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眠回想这两天发现的状况，看于枫凌心虚，更确定有问题了。
  “眠眠，咳，你说。”于枫凌第一次坐立不安，直接起来。
  “于队，你说宋晚晚真的是大BOSS？”时眠认真问。
  于枫凌迟疑了一下才点头：“嗯……”
  “最初设计的时候没规定性格吧？”时眠继续问。
  于枫凌仔细揣摩每一个字才点头：“嗯。”
  “那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在投放游戏之前，她就已经开始学习了？”时眠继续问。
  “不可能。”于枫凌一口咬定。
  “于队，你这么激动干什么？”时眠戳穿他，“真没有？”
  “没有。”于枫凌摇头。
  “好，我去问她。”时眠抓住跑出来玩的小年糕就走。
  “等等。”
  “嗯？”时眠停步，看着纠结的于枫凌，“于队打算说实话？”
  于枫凌深深看了她一眼：“嗯。”
  ……
  半小时后，时眠回家就去找宋晚晚。
  被她盯了十分钟，正在打磨石头的宋晚晚忍不住了：“暮暮？”
  “你继续。”时眠说道，目光还是没有离开。
  “暮暮，你在看什么？”宋晚晚皱眉。
  时眠看着她，现在知道了结果，感觉两个人相似的地方更多了。
  只是她不明白，最开始的时候为什么没有发现？难道是两个人隐藏的都够深？
  时眠皱眉，于枫凌和宋晚晚完全是两个性格，别说自己对于枫凌不熟悉，就算和他一起工作这么多年的大哥恐怕也察觉不出来吧。
  怪不得黑豹隐藏能力这么高，估计是随了于枫凌，物随其主。
  不对……时眠把目光放在小年糕身上，如果真的是物随其主，那小年糕随了自己？？？？
  这个认知让时眠有些凌乱，顾不得考虑刚刚的事情，开始回忆自己小时候。
  她对以前的记忆已经不剩多少了，印象中在福利院除了玩就是吃，小时候的条件很差，能吃饱已经不错了，大部分时间是挨着饿出去。
  至于调皮捣蛋……时眠回忆了一下，没想起来，决定放弃，她感觉自己小时候肯定听话，和小年糕不一样。
  所以物随其主这个词不准确，时眠安慰自己，一定是小年糕变异的锅。
  甩锅成功的时眠再去看宋晚晚，这回把目光放在她的五官上，耳垂之前研究过，很相似，但是眼睛鼻子嘴一点都不像。
  所以宋晚晚模仿的时候只看了耳垂？时眠想。
  “暮暮？”宋晚晚还是没法在这个目光下继续工作。
  “嗯，”时眠点头，“晚晚，你还记得之前的事情吗？”
  “什么事情？”宋晚晚动作一顿。
  “就是……”时眠开始组织语言，“捏脸的时候，怎么捏的？”
  她第一次发现宋晚晚之后就觉得漂亮的异常，不过那时候只在游戏里碰到她一个年轻的姑娘，心想是美工特意安排，今天听了于枫凌的话才知道，宋晚晚连相貌都是她自己捏的。
  自己给自己捏脸的NPC，可能全游戏只有这一个了吧？
  “就……”宋晚晚看看她，“就找漂亮的，好看的。”
  时眠想起对方恐怖的学习能力，这句话深信不疑。
  于枫凌今天说的话不多，但是意思已经表达清楚了。
  宋晚晚最开始只是一个机器人，投放游戏机游戏之前一直作为机器助手存在，刚开始是在他身边，后来直接在工作室。
  进入游戏之前，所有的机器人要抹除数据，宋晚晚的数据也抹除了，只是它的数据比较顽固，数据表面上清除干净了，实际上还有痕迹。
  简单说就是把内存里面的数据删了，但是有恢复的可能，宋晚晚作为一个机器人，没有那么大的功能帮自己恢复，但是她从一些痕迹里摸索出来了一些观念。
  捏脸这个，纯粹是工作的时间听身边人说的多了，就算没了记忆，潜意识觉得漂亮才会被人喜欢，所以挑选了她认为好看的。
  至于性格和在游戏里做的事情，是根据最开始的时候在于枫凌身边学习到的能力推测的。
  于枫凌最初的时候做事情并没有避讳机器人，毕竟只要数据不被人破坏就是安全的，谁能想到宋晚晚学习了不说，还会隐藏，导致他看数据的时候没发现不对。
  时眠对机器人的学习能力又有了一个新的认知，怪不得现在已经开始限制多功能机器人。
  目前推出的机器人功能大多数是简单唯一，比如厨房机器人只能装备厨房数据，所有的数据都是在出厂之前全部设置完成，出厂之后不允许更改。
  而且厨房机器人的功能也十分简单，一般情况下只会做菜，如果有新的菜式出来，不允许去升级机器人，只能再购买新设备。
  这么复杂，恐怕就是为了防止宋晚晚这种事情发生，时眠忍不住想另一件事，有没有别的NPC和宋晚晚一样？
  于枫凌刚刚也说了，宋晚晚这种的存在，被发现时应该是被抹除的，但是在游戏开始之前宋晚晚就做了太多事情，他们发现的时候别太晚了，这时候抹除宋晚晚的存在，全服的进度都会被耽误。
  所以这个决定在一开始的时候就被否决了，只能限制宋晚晚的功能，去掉了很多之前给她的权限。
  最近几天宋晚晚在家的时间长，估计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想到这里，时眠松了一口气，不管怎么说，宋晚晚的存在不会被抹除。
  毕竟相处了这么长时间，时眠叹了口气，决定以后多给她找点事做。
  “暮暮不喜欢吗？”宋晚晚本来已经开始找下一块石头了，听到时眠叹气又收回手。
  “挺喜欢的。”时眠说，毕竟宋晚晚长得漂亮，谁看了心情都好。
  “暮暮最喜欢什么样的？”宋晚晚收回手，把胳膊平放在桌子上，认真问，“你情缘那样的吗？”说完面带嫌弃。
  “不是。”时眠连忙摇头，无奈道，“结情缘只是为了宠物名额。”
  “哦。”没得到想要的答案，宋晚晚失望地应了一声。
  “你最漂亮了。”
  “真的？”宋晚晚眼神一亮。
  “对，真的。”时眠感觉自己跟哄孩子似的，她在想一件事，宋晚晚这么强的学习能力，就算权利被限制，也能做很多事。
  对一些人来说，这样还是很危险，那会不会有一天，有人做出一个能代替宋晚晚的存在，直接把她代替了？
  想到这个可能，时眠整个人都不好了。
  ……
  战队会议室。
  “阿嚏——”
  “于哥，感冒了？”韩盛体贴的递上干净的毛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