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篇 北首岭遗址
作者:勤静忍    更新:2021-12-27 05:07
  北首岭遗址明媚的光焰烧着了漆黑的永夜让历史的画卷从愚昧的枷锁中挣脱了出来,文明的堡垒堆砌着幸福的砖瓦将虚构与真实混杂在了一起,所有的记忆犹如迸溅的花火看似短暂却留下了永恒的影子,当这些影子一点一点串联成斑斓的美梦通向未来时,苦难的岁月就会停止肆虐变成影子上的一颗颗钻石。
  郭思远走下公交车穿过马路进入了群建巷,行走在巷道里他闻到了树木的清香和花朵的芳香,葱郁的树木掩映着娇艳的花朵将腐臭的气息埋葬进了混沌里,他边走边看不一会儿便到了北首岭遗址的门口,在景区门口伫立着刻有北首岭遗址——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的石碑,鲜红的字体夹杂着尘封的碎片让原始的光辉照亮了现代的繁华,在石碑的旁边伫立着一块巨大的宣传牌,简朴的屋舍依附着精美的陶器把智慧的源泉浇灌到了野蛮的各个角落,他观望了许久然后转过身进入了铁门,来到景区内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刻有
  “北首岭博物馆”六个大字的矩形山石,在山石的上方伫立着一座陶塑人面像雕塑,小孩的嘴唇微微开启好像在述说着远古的安逸又好像在述说着远古的纷乱,走过陶塑人面像雕塑的山石他看见了墙角边的景观石,这块景观石上面书写着北首岭遗址一些不为人知的故事,他走上前去抚摸着景观石似乎自己穿越到了过去成为了他们的一分子,在景观石的后面是一大片一大片的竹林,修长的竹子一棵连着一棵遮蔽了日月的朗照也遮蔽了风雨的侵袭,离开景观石他走向了一块块高高低低的草坪,在绿油油的草坪上分布着考古区、制陶区、墓葬区以及屋舍区,他思忖了一会儿来到了发掘现场复原的考古区,只见一墩老师雕像搁置在土坑的上方正在指导着下面的工作人员,两墩考古人员雕像半蹲着身子正在清理文物上面的泥土,逼真的造型演绎着生活的细节使他想起了当年的发掘现场。
  1958年8月,宝鸡市文化局收到宝鸡龙泉中学历史教师李培基关于发掘北首岭遗址的建议信,宝鸡市文化局十分重视,于是即日起至1960年2月,在中国科学院考古研究所主持下,进行了第一阶段的五次发掘,发掘面积共4500平方米。
  1977年10月到1978年6月,进行了第二阶段的两次发掘,发掘面积227平方米,遗址的平面布局和地层关系得以进一步理清,西北大学等单位也参与了此次发掘。
  前后两个阶段累积发掘面积共计4727平方米,共发现房址32座,灰坑75个,烧陶窑4座,排水沟2道,灶坑2个,墓葬451座。
  发现陶器皿900余件,其他生活用具、生产用具、生产工具及装饰品等遗物共5000余件,是一座保存较为完整的仰韶文化村落遗址。
  看完考古区他走到了制陶区,五六个人物雕像伫立在草坪上正在忙碌地制作着陶器,他们有的在揉泥有的在拉坯有的在修坯有的正晒坯有的在施釉还有的在烧窑,辛苦的劳作并没有使他们觉得劳累反而让他们的生活增添了一丝情趣,他凝望着制陶雕塑群仿佛历史的影像又在今天重新上演了一遍。
  在制作陶器的窑场共发现陶器166件、陶片10余万片,以细泥红陶和粗沙红陶为主,陶器是氏族的集体财产,供氏族成员使用,有一部分作为死者的陪葬品,尤其是陶纺轮的发现,证明了先民已经开始缝织衣服以蔽体。
  北首岭遗址出土的陶器纹饰大多简单明晰,主要以绳为主,但也有少量精美的写真画面,最为珍贵的是彩陶,先民们在制作彩陶时将各种图案绘制在器物的口沿、腹部、内壁、肩部等处,将精美的装饰作用和日常的生活功能密切结合,使这些器物既发挥了生活用品的实用价值,又在日常生活中担当了重要的艺术品,特别是给后人研究当时的社会生产提供了重要的实物资料。
  他揉了揉眼睛望向了不远处的墓葬区,痛苦的哀嚎裹挟着死亡的叹息在生命的终点勾勒出了轮回的开端,他长吁一口气走到了一座墓葬前,在墓葬里有一具残缺不全的尸骸,在尸骸的旁边放置着一件陶器,而在陶器的四周是大大小小的陶片,他闭上眼睛回想起了自己在书本上看到的有关先民们的丧葬制度。
  在墓葬区共有墓坑451座,墓葬大多为长方形土坑墓,或者相互紧挨,或者上下叠压,而且距地面深浅不一,葬式多样而复杂,其中单人葬最多,另有合葬墓14座,分男与男、女与女、男女合葬三类,墓葬区还有瓮棺葬66座,此乃当时处理夭折儿童的葬式,葬式大多为俯身葬,只有墓主人仰身直肢,头向西北、面朝上,还有个别墓葬为屈肢葬,墓主人两手交叉和两足交叉仰卧。
