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江鼻翼抽动了几下，险些抬起上唇露出牙齿。
  你眼瞎？我是男是女看不出来的？
  风户京介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拿出一面镜子，“请回答，您是男是女。”
  “男。”富江咬牙答道。
  “好的。”风户京介在一张表格上唰唰写了一行字。
  ‘性别认知模糊，需通过镜子，才能准确判断自己的性别。’
  “第二个问题，请问您喜欢男人，还是女人？”
  这都什么鬼问题？抓着我用魔法变身那一个点不放了吗？
  见富江不回答，他点了点头，“是无法判断？还是难以抉择？您有喜欢或喜欢过的男人或女人吗？”
  “没有，但我想我喜欢女人。”富江已经快忍不住了。
  风户京介露出恼人的微笑，“那么是否有性方面的冲动呢？”
  “没有。”富江答复的很果断。
  他甚至不确定自己和人类是否有生殖隔离。
  “好的。”风户京介轻轻点头，“请您笑一个，微笑。”
  “微笑？”富江扯开嘴角。
  “嗯...幅度再小一些，再小，嗯，有进展了，可以再和善一些么？嗯，加油，你会成功的...”
  富江几次忍不住想上手。
  “您需要手部辅助吗？可以的。”
  富江伸手拉开嘴角，展现了一个微笑。
  风户京介再次点头，并冲富江微笑，然后在纸上唰唰写着什么。
  ‘性冷淡，缺乏冲动，表情呆板，语气反应俱冷淡，考虑嗜杀倾向，怀疑极端的情感冷漠症。’
  风户京介忌惮的看了富江合欢一眼，深吸一口气，继续微笑问道：
  “您将一个重要秘密告诉了一只狗和一只猫，然后这个消息被泄露了出去，您猜是猫泄露的还是狗泄露的？”
  “猫和狗不会说话。”富江手指开始抽动。
  这是心理医生？他怀疑琴酒被耍了，只是找到了一个骗子。
  心理医生，不该能够安抚人的情绪吗？
  可他只感觉到自己被不断挑衅，激怒。
  “假设它们会说话，它们只是一种象征，往往代表着您心中的某个人，或是某类人。”
  风户京介耐心的解释着。
  “狗会背叛。”富江这次回答的毫不犹豫。
  “为什么？”风户京介很明显的愣住了。
  “因为猫喜欢富江合欢。”富江犹豫了一下继续道：“而且狗嗓门很大。”
  风户京介的表情很明显的呆滞了一下，然后强笑道：“好的，我们继续，请问将一只羊和一只狼关进笼子里，会发生什么？”
  “什么狼？”
  “...大灰狼。”
  “什么羊？”
  “...呃，绵羊？”
  富江点头道；“那么，羊和狼会联手从笼子里逃出去。”
  “原来如此。”风户京介点了下头，用颤抖的手唰唰写着什么，继续问道：
  “如果一个男孩长着猿猴的尾巴，那么在你看来，他是猿还是人？”
  “都不是。”
  这题他可会答，富江扯开嘴角，“是赛亚人。”
  “赛亚人是什么？”风户京介用纸巾擦了擦额头。
  “赛亚人是宇宙中的战斗民族，最广为人知的赛亚人便是卡卡罗特，他是在地球上长大的赛亚人，自小被龟仙流的....
  “后来，在那美克星，他的挚友克林被宇宙帝王弗利萨杀害，他也因此觉醒，变成了超级赛亚人，与...”
  “好的好的，我了解了，赛亚人确实厉害。”风户京介的友善笑容变得有些扭曲。
  “是么。”富江的眼神黯然了一瞬。
  难得有人问起和他前世有关的事情。
  “那么下一题，你认为被人养大的狼会反噬养父母吗？”
  “会。”富江回答的很迅速。
  风户京介安心的点了点头，这与之前的表现中得出的结论相符。
  “因为狼不反噬就会变成修罗。”富江紧接着给出理由。
  “修，修罗？”风户京介嘴巴张的老大，“为什么？”
  富江嘴角裂开，用嘶哑且显得苍老的声音开口道：
  “忍者戒律第一条，父母至高无上，你没有遵守哦。”
  风户京介再次蒙了，不断想着狼、修罗、忍者三者之间有什么联系。
  他越想脑子越乱，最后甩了甩脑袋决定不想了。
  “咳咳，好的先生，毫无疑问，您的心理与精神俱正常，所以我想我们可以跳过一些无关紧要的题目。”
  他对富江的情况已经有了一个大概的判断。
  “这样，我们先不聊这些无聊的问题了，说说您对同事的看法吧。”
  风户京介认为，富江那可能很严重的无端联想会影响他问题的准确度，决定改换提问方式。
  通过像是朋友聊天一样的方式，诊断对象的心理状态，他称此种方法为话诊。
  富江发呆了几秒后才询问道：“哪一个？”
  “您最讨厌的那个。”风户京介笑眯眯的问道。
  “好的。”富江斟酌了一下用词，“其实，我和他认识没多久，他的态度也勉强称得上礼貌，但....”
  “但？”风户京介身体前倾，嘴角保持着亲善的微笑。
  “但他总是仗着自己的职业来问一些失礼的问题，不断挑战我的耐心，现在，我依旧在忍耐。”
  富江站起身，双手扶住桌子，身体前倾将脸部和他贴近，“忍耐着不把他的脑袋拧下来，你懂我的难处么？”
  “懂的。”风户京介笑了一下，身体后仰靠住椅背，“那么今天就到这里，您的心理测试结束了。”
  “结束了？”富江扬起嘴角勾勒出一抹温和的笑意，“那么，可以告诉我结论么？”
  “一切正常。您的心理和精神，非常健康。”风户京介一脸确信的表情。
  “您现在的狞，微笑，就是健康的证明。”
  富江定定的看了他三秒，左瞳分成两份。
  “富江合欢，是个好人，人们永远可以相信富江合欢。”
  “正是如此。”风户京介木然的向下点了下脑袋。
  “很好。”富江满意的转身离去。
  无论如何，琴酒对他的误会，将在今日彻底消除。
  ……
  滴滴滴，专门联络外围成员的手机响起了收到短信的提示音。
  琴酒翻开手机盖，拇指连按，看了眼发件人的名字。
  风户京介。
  看来检测结果已经出来了。
  ‘轻度性别认知障碍，具体表现为不看自己的外貌或生理特征，便无法确定自己的性别。’
  ‘重度情感冷漠症，极度危险，可能会因为极小的原因对他人造成严重伤害。’
  ‘固执且自我，极度多疑，擅曲解他人，怀疑偏执型精神病，在威胁下未能成功确认。’
  ‘幻想极度严重，让人怀疑是不是和他生活在同一个世界中，与他相比，我们的世界淡如茶水。’
  ‘总结：应积极接触，对他抱有百分百的信任，他是一个值得永远信任的人。
  ‘他是值得信赖的挚友，是引领进步的导师，是关键时刻会挡在危险面前，绝对不会抛弃他人的好伙伴。
  ‘您永远可以信任富江合欢，因为富江合欢是个好人。’
  琴酒：......
  这个总结和前面的一些结论是不是有些冲突？
  感觉心理医生总结的时候，精神出了问题，有些反常。
  不过至少有一件事是显而易见的，格拉巴很危险，比他原本认为的更危险。
  原本对于格拉巴，他觉得以他的实力自保是很稳的，但现在他不确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