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于归绷住了下巴。
  杜若飞不说，她也知道。
  但是她并不觉得，这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就像是孩子长大了，总要离开妈妈的，以后会自己做出一些决定，而不是事事顺从，听话。
  她点头：“我知道。”
  “你不知道。”杜若飞难得的语气带上了点焦急。
  他迟疑了一下，开了口：“你知道吗？我发现它现在一直在自我更新中，它现在有了想法，有了情绪，跟一个人，已经没有区别了！而且，它在变得强大！再过几天，它……就可以不被困在这个服务器中了。它可以自己将自己的源代码，隐藏在网络这个大海中，让你根本找不到它，它可以无所不能，无处不在……”
  杜若飞越说，声音反而愈发的镇定下来。
  说到最后，他已经恢复了冷静，最后叹了口气，开了口：“抱歉，我失态了。”
  沈于归绷住了下巴。
  她看向了杜若飞，开了口：“可是，费小龟有了感情，它不会那样做的。”
  杜若飞没说话，他平时跟费小龟接触的少，并不知道这个ai的性格和属性，他只是提出了未来的可能性而已……
  他定定看着沈于归：“你确定它可以信任？”
  沈于归点头：“确定。”
  在费小龟，明知道救了沈从心，它就会自我毁灭的时候，却依然选择救沈从心的那一刻开始，费小龟就不再是一个机器人。
  它是一个彻彻底底的人了，没有血肉的人。
  沈于归确定，费小龟不会主动攻击人类……
  杜若飞见她如此笃定，只能叹了口气：“好吧。”
  他转身要走。
  沈于归却忽然叫住了他，询问道：“你，就也这么相信它？”
  杜若飞顿住了脚步，开了口：“我不是相信它，我是相信你。”
  沈于归噎住了。
  她盯着杜若飞，半响后笑了起来。
  她点了点头，然后跟着杜若飞进入了房间里。
  费小龟捂着自己的眼睛，在听到他们进来以后，就顿时开了口：“哇，麻麻，杜叔叔你们也太快了！这才刚过去了二分钟！”
  沈于归：……？
  为什么这话，听着有点不对劲？
  她抽了抽嘴角。
  然后拽住费小龟，直接往外走，走到门口处，又说道：“对了，公司里有个内奸，就在技术部，杜总，你帮忙揪出来呗！”
  杜若飞点头：“嗯，好。”
  沈于归：？？
  她稍微停顿了一下，然后诧异的开了口：“你知道是谁？”
  杜若飞挑眉，“以前不知道，今天知道了。”
  看来，是齐翠星给公司里的内奸打电话时，被发现了。
  沈于归摩拳擦掌，开了口：“好，明天把他给拎出来！我在公司里对他们这么好，竟然还背叛我，真是没良心！”
  说完了以后，终于离开了。
  她下了楼，回到了医院里，就看到费南城竟然坐在医院外花园的椅子上，正在看着她，沈于归脚步一顿，忽然间有点不知道怎么面对他……
  “麻麻，刚背着粑粑偷了人，这会儿不敢见他了吗？”
  沈于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