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华地产公司。
  季盈盈带着合同回到公司后，范慧兰那边早就得到了消息。
  “恭喜你啊，这才今天就成交了一套房子，看来你在房产行业有天赋，我这次给你两套房子......”
  范慧兰接过合同的时候，笑得嘴都合不拢了。
  虽然说两千多万的房子在房华地产不算是特别昂贵的项目，季盈盈却以新人的身份这么快速地便将房子卖掉了。
  她又得一员猛将。
  看着范慧兰忙活来忙活去，季盈盈心里却在想别的事情。
  “别在这里和我装，谁不知道房华地产典型的挂着羊头卖狗肉，有人买房子的时候顺便找了个情人......”
  何卫正的话一直在她脑海里挥之不去。
  之前，她看着公司里年轻的氛围，和长得都很好看的姑娘以及年轻的男生，以为只是恰好。
  可听完何卫正的话之后，她再也没办法直视这奇怪的一切，却又心安理得。
  季盈盈没有可以询问的人，和她同龄的圈内人已经和她断了来往这点不说，他们现在也没有能力买得起昂贵的房产。
  这和房华地产负责的高端房产没有交集，霍峥他们倒是有交集，可季盈盈又哪里敢让他知道自己在房华地产工作呢？
  她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在复印合同的时候，轻声问了一句。
  “兰姐......我卖房子的时候，听到了一些有关房华地产不好的讨论，有人说......房华地产的销售大多都和客人有不正当的关系......”
  季盈盈本来想着试探一句，如果范慧兰表情不对的话，就将话题转移走。
  却看到范慧兰十分坦荡，这让季盈盈反倒是愣住了。
  难道何卫正说的都是错误的？
  范慧兰整理好复印的合同，转身冲着季盈盈笑了笑。
  她长长的波浪卷发一看就是经过了精心打理，精致又妩媚，搭配着她经过略微调整的容貌，堪称是人间尤物。
  尽管年龄不小，已经四十多岁，看上去和刚进大学的小姑娘也没有什么区别。
  “盈盈啊，你觉得什么叫不正当的关系呢？我不否认我们家的销售在外面有些不好的名声，那都是因为我们房华地产异军突起，抢占了高端房产的市场。”
  “卖房子其实也是你情我愿的事情，没有固定的位置上班，有些监管我们也不方便。我承认，公司里确实有人在卖房子的时候嫁给客户，可这是他们之间的事情，不是公司行为。”
  范慧兰轻轻拍了拍季盈盈的手臂，笑容不减，“你放心，不要听外面那些传闻，好好在我这里做下去，只要你不想，没有人会逼你。”
  季盈盈这才放心。
  “我知道了，兰姐。”
  她根本没有细想范慧兰话中的漏洞。
  公司不阻止客户和销售人员私下接触，其实就是在纵容这种行为，如果一个人靠着这种不当的行为踏入了销售榜前列的话，那么其他人会不会被这个人刺激得同样进行这样的交易？
  这其实，就是一种内卷。
  为了提高销售业绩，越来越容许很多不当的行为。
  范慧兰安抚住季盈盈，也坚信季盈盈会渐渐开窍。
  只有蠢人才会直接要求工作人员去用尽一切手段卖房，聪明人都等着他们自己领悟。
  季盈盈仔细了解了下范慧兰新交给她的两套房子后，这才回家。
  这两套房产是从嫁人离职的员工手里分到的，员工做了很多详细的注释，即使没有去现场查看，季盈盈已经了解了很多。
  学习新房产的时候没有注意时间，到家的时候已经很晚了。
  打开门的时候，季盈盈才注意到客厅里是亮着的。
  她的脚步顿时停住了，掏出手机看了一眼，这才发现在众多应用的通知之间，监控应用通知过她，下午五点多的时候，霍峥回家。
  还没等季盈盈编好理由，换好了家居服的霍峥已经走到了门口这边。
  看起来，霍峥回家之后应该洗了个澡。
  微湿的黑发垂在他的眼前，尚且还带着温柔的水汽。
  浅灰色的家居服将他冷肃的气质变得温柔了很多。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他靠在玄关的衣橱旁，一双黑曜石般的眸子专注地看着季盈盈。
  季盈盈恍惚了一瞬间，这还是第一次她回家以后，霍峥出现在门口。
  莫名其妙的，她感受到了一种负责养家的女强人的感觉。
  这样的想法只是出现了一瞬间，很快便消失不见。
  “我......刚从学校那边回来。”
  季盈盈含糊地解释了一句。
  她换好鞋，脱下外套，就要往主卧那边走。
  走到一半却被霍峥拉住了。
  “吃饭了吗？没吃的话，厨房那边给你留了一点。”
  天啊，霍峥这话让他更像家庭煮夫。
  季盈盈莫名有种想笑的冲动，不过下一瞬她就笑不出来了。
  霍峥忽然眸子一凝，抬手抚上了她白皙纤细的脖子。
  “你这里是怎么弄的？”
  玄关有一面大镜子，季盈盈下意识地冲着镜子那边望过去，下一刻，她就看到了霍峥手指旁的那枚......草莓印。
  季盈盈整个人都僵住了。
  她的眼前闪过了被何卫正压在床上的画面，本来以为躲过了何卫正想要亲她嘴唇的吻。
  却没想到何卫正胡乱亲的那几下，竟然在她的脖子上留下了痕迹。
  季盈盈反应过来后，瞬间抬手想要捂住，却被霍峥轻松用手指挑开。
  “学校......草丛多，估计是回来的时候，被蚊子叮了吧。”
  她干笑了两声，想要蒙混过关。
  霍峥又不傻。
  他是成年人。
  难道分不清什么是草莓印什么是蚊子包吗？
  他轻轻磨了磨后槽牙，另一只手握住了季盈盈的肩膀。
  霍峥将季盈盈抵在旁边的衣橱上，垂眸似笑非笑地问道：“我再问一遍，这是怎么来的？”
  季盈盈有些艰难地仰起头看他，从这个角度看，玄关的灯正好被俯身的霍峥挡住。
  她犹豫了两秒钟，最终决定实话实说。
  “不小心......被别人亲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