  墓葬大多都有陶器等随葬品,可分为生活用具、生产用具两大类。离开墓葬区他前往了屋舍区,在房屋遗址复原区他看到了一座又一座用茅草搭建的屋舍,厚厚的茅草支撑着心灵的高墙也支撑着天地的高墙,走进房屋首先看到的是放置着一堆堆柴火的土坑,在土坑的四周放置着十几只陶器、骨器和石器,他望着简易的屋舍又望了望远处的高楼大厦,林立的高楼拉近了人与人之间的距离却阻断了心与心之间的距离,在快节奏的生活方式中物质上升到了制高点而精神下降到了负极点,接着他坐在了草坪上想象着先民们建造房屋的点点滴滴。
  北首岭遗址中房址呈现出南北两组,每组房址的中央均有一个大广场,各有一座大房,面积分别为85.5平方米和88.26平方米,其余的房屋都围绕着它,中央广场是先民议事、祭祀、庆典、集中的中心,氏族长居住在大房子,其周围那些中小房屋则是氏族成员家庭居住的地方。
  这些房屋呈现出半地穴式结构,露出地面部分为圆形状,中有火坑,外有烟囱,房内地面是先铺一层姜古浆,然后抹一层草泥土,四周墙壁也涂草泥土和灰色硬面,光滑平整。
  走出草坪他来到了北首岭博物馆,进入馆内他看见了一块古色古香的木牌,木牌上写着宝鸡北首岭人——一个远古部族的故事,在这块木牌的旁边是一块介绍宝鸡风土人情的木牌,通过了解他知道了宝鸡不仅是周秦文化的发祥地,还是炎帝故里和青铜器之乡,他看了许久然后走到了各个展柜的前面,在展柜里放置着精美的陶器和光滑的石器,其中以船形网纹壶、鸟衔鱼纹壶以及陶塑人面像最为著名,在展柜后面的墙壁上描画着先民的打猎图、制陶图、建屋图等图景,瑰丽的色彩点缀着生活的细节让光明的蓝图变成了一种华夏的信仰,继续朝前走他进入了墓葬遗址陈列室,在屋内有一个巨大的墓葬,墓葬内搁置着零乱的尸骸和各式各样的随葬品,而在四周的墙壁上悬挂着先民们人脸的复原图,在人脸复原图的旁边是北首岭人和蓝田人的人脸对照图,高挺的鼻梁和坚定的眼神向无情的自然宣誓着他们的倔强也宣誓着他们的生生不息,卑微的个体可能弱小但凝聚在一起的民族会强大的令世界颤抖,他望着巨大的墓葬想起了自己去年参观过的姜氏城遗址、代家湾遗址以及福临堡遗址,姜氏城遗址只能看到一座古朴的庙宇,庙宇的匾额上镌刻着
  “姜城保障”四个大字,在庙宇的上方伫立着一座怀炎亭,而在庙宇的四周全是鳞次栉比的居民楼,该遗址是原始社会仰韶文化遗址,距今约7000年至5000年,相传上古时炎帝母亲姜嫄氏居住于此,遗址面积大约有49万平方米,遗址中有迄今宝鸡最大的房屋,面积约124平方米,出土的生产工具和陶器晚于北首岭,但相对先进。
  代家湾遗址紧靠着引渭渠,为省级重点文物保护单位,该遗址被一层绿油油的植被所覆盖,而在远处的土崖边有几座坟头若隐若现,该遗址为仰韶文化村落遗址之一,内含龙山、西周、春秋、秦汉文化堆积和陈仓占城址,民国14年到15年该遗址遭军阀党毓琨盗掘,其所盗殷周青铜器中的7件现藏美国纽约市博物馆。
  苏秉琦先生曾对该遗址做过考古发掘,出土的文物少量运往北平,大多留在西安,1960年引渭渠从遗址中心穿过,加之平整土地,原标志移动不清。
  1983年春对遗址进行抢救性发掘,出土了新石器时代至汉、唐、明、清等时期的文物800余件,其中有石器、铜器、古货币和数量较大的汉代陶器。
  福临堡遗址为省级重点文物保护单位,也被大大小小的居民楼所覆盖,引渭渠的河水从它的旁边川流而过,该遗址位于渭河北岸第一级黄土台地上,台地高出河床约30米,北依马家塬,东西长约2000米,南北最宽处约1000米,陇海铁路、引渭渠从台地上东西平行穿过,将台地分割成三部分,引渭渠以南,台地西南部临渭河的突出地带,为仰韶文化遗址的主要分布区,临河的断崖上到处有文化层、灰坑暴露。
  福临堡村覆压着遗址的东半部,引渭渠以北,铁路以南为遗址的北缘,断崖上也有遗迹暴露,这一带又有春秋墓葬区。
  历史的阶梯堆满了智慧的锦囊带领着有梦想的民族攀上了光明的顶点,希望的火种驱逐了自私的一面让博爱的精神撒遍了颓丧的各个角落,安逸连接着安逸在安逸的生活中感受着幸福的起起落落,虚晃的幻梦积聚着幸福的琼浆让真实的影像回归到了原始的时代。
  郭思远离开北首岭博物馆参观完了整个北首岭遗址,破碎的念想拼凑着当代的画卷在理智与疯狂之间拉出了一条细细的红线,他聆听着远古的声音走出了景区的大门,一种炽热的幸福感划过指尖冲上头顶驰骋在了光明的大道上……(完)完稿于:202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