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秋梓？”
  保镖对这个名字很陌生。
  季盈盈这才想起来，他是公司的保镖，而不是霍家的保镖，不认识肖秋梓很正常。
  “霍家......难道没有什么系统，存着每个正式员工的照片吗？”
  她试探性地问霍峥。
  霍峥本来端正地坐在沙发里，听到季盈盈的问题，缓缓靠在了身后的抱枕上，双腿交叠。
  “怎么？在你心里我真的这么闲吗，竟然还给工作人员建立系统？”
  季盈盈清了清嗓子，她压住了心里的想法，恳求道：“你总归有办法的，不是吗？”
  她柔软的态度取悦了霍峥，他从餐桌那边拿过来了一个笔记本电脑，将手机和电脑相连，调出了几个视频。
  季盈盈就坐在霍峥的身边，能看到他的动作，这才看到这几个视频都是监控视频。
  霍峥随意地调出了几个肖秋梓可能会被拍到的监控视频，不出三分钟，便找到了肖秋梓的画面。
  他将电脑推到了保镖的面前。
  “就是这个人，你看看吧，是之前你在卧室里遇见的季盈盈室友吗？”
  只看了一眼，保镖就认出了画面中的肖秋梓。
  “就是她！”
  保镖猛然点了点头。
  季盈盈轻皱了下眉，当时，肖秋梓在房间里吗？
  她知道，肖秋梓是夏芷汐最亲近的佣人，有的时候，肖秋梓不能代表她自己，也许代表了夏芷汐也说不定。
  季盈盈想法乱糟糟的。
  她示意保镖继续说。
  保镖点了点头，“当时季小姐的室友在场，我就简单搜查了一遍，当时她还问我，是谁派我过来的，我就说是霍总。”
  霍峥掀了掀眼皮，“嗯？你说是我派你过来的？”
  保镖也知道自己做错了，“我没想到霍家那么多人，还有特别多的保安，我怕我不说明白，会被人轰出去。”
  霍峥摆了摆手，示意他这次不要紧，“下次就不要这样了。”
  “是。我第一遍没有看到药盒，去佣人们使用的洗手间去转了一圈，所有角落都找了，也没有找到。按照规矩，应该进行第二遍搜索的，所以我就重新回到了季小姐的房间，这才发现那药盒就摆在床头桌上。”
  有碎发垂下，挡在季盈盈的眼前，季盈盈连忙用手挡开，“你说......第二遍才搜到药盒？”
  “是啊，这种事情虽然不常发生，但之前我也遇见过，所以每次去现场，才会反复搜查好几遍，因为每一遍都有可能漏掉一些线索。”
  季盈盈很少听到有人说话是这样的，有些惊讶地看向了霍峥，霍峥看到她惊讶的眸子便知道她在想什么。
  “他是因伤退休的特警，所以于殊才会让他去，他是专业的。”
  季盈盈扶额。
  “至于吗，让一个前特警去搜我的房间？”
  她磨了磨牙，看向前特警先生，“难道你没有对现场进行拍照什么的吗？你怎么能确定，那东西不是被后来放上去的？”
  “前特警先生”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下头，“之前工作里是有这样要求的，我没想到，搜查......一个小姑娘的房间，搜查一盒避孕药，还要这么严格执行流程。”
  将想问的问得差不多了，季盈盈揉了揉太阳穴，等霍峥将人送走后，他来到了季盈盈的身边。
  “将肖秋梓叫过来问问？”
  “不用了。”
  季盈盈抱着沙发上的抱枕，缩成一团，闭着眼揉着太阳穴。
  “即使真的找她过来，如果她做了，她难道会亲口承认？”
  季盈盈缓缓睁开眼睛，看着身旁的霍峥，淡淡一笑。
  “还要感谢你，教会了我要找证据。”
  她将药盒翻了下，指着包装上面的说明，“这里不是写了吗，想要有效的话，必须要每周都使用一次，如果真的是肖秋梓在悄悄给我用这种东西，再过半周回到霍家一趟，到时候就知道是不是她了。”
  季盈盈从沙发上起身，“想来，她能下手的时间也只有那天我刚回霍家的时候，还有三四天才到一周。”
  “我去复习实习生考核去了。”
  季盈盈走到一半，她想了很久，还是决定将这些话说出来。
  “如果......我只是说如果，肖秋梓后面是夏芷汐的话，你要怎么办？”
  霍峥转身看她，他的手臂搭在沙发椅背上，目光如同古典水墨画里的远山，遥远而厚重。
  “不会是夏芷汐的。”
  季盈盈早就预料到了这个回答，勾了勾唇，泛起了一抹凉薄的笑容。
  “你就这么肯定吗？”
  “她为什么要害你？”
  季盈盈同样用问题反问他，“那在你的心里，我为什么要害我姐姐和你母亲？”
  这个问题，她很早就想问了。
  想了很久，一直都没有问过。
  问出口后，看到霍峥骤变的脸色，季盈盈这才知道。
  现在不是问这个问题的好时机，永远都不是。
  霍峥薄唇微抿，他紧攥着拳头。
  他无法继续欺骗自己。
  即使不去想，横亘在两个人之间的问题也从来没有消散过。
  像是泡沫，如同云朵般团在一起看起来体积很大，实际上被风轻轻一吹就破了。
  “是我问错了，这个话题......”
  季盈盈移开了目光，刚想找了借口将此事翻篇，便听到了霍峥声音低沉，“因为嫉妒季若若，嫉妒她比你优秀太多。”
  从他的角度，看不到季盈盈的表情，只能看到她垂在身侧渐渐收拢的手，因为用力，指节都泛着苍白的颜色。
  “原来你是这么想的......”
  霍峥隐约能听到她的声音在轻轻颤抖着。
  季盈盈忽然抬头，她的眸色带着十足的痛苦，“我承认，我嫉妒过季若若。”
  父母的眼里只有季若若，到了后来，就连霍峥都是爱着季若若的。
  她怎么能不嫉妒？怎么能不自卑？
  她是人，不是圣人！
  季盈盈快步走到了霍峥面前，指尖戳向他的心口，“你以为你是圣人吗？难道你就从来没有嫉妒过吗？”
  她紧紧地咬着后槽牙，用力将眼泪和委屈憋回去，“我确实嫉妒过她，可我也爱她，她是我的亲姐姐！我怎么可能因为嫉妒她，就策划一场车祸杀了她？”
  季盈盈不是圣人，她承认，一直活在季若若的光环下并不好受。
  有的时候，嫉妒像是藤蔓一样将她缠绕得透不过气。
  那只是少数时候。
  她爱季若若，那是她的亲姐姐，比父母更像父母的亲姐姐！
  她绝不会打钱给别人，让别人制造车祸杀了季若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