不知道，所以要分居三四个月？
  得了，这得到年后了。
  还能说什么，今晚秦紫苏在气头上肯定是睡不了了，所以方默道了一声晚安后前往次卧客房，不纠缠。
  虽然硬磨的话今晚睡一张床估计也能，但还是算了，不多强求。
  应该给秦紫苏一些时间冷静冷静，劲儿过了就好，不会太长的。
  ……
  “诶，…”
  方默走后，秦紫苏自然是无心睡眠，心里还是很受委屈的。
  而且这份委屈还没法对外说，哪怕对关系很亲的小姨也不能说，不然她跟方默就彻底完了，小姨眼里容不得沙子，就算能容，日后也没好脸色。
  所以只能一声叹息。
  这个坎终究还是得自己的看开迈过去，除非彻底放弃方默，不再恋爱也不再结婚，但这一点更不可能。
  原谅，最终还是得原谅。
  想到这里，秦紫苏眸光幽幽再叹，轻轻闭眼，强迫自己别再去想，睡一觉就好了，慢慢地总会忘记的。
  天亮，第二天。
  方默睡醒后，家里已经没有了秦紫苏的身影，虽然今天是周日，但也是能去君鸿上班的，娱乐公司周六日有值班或调班的不休，总经理随时可去，何况现阶段扩充发展，活多的是。
  方默想偷懒一天，但眼下的情况在家也没什么可呆的，洗漱后前往自己的大平层转了转，装修是装修好了，但整体的家具家电还在配备中，不是高档就是私人订制，一点点的配备。
  入住日期12月底元旦前。
  午饭点，没去秦红鸾复式居，昨晚吃饭时就了解到，大冷天的秦红鸾要出去旅游一趟，半个月后归来，等归来后，就要筹备去见秦家长辈事宜。
  不过，经过了昨晚与秦紫苏的坦白，还不知道会不会取消见面，也不知道秦红鸾归来后秦紫苏说不说。
  如果不说还好，说了的话以秦红鸾的脾性，估计是不会再安排。
  谁能忍受自己半个女儿似的侄女秦紫苏，受这种委屈，不能的。
  “诶，这事闹的。”
  来到星空，方默一边剪辑心花路放，一边心头哀叹，好事多磨，生活中总是有这个或那个意外，惆怅。
  不过经历了这次，也算是有了记性和教训，再有下次就不会了。
  被谭雪睡了，已经是事实。
  一次与无数次没区别，以后这种事再有发生也不会说了，说了只会给秦紫苏添堵和烦恼，要沉默是金。
  不过，以后还是得多注意。
  谭雪还好，起码年纪不大应该还算干净，像崔玉敏这样的熟女，还是开放性熟女万一有病就大发了，所以还是得洁身自好不能乱搞乱来，谨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