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如倩暗笑，也就是她姐能叫她妈吃瘪，现在多了一个秦律师。
  但是很快姜小婶就发觉了不对，眯起一双三白眼，“你们男女朋友还要给律师费？”
  “那时候还没在一起。”姜芮书看着她，“不过他给我打了个不错的折。”
  姜小婶顿时闭紧了嘴。
  她怕姜芮书讨要这笔律师费，现在姜如倩没钱，不就得当爹妈的还钱？姜芮书这个男朋友一看就特别贵，再打折也肯定不少钱。
  至于亲姐妹别那么计较这种想法想都不想，姜芮书跟她爸一样属貔貅的，只进不出！钱再多也不白给！
  偏偏还有人对姜如倩离婚案感兴趣，或者说对打官司感兴趣，当即问道：“小秦，你怎么帮倩倩打赢官司的？”
  说的是方言，说完眼神示意姜芮书翻译。
  姜芮书：“……”
  这下好了，大家都不敢说普通话了，怕被他说听不懂。
  姜芮书给他一个眼神让他自己体会，把春婶的话翻译成普通话。
  秦聿很自然道：“主要是她没有过错，房产属两人共同购买，明确这两点基本不会输。”
  “那不是说倩倩不能生？”
  “不能生不是过错，打人骂人冷暴力这些才是过错。”
  “骂人也是过错？”
  “言语羞辱也属于家庭暴力。”
  “过错方是不是会被净身出户？”
  “这个要看情况，如果夫妻共同财产有对方的份额，基本上不会净身出户，非过错方只能要求财产分割的时候多占份额或者索要赔偿。”
  “难怪倩倩要那个房子还要花几十万买。”
  “啊？那为什么隔壁村的丽洁就净身出户了？她老公不要她，直接让她净身出户了，什么都没得到。”
  “这个也要看情况，现行法律主要保护财产所有者，不过也可能是对方欺负人。”
  大家都是第一次见律师，见他问什么都说，一个接一个的提问。
  她们其中大部分都没多少法律意识，秦聿不介意做个简单的普法，耐心地一个个解答，姜芮书在旁边给他翻译，越聊越热闹。
  姜小婶的脸色却越来越冷，她觉得姜芮书就是带男朋友来抢风头的，再就是来打她脸的，她有个这么好的男朋友，而姜如倩却离婚了，对比起来不要太惨。“你们以后是不是要签那什么婚前协议才能结婚？不然有个万一，芮芮，你爸打下的这么大家业就要分一半给别人，你爸不得气死？”
  她一开口，屋里瞬间安静了。
  刚刚听了秦聿普法，大家浅显地知道一点财产分割的规定，听姜小婶这么一说，都觉得姜芮书以后继承她爸爸的财产，要是不签个婚前协议，万一以后两人合不来怎么办？但是这个婚前协议感觉很伤感情，谁结婚的时候就会想离婚的事哦？
  “应该要的吧？不然你爸都不同意你结婚。”姜小婶觉得姜明德连亲弟都那么吝啬，更不会允许别人分他的财产。
  姜芮书深以为然点头，“这个问题需要慎重考虑才能做决定，还是婶这样比较轻松，不用操心这种问题，以后世林想结婚就可以随便结。”
  姜小婶：“……”
  谁他娘的乐意这种轻松！
  还有，什么叫想结婚就可以随便结？她儿子是姜家唯一的男丁，是老姜家的根！哪能随便？
  秦聿见姜小婶变脸，便低声问怎么回事，姜芮书翻译给他听。
  “结婚怎能随便？首先得有个合适的对象。”他说。
  姜小婶：“……”
  扎心了！
  “这结婚要讲究缘分的。”春婶再次打圆场，“像芮书单了这么多年还以为她要嫁不出去，谁知道一下子就找了这么优秀的男朋友，所以这缘分没来急也没用，等缘分来了啊，挡都挡不住。”
  “没错没错，还要缘分，有些人的缘分来得早，有些人来得晚，急不来。”
  “可不是嘛！要是多单几年能等到小秦这么优秀的男朋友，我也愿意我们家妹仔单到三十岁。”
  “我就不敢奢望我女婿这么优秀，有小秦十分之一能挣钱我半夜都要笑醒了。”
  听大家快要秦聿吹上天，姜芮书连忙笑道：“五婶，你与其指望女婿挣钱，不如指望超超挣钱，让他考个好大学，以后也当个律师就行了。”
  她只是谦虚，谁知她的话给伯娘婶婶们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是哦！律师是考的吧？是不是只要考上律师就能像小秦这样出息？
  一瞬间，女人们看秦聿的目光都冒光了。
  秦聿感觉自己就是狼群里的一块肉，下意识往姜芮书身边挤了挤，怕她们扑上来。
  “小秦，你这个律师是怎么当上的？是不是要考大学？”
  “考律师难不难？是文科还是理科？”
  “你考的是哪个学校？是不是考上就可以当律师了？”
  大家争先恐后提问，秦聿只觉得眼花缭乱，耳边嗡嗡响。
  见他不说话，她们试图把人拉到自己家，“我是芮书的五婶，我们两家关系最好了，小秦你和芮书晚上到我家吃饭吧！”
  “芮书小时候没饭吃经常是到我家吃的，她最喜欢我煮的锅巴饭了，小秦你要不要跟芮书一起到我家吃锅巴饭？”
  “我们家世海小时候和芮书耍得最好，小时候放学经常给她背书包，芮书好久没见了吧？你和小秦一起找他耍耍啊，你们年轻人肯定有话聊！”
  “芮书小时候经常去我家看铁树，芮书你要不要带小秦到我家看看？现在铁树好大了！保管你没见过更大的铁树！”
  秦聿感觉一万只鸭子在耳边嘎嘎大叫，都快眼冒金星。
  就在这时，不知道谁摸了一把他的手，掌心有厚厚的茧子，摸得他鸡皮疙瘩一下子席卷全身，整个人抖了抖。
  “哇塞，大律师的手跟一般人不一样，特别滑。”不知道谁小声又窃喜的说道，“我不洗手了，回家摸摸我家小子，让他沾沾大律师的才气。”
  秦聿脸都绿了。
  姜芮书见状不妙，连忙找了个借口带他逃走。