疗养院中恢复了安静的时候，已经是两个小时后。
  费老二的尸体被运走了。
  费真真的伤口，也被包扎，只是她人还没醒，在疗养院的病房中躺着。
  费老夫人也躺了下来。
  她看着费南城，询问道：“这都是你安排好的？”
  费南城点了点头。
  “好，很好！”老夫人拍了拍床，浑浊的眼眶中，也流出了泪水。
  费南城知道，老夫人即将离世，却始终有两件事儿放不下。
  一是费真真。
  二是爸妈的仇。
  费老二杀人偿命，天经地义。
  却因为当初是在国外，始终没有证据，让他逍遥法外。
  而今天，这一切，都结束了。
  老夫人深感欣慰。
  她又看了一眼躺在旁边病床上的费真真，最后笑着闭上了眼睛。
  -
  老夫人走的很安详。
  几乎没有什么痛苦。
  墓碑前。
  费南城神色平和，只是沈于归始终陪伴在他的左右。
  老夫人的离世，意味着他在这个世界上，最后一个亲人也离开了。
  沈于归拍着他的肩膀，小声说话：“奶奶，你放心吧，我一定会照顾好费南城的。”
  她不敢说天长地久，但是她会一直陪着他，尽自己所能。
  另一边，费真真肩膀上包扎着厚厚的纱布。
  她跪在墓碑前。
  神色愣愣的盯着面前的照片。
  那是费老夫人年轻时的照片。
  就像是记忆力的妈妈。
  她哭得像是一个泪人。
  世界上最悲惨的事情莫过于此。
  她意识到妈妈的爱时，却已经没有了报答的机会。
  费真真低着头，身体颤抖着。
  她哭着在内心询问：妈，最后一刻，你是否有原谅我？
  而站在她旁边的柳代玉，看着这样子的费真真，有些感慨。
  曾几何时，这个女人，已经变得如此软弱？似乎再也不是印象中，那个刚硬的女人了。
  -
  祭奠完毕。
  所有的后事也都完成，柳代玉送费真真回家。
  费真真整个人像是丢了魂一样，被柳代玉扶着下了车。
  两个人进入了房间里。
  柳代玉看着费真真躺下，转身要走。
  却又被费真真拽住了手。
  她看着躺在那儿，脸色苍白的女人，忍不住询问：“怎么了？”
  费真真开了口：“其实你外婆当年不应该为了我，而委屈了自己一辈子。如果当初，她离开你外公去寻找自己的幸福，或许结果也不会这么悲惨。在婚姻里，女人都是弱势群体，而你外婆的事情，也告诉我们，女人不要将就。”
  柳代玉不知道她为什么说这个，一脸迷茫。
  然后就听她询问：“你跟许辰墨，真的幸福吗？”
  柳代玉一愣：“还好吧。”
  费真真想到这几天，许辰墨围绕在柳代玉身边的样子，垂下了眼帘。
  半响后，她才开了口：“我以为，那件事儿后，他再也不会理你了……”
  柳代玉听到这话，人站定了脚步。
  她看着费真真，忽然间开了口：“妈，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你能告诉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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